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臉色冷酷,冷冷的看着發狂的守祠人,然後輕輕一指向着屍珠點出,其手指之上驀然之間綻放出一片絢麗的霞光,爆發出鏗鏘之聲。
‘轟’,
屍珠被她的手指一碰,一聲驚天轟鳴響起。周圍泥土飛濺,屍珠哀鳴一聲倒飛而回,守祠人眼裡的綠芒閃動陰沉的看着徐玫,嘴裡低聲嗚咽如噬人的野獸。此刻屍珠倒飛而回,他張口一吞就將珠子重新吞回了肚子裡。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衝上前就臉色大變........
在他周圍出現了五行符印,分別是金、木、水、火、土的代表字,此刻這五個字佔據五方,牢牢的將它束縛在了其中不能動彈,徐玫不聲不響之中動用了風水大術,抽取了這一片風水之中的五行之氣來困住守祠人,手段極其詭異與強大。
這時候文詡才狼狽的爬起來,然後臉色一凝的抽出打鬼索衝到守祠人旁邊將守祠人捆起來。並且手上不斷閃現出符紙,不要錢一般的不斷的貼在守祠人身上進行鎮壓。
“你們別愣着,趕緊過去將那些屍體定住,不然要大亂了。”
文詡一轉眼發現敬若志和陳蕾此刻還愣在地上,忍不住大吼起來。那些帝皇之族的存在被守祠人剛剛從棺木之中召喚了出來,此刻正在復甦,這是羣屍齊動的場景。雖然他們外表有一層石質存在,看起來是一個個石像,可是其內是真正的血肉之軀,是真正的帝皇之族族人的屍體。
如果沒有人去控制他們,這些屍體肯定會吞納守祠人剛剛釋放的屍氣和陰氣,更會全盤接手剛剛聚集而來的那些陰煞之氣,到時候這些帝皇之族的古屍會全部復甦,到時候肯定會是一場無邊屍禍誕生。
敬若志和陳蕾被吼了一愣,然後轉頭看向出現密密麻麻漆黑棺木的滑坡地段,其臉色微微一變後踉蹌着向滑坡地段跑去,他們一個入殮師一個墓師,完全可以施展手段將這些塑葬再次葬入泥土之中。
這些石像並不是守祠人和那個巨大棺木之中的存在,他們完全可以再次封葬他們,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狀況。
守祠人身體之外的五個五行符文發出璀璨之光,不動而穩如泰山,但是守祠人卻在不聲不響之中劇烈掙扎,徐玫臉色異樣的潮紅,血液上涌,就快支持不住了,她調動這個困龍之局裡面的風水大術實在是太過費力與艱辛。根本難以抵抗那股神秘莫測的反噬之力。
“堅持住,讓我逼出他的靈魄之棺徹底封印它。”文詡對徐玫說道,他一隻手反手在自己的身上掏出七枚縮小的八卦之形的東西,然後一下子貼在守祠人的背後,鑲嵌入守祠人的體內,並且爆發出濃烈至極而腐臭的青煙,讓守祠人的掙扎和吼聲更加淒厲。他怒吼:“你們這些卑微的爬蟲也敢傷害我的軀體,我要將你們抽魂煉魄!!!”
“你們這是對我不敬,對我們這些先祖長生不老的存在的大不逆,罪不可恕!”
“我們是人祖,天生命運至尊,你們不參拜祭典也就算了,居然還運用天地大勢來鎮壓我,你們這是逆罪,天理不容。主上就要君臨大地了,你們這些後輩還不快大勢迎接...”守祠人怒吼連天,聲音驚天動地,但是言辭犀利讓人皺眉。他們確實是人祖,比所謂的皇帝都還要早,是人類最古遠的先祖之一,甚至比三皇五帝都還要早。但是.........
“哼,你們已經隕落就不應該怨念不散。既然你們是人族的祖先爲什麼不爲後輩子孫做想?爲什麼不塵歸塵土歸土?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此刻已經不算是人類,你們只是死屍,只是異類,靠着一縷執念存在於世,你們如此只會傷害到我們這些後輩,並不能給我們後輩帶來什麼福澤,反而是禍患無邊。
天理不容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你一個守祠人,一個帝皇之族的家奴也敢在這裡質問我們。我們肩負這個時代的大義,陰陽兩界和平,你們有什麼資格倚老賣老?你們已經死亡幾千年了。你憑什麼現在跳出來指手畫腳?
作爲人類的先祖我們打心底裡尊敬你們,我們逢年過節也會大勢祭祀,但是希望你們放棄執念,順應天道循環,六道輪迴.....”文詡盯着守祠人說道和守祠人爭鋒相對。
在他們爭鋒的時候徐玫卻沒有閒着......
‘五行封印’
徐玫向着虛空一抓,頓時四周五行之力暴涌向着守祠人鎮壓而來,然後嘩啦啦的化爲一條無形的五行之鎖鏈,捆縛在守祠人身上,將守祠人禁錮。然後徐玫直接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她強行調動這一方風水的五行,此刻終於力竭,精神透支暈厥了過去,但是最後時刻她加固了五行封印,讓守祠人不能動彈。
文詡額頭冒汗,將七枚類似八卦的東西鑲嵌入守祠人體內之後,張口吐出一顆白色珠子打在守祠人背後七個圖案的最中間,剎那之間七個小型八卦與這顆圓珠在文詡的天眼之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這些東西相互之間鏈接了起來,形成一幅圖案,一把尖銳的‘劍’形狀。
好似這把劍生生插入守祠人的軀體之內.........
文詡雙眼一凝,然後捏着一個拈花手印,在守祠人的胸膛一指按下,然後大拇指、食指、中指狠狠一捻,另一隻手在身上摸出一張黃色符紙,然後讓其憑空燃燒,將燃燒着的符紙在捻着的守祠人軀體的那隻手繞了三圈,嘴裡發出一聲怒吼:“起!”
然後他的另外一隻手緩緩向外拉動,似乎拉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而且耗費了他很大的力氣,他那一隻手上面青筋鼓脹,一看就是用力過猛。
“靈魄還不給我滾出來!分離!”文詡再度一聲怒吼,然後猛地向外一拔......
‘轟隆隆........’一具黑色小棺從守祠人的軀體之中被剝離了出來,隨着文詡的拈花之手離開,那一具小棺不斷的從守祠人的軀體之中被牽引出來,守祠人眼眶裡面的火焰變成了紅色,其面孔越加猙獰可怖,滿臉的掙扎之色,只可惜這裡是困龍之局,集合了五行精氣。將他死死捆縛,不能動彈.....只有無比痛苦的嘶吼之聲傳出,讓人毛骨悚然,汗毛倒豎。
這一具玲瓏小棺上面光芒若隱若現,時而光芒璀璨,時而暗淡,一看就知道這具靈魄之棺在掙扎,也在拒絕文詡的牽引,只可惜守祠人背後的‘劍’生生將它逼了出來,還有就是分離太久它和這具身體根本不能再短時間之內契合,種種原因之下文詡才能將之牽引而出。
這一具小棺一出現文詡就一抖自己身上的布袋,將硃砂抖了出來,然後一把抓住,快速的灑在小棺之上.....頓時硃砂融入小棺之中,並且小棺一下子劇烈的顫抖起來,上面出現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紋。不僅僅如此,文詡更是快速翻出兩張符紙貼在小棺上面,隨即符筆出現,在小棺的背面畫了一個‘叉’。
他並指如劍,然後狠狠的在守祠人的胸口和小棺的尾部斬下,
“啵”一聲響起,似乎什麼東西劃破了寧靜的湖面,小棺頓時一顫,一股陰氣逸散出來,上面的裂紋越加明顯。守祠人卻是不斷的抽搐,眼內的火焰暗淡,全身的陰煞、死氣不斷的降低,減弱。
他的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發出嘶啞難以吼出的痛苦的聲音。
這時候守祠人身上的五行精氣凝結的鎖鏈才寸寸斷裂,化爲五行之氣彌散在天地之中....
文詡看着氣勢大減,單膝跪伏在地上的守祠人,眼神冷漠而憐憫,然後緩緩道:“我剝離了你的靈魄,破除了你的屍煞之體....你的執念應該消散了,愚忠並不能代表什麼....。天地輪迴,萬道規則自定,邪不勝正,你們難以被這個世界承認,消逝吧.........這個世界不是你們的世界了,它不會承認你們的道,你們已經被它遺棄了。”
守祠人緩緩而艱難的擡起頭,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口的屍氣衝出將他背後的七枚小型八卦和沾染了文詡口水的珠子腐蝕掉........
文詡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