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毅瀟臣本就沉重的心魂又重了許多,只是他已然明白,這是他的命途,他必須走的路,只有走下去,纔有結果。
大約過了半刻,風離涅三人回來了,從面色上看去,似有事情發生,風離涅皺眉思緒片刻,道:“這裡恐怕另有隱情!”
“什麼意思?”毅瀟臣與普彌皆是困惑。
“方纔我出去查探,無意中發現這裡的很多地方角落都有奇怪的符式!”說着,風離涅掏出一張布條,上面用硃砂描下來那些符式的大致模樣。
毅瀟臣接過布條,細細看起符式,這符式乍眼一看很像八卦式,但是再看就會發現,這與八卦式相差甚遠,它八棱外式,每部皆有一分離圖案,圖案內刻畫着一隻長相奇怪的生物,說蟲非蟲,這八個棱式圖案按逆時針順序排列,最終匯聚於中。
“我就說這裡有古怪!”墨武進屋坐下道:“那一日,我不過在街道上隨意看看,一個賣弟子的老太婆竟然說什麼邪神,早知這裡有古怪,我們就該儘快離開!”
墨武話落,敖天成也說道:“不錯,這裡情況不明,留下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毅瀟臣,你既然傷勢無大礙,那就快離開此地!”
毅瀟臣點頭同意,經歷了這麼多,他深知有些事能不沾就不沾,否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詭異劫命襲上來,只是他們一行還未離開鎮子,怪事就發生了。
從風離涅與墨武到這雪萊鎮一月來,鎮子還算平靜,街道上更是沒什麼人,可是今日他們來至街道上,赫然發現成羣成羣的人已經微聚在街道上,且這些人身着怪異的服飾,女人身披白色喪服一樣的外罩,腰間卻繫着紅色的綢緞帶,並且人人腰間有一個竹簍子,很濃重的腥臭味從竹簍子中傳出,男人全都光着脊樑,身上用金色的墨粉塗滿,刻上奇怪的符式,毅瀟臣大眼一掃,這才發現,男人身上的符式與風離涅帶回來的布條上的符式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男人身上的符式外環,一條好像大蛇般的獸類紋落將這符式圍繞起來,且那大蛇的牟子畫的十分逼真,讓人看了心底發冷。
“這是怎麼回事?”
“一幫子神經瘋子!”墨武不屑的道出一句,結果被旁邊的人聽到這,當下數個人朝墨武冷冷看來,他們黝黑的牟子在此刻泛出黃光,讓人不敢相信。
距毅瀟臣幾人不遠處,在這條街道的另一側,革嶺、血虎、血豹三人也被這突然的狀況給驚住,革嶺作爲青閣弟子,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在幹什麼,但是他大致猜測出一些,以這些人的裝飾和聚集程度,怕是準備什麼祭祀。
“我們怎麼辦?”血虎問二人,血豹搖頭不知,革嶺應聲:“先等等,我的通訊儀剛剛收到師傅的消息,他們正在往這裡趕!”
“什麼?師傅也要來?”血虎詫異:“他們來此作甚?”
“毅者在這裡!”
雪萊鎮南側的高坡處,這裡算是鎮子延伸出來的突兀地,蒙哧、蒙惡此時站在竹樓頂,看着不遠處的街面狀況,心思憂慮極了。
“這怕是要出事啊!”蒙哧擔憂道:“你看那些人,是不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蒙惡順着蒙哧手指的方向望去,毅瀟臣那行人在當地人中顯得很是突兀。看了數刻之後,他猛然回想起來,這些人不正是大尊口中的毅者麼?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鬼知道!”蒙哧冷聲:“從川中旱魃事件以後,毅者的名頭就飄出來了,曾經那個幾乎覆滅潰散的族氏竟然也有重振的一日,不過說來也有這種可能,幾百年了,毅者的陰陽盤和鑄命續生之術雖然傳聞不少,可是沒一個人找到,我們蒙族沒有,贏族沒有,傲世一族更沒有!在這種術法器物的支撐下,毅族亡滅,實在難!”
蒙惡盯着毅瀟臣那些人,雖然他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毅族,可是他心中的慾望已經蠢蠢欲動。
“我有個想法,如果可以從毅者身上得到我們想要的消息,我們或許可以改變蒙族,改變我們自身!你說呢?”
蒙哧一愣,隨即明白蒙惡的意思:“你想反叛大尊?”
“反叛,不要說得那麼難聽!”蒙惡絲毫不在意這話:“前不久三大尊者亡其二,根源是什麼,你我都清楚,道途風起,蒙族勢弱,爲了不被其他道派族羣吞噬,只有強者爲尊,若我們強大,可以給蒙族一個生機!”
至此,蒙哧低笑數聲,不再言語:“貪心不足,不過,眼下我們的任務已經失敗,大尊必不會饒了我們,且那些贏族混賬和毅溟也不會束手就擒,如此拼一次罷了!”
話落,二人身影消失在竹樓。
贏仲逃出黑色雲霧後,順着山道折轉方向,半天后,逃至雪萊鎮鎮郊,此時他心驚氣急,原本不過是按照贏恪的命令查清那兩個逃離的蒙族人爲何至此,誰知碰上這邪性的靈獸殘魂,以至於他險些送命。
只是贏仲還未喘息三旬,背後傳來一股異樣,贏仲當即回身,卻還是慢了一步,隨着一股清冷襲來,風勁直接衝到贏仲後頸,那股悶勁以後頸爲源點快速擴散,瞬息充斥全身,一息之後,贏仲渾然到底。
讓後革淮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革淮擡腳踢了贏仲一下,贏仲已經中了定魂式昏死過去,沒有數刻功夫,絕對醒不過來。
“二師兄!這傢伙身上氣息如此陰邪,怕是有什麼事?”閣衆道。
“不是他有事,是這個地方就不正常!”革淮四處看了看,隨即望向雪萊鎮:“你們再次好生看押這傢伙,我去鎮子上一探究竟!”
毅溟一手挑起贏恪與蒙惡之間的拼鬥後,蒙惡蒙哧二人落荒而逃,這讓毅溟心中十分順暢,不過他在雲牙鎮覺察到贏恪的魂息敏銳,爲了不引起這個贏族子弟的覺察,他便悄悄離開,來至雪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