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忽然變得森然起來,絲絲寒冷徹骨的寒氣直竄人的腦門。
房間之內充斥滿了詭異的霧氣,讓人面對面都難以看清,一切擺設都莫名的消失了。只有一些凌亂的腳步聲在霧氣之中傳來,卻讓奇臨和厲九麟神色凝重無比。
“魂臨!”
“借力!”
“上身!”
三聲冷冷的聲音在霧氣之中傳來,接着三個方向的霧氣迅速翻滾起來,隨即厲九麟和奇臨兩人四方出現了一股股強力而恐怖的壓力,四股帶着濃郁怨氣的陰氣撲面而來,這是巫人一脈的巫魂秘術。強行將其它鬼魂的力量抽取到自己身上,讓他們自己的實力變得異常恐怖,這爲玄學界公認的邪術。
接着,四對森然發亮的眸子陡然出現在霧氣之中,這四對發亮,閃爍着紅綠之光的眸子森冷無情,眼神讓人全身顫慄。這不帶一絲感情的冷漠眸子,讓人懷疑他們被反噬了,成爲了屍物。
“裝神弄鬼!”
厲九麟冷哼一聲,一隻手在腰間一抹,一把桃木劍就抓在了手裡,然後毫不猶豫的持着此劍直奔離他最近的那對閃爍着瑩瑩綠光的眸子而去。畢竟這些閃爍着光芒的眸子就猶如黑夜之中的明燈,十分好找。
“咻!”
厲九麟忽然發現自己的桃木劍插在了空氣之中,沒有任何着力點。而且那對眸子一閃居然就這樣消失了,這讓他心頭越發凝重了起來。
他低估了巫人一脈的強大與詭異,
厲九麟頭也不回的抓起一把符紙向着其它三對眼睛砸去,但是結果和這裡一模一樣,那一對對詭異的眸子只是傳來一聲聲悶哼然後就陡然這樣消失了。讓四周再此陷入了迷霧之中。
“燃!”厲九麟神色一狠,抓起幾張符紙喝道。
頓時霧氣之中火光大作,在迷霧之中顯得非常妖異,他四周再次傳來幾聲悶哼之聲。但是這張符紙也被燃燒殆盡。他卻沒有繼續如此,而是猛然倒退了出去,順便拉了一把近在咫尺的奇臨,
轟,他們剛剛站立的地面忽然破裂,一隻血淋淋的鬼爪在那裡綻放出滔天血光,滴滴實質殷紅,帶着血腥味的血液滴落在地面,讓人心裡發怵、後怕不已。
奇臨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些迷霧吹不散、燒不着,還偏偏讓人看不清,連感知判斷都會下降。如果不是厲九麟反應極快,拉了他一把。他的腦袋肯定被那一隻血淋淋的鬼爪抓住了,此刻想起來他都一陣後怕不已。
“葬陰!”天缺的聲音忽然傳出。
四周的霧氣劇烈收縮,然後場景一變,厲九麟和奇臨同時神色一變。因爲他們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們處在一片茫茫無涯的黑色土地之上,並且一座孤零零聳立的墳墓出現在他們眼前,讓他們眼睛恍惚,忍不住想要閉上,想要躺在墳墓之中。而且他們有一種感覺,這一座墳墓就是爲他們而準備而建的大墓。
他們兩人沒有看見這一座墳墓的墳碑之上兩個人影和他們遙遙相對應,而且隨着他們的精神衰弱,墳碑之上隱約之中出現了他們兩人的名字,上面寫着:厲九麟(奇臨)之墓!、
這一幕詭異無比,異常駭人。
殺人於無形之中,確實這一招很難對付。因爲這是天缺的殺招,他的‘絕’就是憑藉着這‘葬陰’之術闖出來的,葬陰葬魂,不知不覺之間讓人的靈魂之火熄滅,防不勝防爲‘絕’!
“你這是在丟人現眼!”就在墳碑之上的名字即將定下來的時候厲九麟忽然傳出了聲音。驚得出現在墳墓旁邊的天缺臉色大變,差點沒有尖叫出聲,但是厲九麟一閃就出現在了他身邊,然後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陰翳着眼神斜睨四周道:“你們全部滾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奇臨在驚醒的時候就看見了厲九麟已經掌握了主動,他臉色不變的一步踏出,頓時四周扭曲,霧氣震動,然後支離破碎.......他們再次站在了大廳之中,霧氣已經消散,只是四周的物品散亂,而其他三人正距離他們不遠。一臉不甘的陰沉的盯着厲九麟。
他們三人眉宇間有一條陰氣的豎線,而且他們三人散發着淡淡的邪惡氣息,讓人蹙眉。這是修煉的巫術印記。
這是巫人一脈展現了實力之後的模樣,而且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這幾人給人的危險絕對不是空口之談,他們幾個人有一套聯手攻擊之法,可以將‘巫偶’激活。
‘巫偶’類似於木偶,需要以巫術操控,也可以血祭,此類‘巫偶’實力駭人聽聞。而且巫偶結合了厲鬼的詭異、殭屍的堅硬。
“本想看看你們四人有什麼本事,號稱‘絕情封仙’,但是沒有想到你們巫人一脈的術法如此詭異,居然可以針對靈魂發出葬陰、葬魂之術。是我小瞧了你們,你們確實有資格號稱巫人一脈的領舞者。”厲九麟冷冷的掃過這幾人猙獰的臉龐,在乘仙這個女孩子臉上微微一怔,然後努力移開了視線。
這四個人都是和奇臨、厲九麟一個時代的人,算是文詡他們這些小輩的前輩。雖然是他們並不老,他們正處於人生的巔峰時期,不可忽視。
“放了天缺!”田封冷呵道,他袖口一隻小巧的木偶若隱若現。
“你認爲可能麼?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想要以勢壓人,被我擊潰現在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人?”厲九麟冷着臉反而用力的一把掐住天缺的脖子,讓天缺愈加不服氣,陰冷的盯着厲九麟的臉,恨不得喝血吃肉,
“小子,你在不服?”厲九麟手臂上青筋鼓起,彷彿看見了那個流血的夜晚,手上的力度愈加的大,讓天缺臉色通紅,充血,呼吸急促。
“天缺!”
七情和乘仙神色一變差點上前,忍不住大聲叫道。
他們皆是仇恨、咬牙切齒的看着厲九麟,一副不共戴天的神色。
“你真的要和我們巫人一脈爲敵?”田封眼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沉聲問道。
“是你巫人一脈和我們厲家過不去,我們之間不死不休!”厲九麟怒吼道。...........
“你是厲家餘孽,你是厲家少族長?你不是死了麼?怎麼會還活着?”田封陡然臉色鉅變,忍不住後退一步,用手指指着厲九麟吼道。
厲家當年滅門慘案,有很多勢力參與其中瓜分到了巨大的好處,這些門派也曾統計過,一百多口人一人不漏,怎麼會還有一個?而且還和曾經的哪個重要人物同名,這是什麼巧合?一時之間田封心裡閃過無數的念頭。
“看來你也知道當年的事情,那麼我沒有冤枉你們吧?巫人一脈確實參與了其中,那麼你們去死吧!”厲九麟咧嘴一笑,卻讓田封等人神色鉅變,腳底直冒寒氣,這個人明顯已經長成了氣候,現在不管是那一派都會忌憚無比。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厲家又不是我們巫人一脈滅掉的,我們只是在你們被除掉之後撿了一些贓物而已。”田封急忙開口,他生怕厲九麟一激動就把天缺咔嚓了。那到時候回去,他真沒有辦法交差。指不定還要被打進牢獄,剝去天才的身份與廢除玄學界術法。
“告訴我當年是誰暗中主導,我放你們一次。”厲九麟沉聲道。
“我們也不知道!”田封真的急了。
“那要你們何用?”
就在厲九麟要下殺手的時候,田封等人慾要魚死網破之時,忽然狂風大起,緊閉的房門剎那之間被吹開了,接着就是一陣漆黑的陰霧包裹着讓人頭皮發麻的厲嘯衝了進來,讓所有人的視線剎那之間迷惑,接着厲九麟手上一疼,他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天缺身邊忽然出現一個影子,拖着天缺就消失了。
厲九麟陰翳着臉抽回手,發現自己的手腕之上被一根銀針穿透,就連銀針都還插在他手上,也正是此物才讓他鬆開了天缺。
“是巫人一脈的老不死!”奇臨的聲音這時候傳來。
他的嘴角淌血,手指還在輕微顫抖,其手心七枚用特殊材質鑄造而成的,刻畫着蟲魚鳥獸、山川河流的法器卻出現了一絲破裂。可以想象剛剛危急時刻他用奇門八卦術算出了一絲生機,才讓他沒有被暗算。
他知道對方這樣匆匆忙忙而來而去,是忌憚他父親——奇峰,害怕落入了他們一品堂的圈套,來一個甕中捉鱉,不然他和厲九麟會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絕情封仙’四人還沒有拿出真正的手段就被擒住而且還危機生命,他纔不會如此衝動,畢竟這太草率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