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人毒祖碩大丑陋猶如發泡魚的腦袋不住轉着,似乎在尋覓比較誰的人息體魄味道更爲濃厚,在此期間,其它幾隻噬人毒獸個個好像瘋狗一般,衝向衆人,一時間,整個甬道內術法不斷,靈符亂飛,各種魂息與靈清之力就像旋風一般混雜在一起,毅瀟臣本就耗費心魂氣息極多,加之裂魂猊兇兕妖靈竟然毫無徵兆的潰散再度衍生出靈炙這最初的欲惡之源,他幾乎快到達自身的承受極限。
幾步外,小毛不停的用手撕扯自己的腦袋,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折磨他一般,殊不知,這沙陀古城本就邪氣欲惡洶涌四溢,在這墳冢之地,那陰邪的死氣更是濃厚數倍,在狄戍國王當初存留在的邪息欲惡折磨下,屍靈早已被浸透,只是小毛的屍靈衍生是在毅瀟臣的陰邪魂息重鑄生死格異化造成,在某種程度與這裡的邪氣欲惡還有相噬之別,眼下小毛體軀不斷張烈,乾枯的膚表好似被抽乾最後一絲水分,變成褶皺,而毅瀟臣的魂息又在方纔再度侵蝕他的身軀屍靈,妄想把小毛的那一絲心性人念給拉回來,如此相較之中,小毛真可謂步入最可怕的反噬地步。
風離涅這些人從地上爬起,一樣就看到被兩隻噬人毒獸圍攻的毅瀟臣,當下風離涅與韓震、汪戰一個箭步衝來,只是那噬人毒獸實在太過強悍,根本無法與之近身相搏,毅瀟臣撐着心中的氣息,到底將靈炙壓下去,重新奪回身軀的主導和意識,只是這麼一來,他自身的魂息力量瞬間削減不少。就這麼一瞬息的功夫,一隻噬人毒獸已經衝到近前,它雜亂不堪的觸手好似漁網一般從天落下,粘噬住毅瀟臣肩膀,毅瀟臣魂手聚力揮拳打去,可是魂息烈焰就像沒入深淵一樣,眨眼間就潰散,如此之下,毅瀟臣眼睜睜的看着噬人毒獸碩大猶如熊掌的爪子拍到自己的胸腹,那一刻,無盡的苦楚好似滔天波浪洶涌散開,直衝毅瀟臣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神經,毅瀟臣無法忍受,嘶嚎起來,這樣更使得他成爲噬人毒祖的目標。
噬人毒祖喘着沉重的粗氣,將注意從明尊這些人身上收回,看着被噬人毒獸圍攻的毅瀟臣,它大張嘴巴,唾液腐毒不斷流淌,似乎毅瀟臣已經勾起了它的吞噬之意。
幾步外,方纔喘息得空的鐘離見此情景,衝明尊和雷部長怒吼:“你們還在看什麼?難道你們不清楚毅者在這欲惡邪力根源中的作用,還不動手!”
明尊此刻壓力驟增,面對着墳冢之地,他的心就像墜入無底深淵一般,這裡,邪氣飛散,沒有知道那個狄戍國王到底在這裡留下了什麼,可偏偏他失算將其封禁破壞,如此一來,當初的毅者先輩倒成了正途之士,他們這些企圖覆滅欲惡根源的正途道者卻成了令人所不齒的邪者之徒。
這莫名的轉變讓明尊與雷部長這些人心中憤恨不已,只是事態之下,他們由不得思考,甚至於明尊現在才明白,爲何當初鍾離不願來此的原因。
明尊面對噬人毒祖,當即持劍御息,銀色氣暈從身軀散發附着於通冥劍之上,在他身後,道靈組的道者秋若林等人早已各持法盤術式爲明尊加引聚息,就一個眨眼功夫,明尊自身的靈清之氣貿然衝涌數倍之餘,那恍惚即散的流光長龍盤旋舞動,只是它的出現卻誘因出着墳冢之下的殘魂靈息,放眼看去,那一個個的枯敗墳冢在這一刻竟然崩裂開來,一隻只的黑色無形無狀的殘魂黑靈哀嚎的衝來。明尊當即劍鋒所指,流光長龍轟的衝去,無形的靈清之氣攜卷着風流將這些黑靈捲入其中,化作一道長槍衝向噬人毒祖。
噬人毒祖正朝毅瀟臣衝去,將背部顯露出來,致使長槍一般的龍捲正中其軀,嗷的一聲,噬人毒祖被這股子衝擊擊中,那靈清氣息的炙熱快速擴散,將噬人毒祖纏繞其中,被吞噬所籠罩的噬人毒祖一時狂性猛增,胡亂拍打衝撞起來,一頭距離噬人毒祖較勁的噬人毒獸正擒主一名傲世族人,大口吞噬,結果被噬人毒祖一爪子打在觸手腦袋上,瞬間,那如山壓一般的力量將噬人毒獸的腦袋打的稀爛。
見此,鍾離一愣,隨即發下其中的秘密,這些噬人毒獸個個勇悍無比,以他們的實力想要剿殺實在困難,可是噬人毒獸之間卻是同等的,不論這裡的欲惡邪息如何誘因爲其持力,可他們終究是在欲惡邪息的蠶食下誕生的妖孽之物,所以這噬人毒祖一巴掌抽爛這噬人毒獸的腦袋,也在情理之中,若是能夠以術法邪式控制下這噬人毒祖,那麼消滅這些噬人毒獸和那些從洞窟墳冢爬出來的骷髏殘魂黑靈,就容易多了。
只是鍾離乃至明尊這些人都是道途道者,如何會邪式術法,至此鍾離將目光看向毅瀟臣這些傢伙,他們本就是陰相體魄,邪息欲惡絕對濃厚強大,加以術法的催引,控制這噬人毒祖還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鍾離衝革嶺三人道:“將毅瀟臣從墳冢前帶出來!”
看着那黑壓壓的一片殘魂黑靈,革嶺三人咬牙怒目,當即衝了上去,這邊韓震面對周圍的殘魂黑靈,那叫一個苦悶,他一個散道者,既不想風離涅這些人有邪息魂力的操控釋放,又不如明尊這些人的術法精通,且他引以爲傲的降雷術降神術在這種陰暗的鬼地方,根本試不出來,如此他的力量就先減去數分,身後,汪戰與他相錯不到哪去,汪戰雖然魂識開竅,敏銳不已,可是他也不敢和這噬人毒獸近身相搏,否則那腐毒粘液沾染身上,必死無疑。
隨着墳冢驚變越來越也激烈時,毅瀟臣自身的魂息力量幾乎耗盡,可是存在於心魂內的靈炙之力又陰邪至極,讓他完全無法借用,否則再度被佔據心性,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