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瑤沒想到自已這麼就被看穿了,厚着臉皮說:
“姐姐,你是我的親姐姐,如今父親就要被處斬,日後你我便相依爲命。”
陸慕瑤瞭然的笑了。
被自已猜中了呢。
心下有一計謀,便說:
“展翔如今遇到了困難,如果你願意幫幫她,或許就能她會放你一命。”
“幫---幫---她?”
陸慕瑤點點頭。
“你說,她想成爲安親王妃,可是咱們王爺不想娶她,你猜她會想什麼法子來成全自已呢?”
陸青瑤傻傻的呢喃:“會---想什麼---法子?”
陸慕瑤笑笑,好整以暇的問:“你猜。”
陸青瑤不是傻子,似乎猜到了。
“去吧,找她商議,比找我這個失勢的王妃強多了。”失勢?
她似乎從未得勢過。
陸青瑤卻不相信,軟金嵌着琉璃珠的簪子隨着她的激動,而微微晃動。
“既然你知曉,爲何你不親自去?”
親自去,別人也要相信纔是。
陸青瑤見她不語,秀眉輕蹙。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細節。
又說:“這件事如果成了,王爺必定會追究起來,那時候我便會被王爺嫌棄,幫她還有何用?”
陸慕瑤笑了笑,輕言說道:
“那麼如今,你還有退路嗎?”她走進她身邊,微微打量日漸憔悴的女人,心想,她應該是被拓跋越承諾了什麼,所以方纔出賣了陸慶雲。
所以她篤定,她必定會按照自已說的去做。
“你已經別無選擇了。”
陸青瑤被他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隨後便憤然離去。
她回去之後,左思右想,也覺得她說的不錯。
當日他幫助拓跋越指認她爹,拓跋越承諾她,保她一命,享一輩子榮華富貴。
如今唯有幫助展翔,方可在王府中立足。
雖然展翔如今還未嫁進王府,可衆人心知肚明,不過是旨意未下罷了。
如今沒了陸家,她便一無所有。而她是太妃親侄女,展家唯一血脈,所以必須要拉攏她。
而對於陸慶雲的事情,她便漠不關心了。
晚間,霜華院內,陳鵬進來稟報,說有人替他們收了屍。
不用想也曉得這個有人是誰?
三日後的晚上,陸慕瑤正準備就寢,便聽砰的一聲響,回眸望去,撞進一抹寒星般的眸中,此刻他猶如一隻野獸,兇猛如老虎,僅僅靠一雙眼眸,便足以將她凌遲。
低頭望去,她的門,已經破碎成兩半,伴隨着又一聲咔擦一聲,破損的門似乎感應到她的心駭,碎了。
而他健壯的身形如鬼魅般閃入她身旁,單手鎖住她的咽喉,狠狠地。
“陸慕瑤,你就這麼急着將我推向別人嗎?”
這是要掐死自已了嗎?
“一次次的耍本王玩,一次次的碾碎本王的心,你知道這裡有多疼嗎?”拓跋越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已的心,模樣悽楚的讓人心疼。
嗚嗚嗚
她的脖子,要斷了。
“當真是本王對你太寵溺了,居然聯合陸青瑤一塊陷害本王,呵呵—-迷藥,生米煮成熟飯?陸慕瑤,你當真讓人厭惡。”
他憤然甩開手,陸慕瑤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他爲了兩人能夠順利在一起而不受拘束,日夜想法求情,而她呢?
居然聯合其他女人陷害他,給他下迷藥。
若非自已意志堅定,展翔心高氣傲,早就着了她的道。
她當真是可氣。
陸慕瑤輕輕扶着脖頸,身子不自禁的往後退開,恐懼的望着他,深怕他暴虐的處罰自已。
他看着她脖頸出留下爪印,和忍不住顫抖的身子,心下一疼,深怕自已心軟,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感情。
“陸慕瑤,從今往後,你---再也不配與我共築。”說完便憤然離去。
陸慕瑤看着他狠絕的背影,默默無語,但很快的,唯有那兩行熱淚,昭示着她的心也是那麼的疼。
“拓跋越,此時此刻,我與你有同樣的想法。”真他媽的太累了。
三天後,聖旨送往安親王府。
女的蕙質蘭心,男的德才兼備,世間難以在尋找這般般配的一對,特賜婚。
月中旬,兩人順利成婚。
成婚第二日,她稱病沒去請安。
而那展翔似乎也有如此打算,她希望她一輩子待在自已該待的地方,不要出門。
月底,天氣漸漸炎熱,太妃受不住冷熱,想去寺院住段時間,這是太妃以往的習慣。
而這時候,陸慕瑤方纔出面,她是去見太妃了。
太妃當然希望將她帶走,免得打擾一對新人。
不過她貌似沒有權利帶走兒子任何一個女人,不得不事先與他兒子商議一下。
他的兒子最近---脾氣越來越冷了,每次見到他,都猶如身在冰窖。
所以她絕對不會選擇單獨見兒子,所以當她兒子兒媳來與她請安的時候,她便將陸慕瑤想進寺廟修行的事情說出來。
拓跋越正在喝茶的動作微微一動,眼角未擡一下,冷冷的說:“的確是該去侍候您,就她一個人夠嗎?要不要其它人一塊。”話說的極好,可太妃卻不敢應承,忙說,夠了。
之後想了想,便故意說:“她說要帶着戟兒一塊去。”說完便後悔了,忙解釋說,“戟兒乃是王府的小世子,她一個侍妾,怎麼能說帶就帶,當真還以爲自已是安王妃呢。”
拓跋越沒回話,起身說:“朝堂還有事,兒臣先去了。”
拓跋越走後,太妃方纔鬆了一口氣。
展翔見狀,忙上前盡孝道。
太妃問:“翔兒,你有沒有發現,王爺最近變了。”
展翔當然感覺的出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陸慕瑤的那場設計。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居然會指使陸青瑤對王爺下藥。
那陸青瑤被王爺打了一掌,分分鐘便將她給出賣了,所以兩人---崩了。
如今見面更猶如仇敵一般。
可她對拓跋越太瞭解,他滿目的糾結悲痛,接受不了被拋棄的事實。
這個陸慕瑤,當真是了不得。
將她以前未走到的事情,一一展現在她跟前。
不---絕對不能再讓她出現在她的範圍內了。
“姑媽,王爺大概是還在生陸姨娘的氣。”
她輕拍了她放在自已肩處的手說:“你放心,陸慕瑤這次隨我去寺院,該是有去無回的,時間久了,王爺自然就淡了。”
展翔點點頭,便不多說話。
此刻在霜---不,應該是已經搬到偏遠的楚香閣的陸姨娘,聽到這個消息,心微微失落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
她這幾天,整理了下東西,順便交代一下‘後事’。
至於拓跋戟?
他若是屬於王府,她不強求。
如果---自已在努力一次吧。
陸慕瑤隨手寫下一封信,交給心怡說:“你若是能出門,便將這封信交給我表哥。”
心怡疑惑,卻又不敢問,因爲問了她也不會說。
шωш●ттκan●C〇 待她送信迴轉,聽說了一件事,便回稟說:“主子,寒公子來接靜雅小姐離開了。”
心她微微蹙眉,覺得這件事她沒必要知曉。
“三天後,主子便要出發了,聽說是由寒公子親自護送。”順道,便一起了。
這倒是有些意外。
“你覺得她會對我不利?”
心怡頷首。
寒澤她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哪個男人冷靜自持,眉宇間剛正執着,端看便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至於靜雅?
她還不至於愚蠢到在自家相公跟前,爲其他男人討公道,再說自已根本就不是兇手。
寒澤,你的媳婦如此爲難我,似乎我也該爲難爲難她才公平呢?
只是如此想着,便聽心怡說:“主子,這幾天聽那邊的丫鬟說,小主子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盡哭。奴婢好心疼,您看咱要不要將小主子接過來?”
接過來?
如今的當家主母乃是展翔,她一個侍妾,沒有資格。
“心怡,我原諒你這次說錯話。”
心怡低下頭,微微俯身,退下了。
話說拓跋戟自展翔成婚以來便被送往她處教養,本來還好漸漸的她就不自在了,實在是拓跋戟精力他旺盛了,她都連續趕走十幾個奶孃了。
拓跋戟還是日哭夜哭的不吃飯,本來以爲是陸慕瑤搞的鬼,可是請太醫來看也找不出所以然來。
眼見着小屁孩哭的嗓子都啞了,府上謠言四起,說她虐待孩子了。
這是連拓跋越都驚動了。
她不信茬,抱着孩子就去找太妃了,可太妃看見孩子跟見了貓見了老鼠似得,尤其是這孩子還嚷着大嗓子。
太妃避之不及,如何還會幫忙抱着。
直嚷嚷着叫奶孃來。
展翔道:“奶孃都被仗責了。”
太妃一愣,馬上說:“這些個奴婢,連個孩子都哄不好,的確是該打。你也是太仁慈了,打完板子直接攆出去吧。”
“是。”
展翔抱着孩子搖晃着,可這孩子掙扎着,沒辦法,她只能緊緊的抱着。
這時候猛然間聽到有人喊了一聲:“王爺吉祥。”
話音剛落,便聽到拓跋越的冷冷的聲音說:“怎麼回事?”說着便將拓跋戟接過去,“你抱着他這麼緊幹嘛?沒看到他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