冥河誕生於混沌之中,成長於混沌之中,最後沉寂、流淌於陰界最深處,吞噬怨恨與戾氣與負面而成長,可謂是集萬千罪惡於一體的罪惡之河,是一切靈魂的剋星,和罪惡的歸屬地。
虛無之河誕生於混沌之中,成長於混沌之中,最後沉寂入陽界,但是卻詭異的消失不見,萬古不顯,即使十二條祖龍脈乾涸其也沒有顯現,讓人懷疑這渡化人心,教化萬靈的生命之河已經徹底乾涸、消失,甚至破碎虛空,重歸混沌之中。
魄印此刻的鬚髮根根豎立,臉色赤紅,雙目圓睜,似乎欲要瞪出眼眶,其猙獰的面龐隱隱有暴走的跡象,不過他也沒有底,只能似馬當活馬醫,畢竟虛空之河萬古不顯,誰也沒有見過。就算神墟之地也只有其模糊的刻痕,沒有明確的記載。
不過魄印覺得虛空之河應該顯現了,畢竟冥河都橫空而過了,捲動了無盡的罪惡,讓暴戾和血腥出現在了陽界,這是侵犯也是不敬,是逾越了界限。
“上古塵封的記憶,打開你沉睡的門,被封印的諸天神佛與秩序重臨大地。借祖殿之力,溝通萬古,以我封魂師之名,開啓最久遠的封印,我們叩拜的天地,讓虛無之河重臨大地吧!!!”魄印低聲吭唱,聲音似乎要飄進天地虛空的盡頭,似乎要溝通沉寂萬古的力量,
連被冥河圍困住的祖殿都劇烈顫抖。霞輝四射,迴應着魄印的呼喚和律動,沖天的氣勢和澎湃的力量沖天。和冥河劇烈碰撞,祖殿欲要強勢脫困,助魄印一臂之力。
“縛!”陰界之人同時催動冥河圍繞雷海,讓祖殿不能脫困。僅僅一個字卻讓冥河波濤沖天,讓雷海不斷消融,讓祖殿一震之後就安靜了下來,這就是冥河的力量。恐怖得驚人。即使魄印能夠溝通祖殿也無望。
“你還有什麼招數?魄印,別讓我們小覷了你們神墟之地出來的人。”帝和妄語者大吼。
“以我之血濺蒼天。以我之血啓封印,萬古封印給我啓!虛無之河以我魄印之血,以我魄印之魂,求你顯化!”魄印癲狂大吼。噴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衝空,整個人的靈魂都隱隱要透體而出,歸跡與天地之間,畢竟魄印此刻召喚虛無之河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召喚天地聖物,這豈是人力可爲?而且還沒有擺下祭壇緩衝,
所以所有的反震,力量都被加持在了魄印身上,讓魄印五臟六腑移位,讓其體內鮮血逆衝而出。差點就此嗝屁,魄印這是犯了大忌,逆天行事。
“你瘋了?天地混沌孕育出來的東西豈是肉體凡胎可以召喚的?你如果執意如此。你的肉體和靈魂都會龜裂的,會因此寂滅的。”文詡悚然,看到了魄印渾身血光澎湃,感覺到了一股不可違抗的意志從虛空降臨,要將魄印抹除。
“如果我的死能夠讓虛無之河顯化,那麼我死而無憾。”
“虛無之河只是一個傳說。不真實。”文詡駕馭風雷翅衝了過來,用風雷翅的力量強行隔絕了魄印的氣息。讓魄印沒有被天地意志抹除,否則魄印此刻多半已經肉身隕落成灰了。
“別管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否則冥河橫空。大地腐朽,蒼天哀鳴,十二神葬都會被他們掌控。”魄印雙眼都溢出了血淚,七孔濺出恐怖的血花,讓人恐懼而悚然。
天空之中電閃雷鳴,白色的閃電照亮大地,隱隱有不可抗拒的東西隱隱而現,地下莫名的力量震動,似乎真的有萬古封印被開啓了,有不可控制的東西要甦醒,讓陰界之人都是臉色冷了下來。
“冥河就這麼可怕?我斬!”文詡怒叱道,然後風雷翅揚起,咻的一聲飛向冥河,化爲一柄天刀,欲要將冥河斬斷,文詡此刻也是頭腦發熱,眼睛發紅。
轟!!!!吼!!!!
風雷翅斬入冥河,掀起了恐怖的波動,讓裡面的厲鬼怒吼連連,更是讓冥河水波潺潺。冥河只是微微震動,隨即沖天,將風雷翅反彈回去,讓文詡一陣,蹬蹬的退出了好幾步,手臂都發麻了。
“怎麼會這麼強?怎麼可能?冥河比風雷翅強了數十倍,甚至百倍,風雷翅斬不斷。”文詡低語。
“它乃是混沌孕育,又在陰界蘊養了無數歲月,幾乎自己就是一片天地,而你的風雷翅只是一界孕育出的天地之力,難以抗衡,除非你集齊了至少八種神葬之物,纔有一拼之力,泯滅冥河之中掙扎的鬼魂。”魄印抹掉臉上的血跡道。
“什麼?需要至少八種神葬之物?”文詡聞言倒吸冷氣,心裡掀起了滔天駭浪。
“我要你們眼睜睜的讓你們看着你們的祖殿崩塌,看着你們心裡唯一的寄託垮塌,讓你們的精神支柱成空。冥河被我們數代先輩引動,至今纔出現在陽界,不讓你們絕望,我們怎麼會開心?”有人冷哼道,給人莫大的壓力,讓人產生絕望。
“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可恨,我輩不能力拔山兮氣蓋世,不能翻手鎮壓萬千陰魂,不能將陰死之物全部逐出陽界,我恨吶!恨自己的力量太渺小,恨蒼天不開眼!”魄印長恨,靈魂都要崩開似的,仰天嚎啕,他們身邊德鬼魂崩裂,化爲塵灰。
從玄學界四面八方殺過來的人都聽見了魄印的憤怒的吼聲,忍不住一個個心生悲涼,這種恨聲發自心底,必是大悲,大痛,大恨之人才能發出最心底的聲音,穿透天地。
“今天血濺長空,也必斬你們。”佛子等人在最後面一個個怒目圓睜,恨不得一劍寒九州,刺穿虛空,斬斷冥河,將陰界巨頭全部斬盡於此。
呲!佛子等人方位衝起一道銀光,一枚令牌發光,然後一隻魔蟹橫空,向着前方衝去,所過之處,鬼怪吼嘯,行屍走肉龜裂。螃蟹橫着走,不會避讓,魔蟹更是如此,此刻沖天,載着徐玫、敬若志、陳蕾、佛子幾人向着文詡這個方向殺來,殺機沸騰。這時候陳蕾可以催動魔蟹令了,毫不猶豫的殺來,魄印的行爲感動了她。
“那是神葬之物?”有陰界巨頭瞳孔一縮。
“那是東之涯廟橫山上的神葬之物,是銀蟹令,出自洪荒魔蟹局。等會奪過來。”帝和妄語者對視一眼,皆是殺意冷冽,眼裡涌動着森然的殺機。
“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其他方位有玄學界之人殺來,但是都只是滄海一粟,在數不盡的陰魂、鬼物之中毫不起眼,被淹沒。不知道會怎麼樣,天師門、巫人一脈、道家一脈、佛家一脈、算陰者界有人衝來,但是他們門內的精英被帶到了祖殿之前,這些人難以殺過去。
“虛無之河不顯,我們會被淹沒的,人力終究有限。”魄印抓住文詡的衣服說道。
“可是虛無之河在哪裡?祖殿的結界要破了。”文詡焦急。
“用心感應。誠意呼喚,虛無之河絕對存在。”魄印篤定道。
噗嗤!!!!鬼怪太多,陰氣太恐怖,地下源源不斷的陰氣沖天,爲他們加持,文詡此刻都被厲鬼衝擊得噴出了鮮血。
難道它真的存在?虛無之河就隱匿在玄學界?文詡不禁這樣想到。
“剛剛我感應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似乎隨時都會掙脫出來。”魄印臉色蒼白,渾身發冷。有絕望在心底蔓延,他真的不知道虛無之河在哪裡,但是他懷疑虛無之河就紮根在玄學界邊荒,纔會有玄學界和世俗界的分裂。
文詡望着無盡的陰魂鬼怪,他鬆開風雷翅,單手指虛空,用心血凝聚禪經文字。這些禪經文字恍若驕陽,虛空之中出現了一本染血的古籍。不斷捲動,讓陰氣都消散了無數,更是不敢靠近。
在他們大戰陰物,對抗冥河的時候,世俗界也不安寧,虛空電閃雷鳴,陰風怒號,虛空降下血雨,無盡的蒼涼與絕望的氣息蔓延,似乎天地要崩塌了,看不到一點希望和陽光。
太陽這一刻都染血了,鮮紅欲滴,肉眼可見的血液滴落,大地充滿了可怖亂葬崗,停屍房,墳地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讓人遍體生寒。甚至墳地、棺內還有喀喀喀的聲音震動。亦或者有剛剛死亡的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成爲行屍走肉。嚇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這一刻正好祖殿震動,冥河滔天。引起了世俗界的鉅變。
但是人們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什麼,在恨天地不仁驚恐的淚水,善良的淚水、哀嚎的淚水,一人一滴眼裡匯聚,然後在虛空顯化,漸漸龐大,似乎要凝聚成爲一條乳白色的河流,生機勃勃,將九天陽光都接引了下來。
“這個世界怎麼了?太陽都染血了。”
“墳墓之中的死者爬出來了,好恐怖。”
“我看見在停屍房的死人,擊穿冰櫃衝了出來,死氣森然,寒冷刺骨。”
“這虛空之中的又是什麼?我們的眼淚怎麼不斷融入?”有人已經忘記了哭喊,皆被嚇到了。但是這條眼淚凝聚的河流,讓他們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