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普彌、風離涅四人徹夜未眠,在雷雨中,普彌深深陷入毅氏將來的命途困頓中,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小小的雪萊鎮是毅瀟臣又一次的命途命輪轉折,待到陽光重新透過雲層照射而來時,毅氏、蒙族、贏族以及隱藏在這做小鎮陰影下的黑手將會浮現出了。
晨曦,薄薄的寒霧將這座小鎮籠罩的嚴嚴實實,那些俗者們在平日的習慣中繼續操勞着,爲一日生計奔波着,在雪萊鎮北郊的主道上,汪戰、韓震一行人總算到達有人煙的地方,連日來他們追着何偉在山道林地間前行,真可謂受盡了累,當然這不是主要的,眼下何偉竟然沒了蹤跡,這讓韓震一行很是焦躁,這時,在他們身後響起了鳴笛聲,韓震一行回身看去,一輛黑色破舊的皮卡駛來,副駕駛位上,一人正透過車窗看着他們。
“這些人味道不對勁!”
副駕駛上,血虎低聲道,後面的革嶺情況很不妙,他面色蒼白,一副受了傷的模樣,前不久,他們追蹤毅震天與毅空,被其發現,雙方一陣惡鬥,革嶺、血虎、血豹三人倉皇逃離,現在他們到達這有人煙的地方,打算修整一番,讓後弄清此地路線,向雲牙鎮趕去與師傅鍾離匯合。
“血虎別亂來,現在我們情況不妙,其它事況不宜插手!”
血豹告誡一句,便開着車駛進鎮子,韓震盯着這皮卡,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尹林朵雅上前,低問:“你怎麼了?難不成有什麼發現?”
“這裡怕事要出事!”韓震說完衝汪戰道:“快些找到何偉,他不能出現,否則必然會招來意外,剛剛那些人貌似是組織中的人!”
“何以見得?”汪戰略有疑惑。
“他們身上的味道和組織中的那些人很像,且身上還帶着血腥味,應該受傷了!”
聽此,汪戰看着沉浸在朦朧中的小鎮,內心滿是憂慮,他想了想:“不管怎麼說,何偉就是消失在這裡,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似乎是在順着什麼氣息來的,你也說了,他是活着的陰溟鏡,是纏繞毅氏命途的法器,只要毅瀟臣不死,他們之間終會在冥冥中相撞。”
話落,汪戰、韓震一行向鎮子中走去。
“到底要去哪裡?”
小毛硬着頭向前走,背後,仇一與寒威皆開質問,眼下他們跟着這個殭屍傢伙走了一月有餘,從冥河到雪巫山,再從雪巫山東側的低谷河處一直穿過,這期間可是把仇一、寒威、瑤兒三人給折磨的夠嗆,小毛是殭屍,雪莉也是半個殭屍,故而不知冷暖,紫青羅一心渴望從這該死的毅氏命途中得到解脫,也就忍了下來,到是其它三人接來不斷的咒罵,且前幾日穿過雪巫山時,暴雨天降,他們險些深陷泥潭喪命。
當小毛悶聲走過眼前的山谷後,他開口道:“就在那裡…那氣息…毅哥的氣息…”
“殭屍雜碎,如果還是在山野林地間徘徊,我一定會殺了你!”
仇一早已焦躁,他拖着沉重的身軀來至小毛身前,擡眼看去,在前方數裡之外,一座小鎮正坐落在幾條山中大道上,而那裡就是雪萊鎮。
昏暗無際的境地,茫然陰冷的氣息,毅瀟臣再次感受到無數藏匿在他心魂內的邪氣殘魂,那些殘魂就像腐蟲一樣慢慢侵蝕着他的心性,這讓他極度疲憊,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可是躺在死亡中的毅母,無可依靠的毅父,還有那些與之相見卻有喪命的前輩們,這一切的重擔融具成一座座大山,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不,決不能就這麼死去,如此可悲的命運,骯髒污穢沒有盡頭的命途,若是不將他徹底了結,自己就算死了也會像那些殘魂黑靈一樣,勇士遭受苦練和欲惡的折磨,這不是他想要的。
隨着這股心性猛然衝涌,毅瀟臣疲憊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映入眼睛的則是黝黑泛着黃油的竹木屋頂,在一收聚光線,兩個人影收入牟子,待着影子逐漸清晰,毅瀟臣的大腦裡浮現出兩個名字——風離涅,普彌。
發現毅瀟臣醒來,普彌當即衝到近前:“你醒了!”風離涅則靠在一旁,滿目深邃的盯着他,門外,聽到動靜的敖天成與墨武也走進來,墨武看到瀕死的毅瀟臣竟然再度活過來,當即戲虐道:“挺厲害的,看來毅氏命途果然深邃不可測,毅氏命輪更是脫離生死之外,這都不死…”
“住嘴!”敖天成很厭惡這個滿身邪氣的傢伙,他在敖天成眼中,就像一個屠夫一樣,若不是眼下形勢所逼,他早已動殺心。
“哼!奴僕的命!”墨武硬頂一句,來至風離涅身旁:“我說風哥,這人已經醒了,你想說什麼,做什麼,到是說啊,做啊!”
此時毅瀟臣已經緩緩直起身子,他用手緊緊按着額頭,那莫名的痛楚就像針尖紮在肉裡一樣,讓人難忍。風離涅思緒片刻,道:“毅瀟臣,你想讓毅氏活,還是想讓毅氏死?”
這話讓毅瀟臣一愣,短暫的沉思後,毅瀟臣反問:“你想讓它死還是活?”
“自然是讓它活。”風離涅直視着毅瀟臣,那份淡然讓毅瀟臣很懷疑這還是隱匿在鳯兮閣的哪個同族人麼?
“我試圖找到風系與木系支族,凝聚毅氏的族人,擺脫這苟延殘喘的時代,可我不是命輪指引者,相反,你是,你可以,如果你能夠真正的順着這條路走下,我會臣服你!”
聽到這,墨武一愣,跟着大罵起來:“風離涅,你簡直是個瘋子,你們水系支族總共剩下多少人,你又有多少人,所有的道途門閣和組織都在盯着你們的陰陽盤和鑄命續生之術,你難道還希望自己死的不夠快!”
只是風離涅完全沒有在意墨武的話,他在等毅瀟臣的答覆,在大腦思緒的空隙,毅瀟臣突然感覺很可笑,他怎麼會有這樣一世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