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還好她拉住了欄木。
“王爺,不能走。”拓跋越不想陪那些人玩,他們如何對自已,他都不介意,而動她,便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你放心,若是有人敢污衊你,我見一個殺一個,絕對不會讓你受此委屈。”
陸穆瑤微微眯起了眼睛,心情大好,看來這次入牢,也非一無所得啊。
“王爺,有你這句話,我便是死了都值。”
“你胡說什麼。”拓跋越的血,好似要被抽離幹,讓人窒息,難受,“聽着,日後不準在說傻話。你我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嗯,長長久久。”
拓跋越看到她臉色白皙,沒有紅潤,心下擔憂不已。道:
“所以我們出去看大夫,這裡不適合你待着。”沈慕白的診斷,他記在心間。最近他有意不讓她操勞,可總有些人找死。
“王爺,再等等。”她將拓跋越過去坐下,“王爺,我只是有些冷,沒有大礙。”
拓跋越嘆息一聲,將她摟在自已懷中。
“我該拿你怎麼辦?”
不,應該說,王爺,你何時能放過我,不要在這麼折磨我了。
五年了,我故意不去在意你,不去打探你的生活,可……爲何你還要招惹我呢?
我以爲不聽不問,便真的可以放下,可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見到你,心臟依然會砰砰亂跳。
你用自已的方式爲死去的我守貞,成全我的癡心妄想。
你可知,五年後的我,要的不僅僅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麼簡單了。
在他們身在牢房內纏綿悱惻的時候,宮外也在悄悄的發生着變化。
淳王妃的父親,歐陽雲楚,接到一封私信,便急忙的進宮面聖。
是爲了陸慕瑤的事情而來的。
“皇上要打商戶的主意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歐陽雲楚膽戰心驚,他是淳王爺的老丈人,家國天下事,首當其衝的便該是他。
可是,若要動用商家,皇上也該拿出些籌碼纔是。
他是商人,無利不起早。
“皇上,臣聽說了明月山莊謀逆之事,這其中必定有所誤會。”
皇上對自已這位親家也算是親和的很,先不說每年歐陽家向皇家送了多少禮。每年天災人禍,哪一次不是他歐陽家出頭,這份情他記住了。
“難道明月山莊私自鑄造兵器的事情,另有隱情?”
“是否另有隱情在下還不敢說,只是那份協議並非宇文姑娘所籤的。就算是宇文姑娘所籤,那也不做任何效應,所以謀逆之說,無稽之談。”
“什麼意思?雲楚親家你可要說清楚。”
“回皇上的話,那份協議上面蓋得可是宇文姑娘的私章?”他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這便是假冒的。”
“第一,明月山莊大小事宇文姑娘並不參與,都是下面的人在做。第二,宇文姑娘從不用信章這種東西,第三,宸王爺查封的商鋪並非明月山莊所有。”
皇上根本就不相信。
不參與,怎麼還是明月山莊的老闆?
不用信章拿什麼信服?
“皇上,明月山山莊自有一套自已的管理經驗,雖然不可置信,但確實如此。”
可以說她建立了屬於自已的王國,就如聖上一般,任人爲能。
“不是明月山莊所有?歐陽親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可惱,他派人調查,哪家綢緞莊本來就屬於明月山莊,又怎麼說不是她呢?
皇上想不通啊。
“你快快給朕解釋。”
“皇上,臣不敢欺瞞,明月山莊雖然附屬於她,但責任人卻不是她,所以她參與的任何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無效的。”
歐陽雲楚心中焦急說:“現在有人敢誣陷明月山莊之主,明月山莊將要大亂啊。若是不法分子乘機作亂,引起內亂,明月山莊附屬商鋪無數,各州府衙門所管轄區域內出亂子,不好應對啊。”
君都沒了,誰還會爲之賣命。明月山莊必將四分五裂,而這一過程,必將死亡無數。
皇上想到那女子淡然的模樣,無所畏懼。
他本以爲除掉她,便可以永無後患。
可奈何……她的名聲已經達到不需任何印章,單單是她這個人,便可以號令天下所有商戶了。
“雲楚親家,如果讓你接管明月山莊,你有幾分把我可以鎮壓得住?”
歐陽雲楚瞬間睜大了雙眼,探視,審視,最終無能的低下頭去。
“皇上,不是我無能,而是我不能。”
“一旦她出事,而我接管,必將引起天下商戶齊心協力對抗歐陽家,到時候,商戶們反弒,臣就算是賠上身家性命,也不可安撫所有。”
額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浸出。
他不想死,更不想連累子孫。讓他歐陽家百年基業,就這麼的毀於一旦。
歐陽雲楚瞬間跪下,哭求說:“求皇上開恩,臣萬死……”
她當真是好本事,明月山莊擁有這般巨大的產業,她居然可以這般輕易的脫身?
她這是封死了一切出口,勢必要得到拓跋越。
哼,
他天啓良將,是用錢可以買來的嗎?
皇上微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則是一片清明。
“雲楚,你這是怎麼了,你我是親家,聊聊家常而已。”說着便緩步下了臺階,攙扶他起身。
而彼時陸慕瑤在牢房內過得愜意非凡,她依靠在溫熱的懷中,心且有力的跳動着。
拓跋越感覺到懷中女子微涼的體溫,眉頭蹙的越來越緊。
“沈慕白不是開藥了,身子怎麼還不見好?”
陸慕瑤輕笑一聲,笑着說:“表哥開的藥自然是好的。只是我這病啊,還需要一味藥引。”
她從他懷中擡起頭,說:“只要王爺日日關懷,這病啊,自然就好了。”
“你又不好好吃藥?”方憶起以往她喝藥時的糾結模樣,才知事情緣由。
微微一怒,又摟緊了她。
“回去好好吃藥。”
陸慕瑤撒嬌道:“藥真的很苦。”
拓跋越無語,心下已經在思索,出去便親自監督她用藥,絕不仁慈。
而陸慕瑤似乎目的達到,便不在這個事情上多做手腳。
不一會,有人進來宣旨,宣他們再次進宮。
“王爺,要出去了呢?”
“你好像不開心?”
被人打擾了好事,如何高興?
只是這一次,大殿之上多站了一個人,地上則多跪着一個人。
皇上問:“宇文姑娘,殿上之人你可認得?”
陸慕瑤早就注意到了,那人在皇上命令下擡起頭來,可是她還是不認得。
“皇上,此人是誰呢?”
“是綢緞莊的老闆,也就是謀逆之人。”
陸慕瑤點了點頭,沒感覺。
“父皇,京城之內也就那麼幾家是她的,她怎麼可能不認得?這一定是她的推辭,不足爲信?”宸王爺說,她媳婦也跟着點點頭,道,“皇上,我狸族之貴族說,與他簽訂協約之人,就是宇文檬。”
“宸王爺,宸王妃,我看是你那親戚被人給欺騙了吧,要知曉,明月山莊當家之人,如何會親力親爲一些不必要的買賣呢?”歐陽雲楚道,“我們商人最忌諱的便是惡意栽贓嫁禍,你要知曉,這可是謀逆大罪,這是有人要毀了明月山莊啊。”
“我所言句句屬實,上面有她印章,如何能作假?”
“這更不能當做證據了,那封文書之中的印章署名乃是宇文檬,可是明月山莊管轄區域內並沒用過宇文檬這三個字,通常都是用明月二字,如今有人用了宇文檬三字,似乎是同名同姓之人呢?”
歐陽雲楚說完,便從懷中拿出一張宣紙類的東西,遞給皇上說,“皇上請看,這是幾年前我與明月山莊合作所簽訂下的協議,這纔是真正的明月山莊當家人的簽名。僅此一份,之後她就再也木有簽署過什麼。”
皇上大致看了一下,這封協議字字嚴謹不漏絲毫的破綻。
這纔是大家之手筆。而宸王妃提上來的書信,粗糙不堪,唯有那方印章紅印方可屬實。
“宇文姑娘,你來簽下姓名。”
皇上吩咐福總管準備宣紙,端起筆墨至陸慕瑤身旁
陸慕瑤左右看了看,似乎必須要寫。
她也不做作,大手一揮,便寫下了兩個字---明月。
皇上拿起一對比,與歐陽雲楚手中那封協議上簽字絲毫不差。
這便是明瞭了。
皇上震怒,一手拍在桌案上。
“狸英姿,你到底是何居心?”
狸英姿慌忙狡辯說:“皇上,奴婢句句屬實,絕無妄言。這---他們定是一夥的,來欺瞞皇上。”
“父皇,此事當日宇文檬也直認不諱,怎麼會有假呢?”宸王爺直指陸慕瑤,此情此景,容不得他害怕了,“今日她又說不認得店老闆,早令夕改,心中必定有鬼。”’
拓跋越想要上前這段他一隻手臂,她伸手攔着,便平靜無波的解釋說:“哎,一些蝦兵蟹將罷了,又如何個個都認得?”
說着,她便轉頭問:“這位掌櫃,你的上頭是誰?”
那掌櫃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但看曾經第一首富如今見到她都是一副討教的模樣,就知曉,他不能用以往規矩來約束她。
不能殺。
不能逼。
他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