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任誰的夫人被當成妓子來看待,都無法愉悅。
只是陸穆瑤卻輕輕笑了,故作低眉順眼的說:
“狸太子說笑了,咱天啓的女子都是很矜持的,若是狸太子是女子的話,自是不敢拒絕,咱可以聊聊家長裡短,談談服裝首飾,民俗風情啥的,可您.......本王妃還真沒看出來你男扮女裝。”
說着還往人家胸前看了看,如此公然調戲的欣慰,讓衆人一陣沉默。
王妃還真是敢說。
拓跋越心情大好,低聲說:“狸太子,來我天啓,是否還未有人帶你去秦淮河上看花娘河舞姬?太子自小讀聖賢之書,甚爲自律,怕是不好帶你去,若是狸太子今晚有空,本王親自領你見識見識,保證盡興而歸。”
“王爺不怕王妃惱怒,將你踢下牀去?王妃的武術小王可以領教過的,出神入化,談及此事,小王可從未在將軍這裡領教過此招數,難道王妃收服王爺,且獨一人爲王爺生下世子,只因此招?”
這話裡話外將王爺貶低的如此不值一提,言外之意更表示說王爺懼內。
可是拓跋越並未否認,哈哈大笑之後,說:“狸太子一言戳中真相,當真是觀察入微啊。”然後又低聲偷偷的說,“若非狸太子,本王可又要好些日子開不了葷腥了。”
狸太子抽動了嘴角,沒有在糾纏下去。
只是那雙餓狼一般的眼睛,卻緊緊的擒住陸穆瑤不放。
陸穆瑤感受到那雙炙熱的雙眸,不知所謂。
她偷偷的問:
“王爺,你確定晚上要去秦淮河?”
“王妃有意見?”
“不敢,只是我總覺得這狸族太子貌似對您很敢興趣,我懷疑醉翁之意不在酒,屆時對您下手。”斷袖啊。
“哈哈哈......”
陸穆瑤眨眨眼,似再問:怎麼了?
“王爺在笑什麼?”狸太子迷惑的問。
拓跋越但笑不語,邀請衆人離開這是非之地。
陸穆瑤在衆人退去,就在冰彤的這個芙蓉居待了會,她坐在冰彤曾經受害的椅子上,若有所思。
那雲姨娘走了之後,又回來,見陸穆瑤還在,就大着膽子走進去。
尖着嗓子問:“王妃可難道不害怕嗎?”
陸穆瑤悠閒的起身,說:“冰彤妹妹死的冤枉,若是冤魂久久不散,雲姨娘,你可冰彤妹妹住的最近呢,她若是半夜找你傾訴,你可別害怕啊。”
一陣冷風吹過,只聽門窗晃盪之聲,害的人毛骨悚然,連她都不不自禁的起雞皮疙瘩。再看那雲姨娘駭然的跌跌撞撞的離開,室內又恢復了平靜......
冰彤,你這是在提示什麼嗎?
而陸穆瑤也清楚,陸青瑤沒有那個能力調查此事,相反,她會如她母親一樣,找人出來頂罪。或者在那封遺書上做手腳......
果不其然,事情才一天,她就調查清楚了。
兇手是冰彤身邊的丫鬟樹青以及他的姘頭,府中有規矩,丫鬟不能與人又私情,而她......冰彤撞破了她的好事,所以他們才下了狠心,將事情退給陸穆瑤,只是那丫頭在事情敗露之後就服毒自殺了,並未說出那男人的名字。
可是.....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理由太過牽強了。
冰彤柔弱,豈能對他們趕盡殺絕,逼她們痛下殺手呢。
他想要見拓跋越,且將此事說與他,可是他卻不在府上。
打聽之下才意識到,拓跋越真的陪狸族太子去喝花酒了。
喝花酒就喝花酒吧,他居然讓陳鵬回來稟報,說讓她送一件東西過去。
“王妃,今日陪伴狸族太子的官員,他們家的夫人都送去了披風。”
陸穆瑤眨眨眼,這要攀比成風了嗎?
不過她沒在意,而是說:“去側妃那,給爺拿件披風。”
只是陳鵬沒動。
陸穆瑤幾經猜測,才了悟。
讓惜兒特地去準備了點東西。
而隔天,拓跋越就成爲了全城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傳說在王爺陪酒期間,王妃突然間送去一罐暖胃湯,各官員紛紛誇讚王爺好福氣,而王爺也好心的讓衆人品嚐。
可衆人剛入口,就全噴了身邊摟着的美人兒一臉。
原來,那是一罐醋。
當天晚上,拓跋越就醉醺醺的回來了,而且直接被陳鵬送往王妃的院子。
她將陳鵬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且再三確認,拓跋越是真的喝醉了,纔敢小心翼翼的靠近。
可是剛靠近,就被他一個擁抱給抱在懷中,一個翻身就壓在身下了。
溫熱的氣息,漫天的噴灑她臉上,癢癢的。她歪歪頭,錯開。
可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瞬間襲來,措手不及。
“王爺,你沒醉。”
“王妃如此明目張膽的邀請本王,本王如何能罪,豈不辜負了王妃好意。”
誤會,她不過是應個景罷了。
衆位夫人都大方的給嫖妓相公送去了披風,以彰顯面子。
而王爺不要披風,那不就是想與衆不同,所以他送去了暖胃湯啊。
只是時間緊迫,沒來的及做湯,而是隨便找個東西代替下,應應景啊。
而他該不會喝了吧......
那真是咻大了。
弱弱的縮了縮身子,可是卻被拓跋越死死抵住,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許久未吃肉的獅子,毫無溫柔可言,壓抑許久的衝動終於在一罐醋中爆發了。
第二天直到陽光刺入眼簾,她才醒來。
且拓跋越已經離開了。
她顧不得羞澀,在書房內尋找到拓跋越,想要與她談談冰彤的事情,只是拓跋越好像對冰彤的死並不上心。
而且對陸穆瑤的做法也非常不看好。
“你爲什麼要幫助她?她不值得。”
“生命攸關不能以值得或者不值得來衡量,衆生平等,無故枉死,她生來並非大惡之人,應有洗脫清白的權利。”
“衆生平等?”
“冰彤的父親是七品小官,他自然不敢上門來討公道,這不也是王爺您輕慢的緣故嗎?”
王爺不怒反笑,語氣清淡的說:
“那你呢?你是真心想幫助冰彤,還是想要利用這次就會,拆側妃的臺,借而成爲當家主母?”
陸穆瑤一口氣沒喘上來,只覺得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都快將自已燒了。
最後的最後,她說:“你怎麼會明白呢。”
去他媽的當家主母。
陸穆瑤回去,路過花園,橫掃千軍似得洗劫了所有活物。
只留下一片狼藉......
回去的陸穆瑤遇到更可氣的,就是有個婆子遞給她一碗不知道是什麼藥的東西。
她找心怡過來辨認,才曉得是避子湯。
羞辱,憤恨,還有什麼說不出來的情緒涌上來,然後‘啪’的一下,那碗藥被打碎了。
而在下一秒,陸穆瑤就衝着嬤嬤說:“再去盛一碗。”
嬤嬤面無表情,她什麼陣仗沒見過,哭鬧,自殺,可王妃的表現卻讓人意外。
她乾脆利落的喝下藥。
陸青瑤聽下人回稟說陸穆瑤舉動,嘴角含笑。
“陸穆瑤,不管你出什麼幺蛾子,都沒有用,王爺她最信任的依然是我,在他心裡,你永遠都是個白癡。”
......
深夜半夜,夜深人靜
安親王府突然間爆發出一聲聲的尖叫:鬼啊。
聲音來源之處,就是冰彤所住的芙蓉居。
有人說那是冰彤的冤魂。
陸穆瑤聽到之後,只是淡淡的笑笑,繼續哄孩子。
一天,兩天,三天......
府內依然不得安寧,所以恐怖的氛圍越來越濃厚。
有人開始猜疑,兇手另有其人,而冰彤就是因爲冤屈,所以魂魄久久不散。
也因爲此事,有人開始質疑側妃的調查。
陸青瑤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恨得掐掉手上全部蔻丹。
讓她更氣的則是,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跟陸穆瑤有關。
而當事人陸穆瑤只從上次與拓跋越吵架之後,足不出戶,沒事看看書,查查帳,哄哄孩子。
拓跋戟如今已經會爬了,爲了讓他有足夠的空間,她則專門騰出一房間,撤掉所有棱角,浦上柔軟地毯,僅供小傢伙玩樂。
小傢伙精力旺盛,爬了一上午都不歇息,可是累壞了她這個沒任何運動細胞的老孃了。
正當他累的癱軟在地毯上,小傢伙嗷嗷的爬到她身邊,剛要伸手扶着他,小傢伙瞬間消失了。
山般的軀體阻擋住了她的視線。
“成什麼體統?”
聽到這句話,陸穆瑤不得不爬起來,請了安,就恭敬的站在一邊,免得打擾人家父子天倫。
只是不到一秒,小傢伙就耐不住了,拓跋越將他遞給一邊的奶孃。
則問道:
“怎麼不說話?”
陸穆瑤擡起頭來問:“王爺想讓我說什麼?”
“王妃對鬧鬼的事情有何看法?”
陸穆瑤沉默了下,沒有拿喬,則說:“不是很瞭解,不敢斷言。”
“說說看。”
陸穆瑤淡淡的迴應說:“這種事情,王爺應該去問問側妃的意見。”
“你在生氣?”
陸穆瑤扯開嘴角。
“妾身不敢。爺說得對,妾身也覺得平日行事有些不妥,此後必改。”
拓跋越冷冷的望着她,不說話。然後忽然站起身往外走,陸穆瑤嘴角扯出一絲笑來,說:“王爺慢走。”
待他背影消失,陸穆瑤臉上僵硬的笑容則瞬間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