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從隊首折返回來,他將頭盔上的聚光燈打開,對準石壁上的圖案,只是這圖案太過詭異,讓老周心裡生出一股寒意。
石壁畫上,他看到,一羣羣長袍人微聚在一隻巨鼎前,鼎中沸水慢慢,數人在沸水中掙扎,加之壁畫描繪的十分逼真,連鼎中那些人的慘樣都看的很清,距鼎數步之外,還有一人,他佝僂着背,拄着柺杖,似乎在默唸着什麼,在他面前石桌上,好像是一塊石頭或者是別的什麼,由於年限已久,這一塊壁畫長滿青苔,無法看清。
老周平靜下心緒,衝監工道:“老闆,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你說?”監工不明所以,他正沉浸在發大財的美夢了,老周開口道:“老闆,這怕不是古墓?”
“什麼?”監工一愣,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這有些像個刑冢!”
“刑冢?那不還是墓麼?”監工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花大價錢讓你們來,可不是在這聽你說廢話!”
老周皺了皺眉,道:“按照先例,若是古墓,在進入墓道以前,石壁上的畫大多是墓主生前的事蹟平生,如此必是古墓,但是這壁畫卻是某種祭祀刑罰,真要往古墓上推,這墓裡的主十有八九便是受刑的人,古人有規矩,受刑的人死的極其慘痛,爲了避免他們魂變化妖,擾亂世間,定會建一座刑冢,來關押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枉死而不能重生,如果壁畫是真的,我認爲我們應該出去,把這給封了,免得生出意外。”
老周說完,便不再言語,監工陰着臉聽完,道:“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怕了?還是說你想把我嚇唬走,讓後等到合適的機會自己來這裡尋寶!”
監工說這話時,老周神情微微一變,不知是不是被說中心思了,只是在監工眼裡,他自信猜中眼前盜墓賊的歪點子了。
監工嘿嘿一笑,上去攬着老周的肩膀道:“老哥,都想發財,這沒錯,這墓是我發現的,我找你來,就是聽聞你的名頭好,這樣,墓裡的東西,咱們對半分,如何?行,退一萬步說,這是你口中所謂的狗屁刑冢,但是那又如何?它不還是一座墓麼?人都死了那麼多年,就是有什麼妖魔鬼怪,這不有你呢?實在不行,咱們再退一步說,有鬼了,妖怪了,吃人,那不還有那幫傻子麼?有他們頂着,咱們怎麼着也能出去,要是這樣一老哥都不願掙這錢,那成,老弟就只能幫幫你了!”
話落,監工從腰裡掏出一把槍,頂在老周胸口,跟着從後面走過來幾個漢子,把老周幾人圍了起來,看到這,老周嘿嘿一笑,伸手推開監工的槍:“老弟,哪裡的話,我這是爲你好,不過你都考慮這麼詳細,那我這擔心便是多餘的了,行了,兄弟們,給老闆幹活去
!”
聽此,監工把槍收起來,站到了後面,身後的保鏢道:“老大,這幾個人不地道!”
“那是,地道的人怎麼會當盜墓賊,你們把眼睛放亮點,一出事,立馬乾掉他們!”
走在前面探路的老周陰着臉,一句不發,身後,他的弟兄低聲道:“哥,後面那孫子貌似有想法!”
“管他球呢?這是刑冢錯不了,一會兒絕對會出事!”
“啊!那咱們還進來!”
“進,怎麼不進,寶貝肯定是有的,既然那個傢伙不怕死,可以,咱們就讓他死個糊塗,刑冢怎麼了,又不是沒下過,弟兄幾個都留點意,東西是我們的,可是死就讓他們去!”
“明白,明白!”
一行人分三夥,現在連入口都沒找到,監工已經和盜墓賊定下計策,就是要殺了對方,在最後的毅瀟臣途徑剛剛的石壁前,他仔細看了那副石畫,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那個老者身前的石頭似乎有種熟悉感,這時,大鬍子從前面跑回來,衝毅瀟臣道:“娃子,你在這幹嘛呢?這黑乎乎,你可別走散了!”
“叔,你看着話,不對勁!”
順着毅瀟臣手指的方向,大鬍子看到牆壁上的話,人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
“我的乖乖啊,這是啥意思?把人給煮了?這古人心咋那麼狠呢?”
“叔,這地方不乾淨,要出事,告訴弟兄們,趕緊撤出來!”毅瀟臣說完,就向前面走去,大鬍子聽到這話,心也急了,小跑着追上,看到二狗子他們,大鬍子還沒說話,二狗子就過來說:“哥,剛纔他們好像吵架了,你說他們吵啥呢?”
對此,大鬍子更加肯定要出事,他擡頭往前看看,監工他們已經轉過前面的彎,只能聽見聲響,大鬍子拉着二狗子衝弟兄幾個道:“弟啊,哥帶你們出來是掙錢的,不是送命的,這是老祖宗的墳頭,咱們不能幹壞良心的事,不然造天譴,現在他們走遠了,咱們偷偷出,你們老賴個已經收拾好行李等咱們出去一塊離開!”
“離開?胡哥,咱們工資還沒發呢?”二狗子小聲嘟囔着。
“錢,錢,你個愣子貨,都什麼時候,還惦記着錢,這要出事了,再不走,人就沒了,只要人活着,咱們就能再掙錢,那幫孬種玩意,全都死這裡面纔好!”
有了大鬍子這話,一幫人也不敢再惦記監工口中的辛苦費和大紅包了,當下一幫人跟着大鬍子,摸索着往外跑去。
監工跟着老周幾個人,洞道七轉八拐走了二里地,一扇長滿青苔,早已看不原樣的石門出現在眼前。
“入口!”一盜墓賊低聲道,跟着他拿出羅盤走上前去,想要測量一下所處方位,但是不成想這裡有巨大的磁場,羅盤指針轉的飛快,完全停不下了
。
“大哥,這該怎麼辦?”
小賊衝老周問道,老週一時不語,他再次仔細打量着周圍,想要從這石壁上找出些線索。
這是個門前室,整個室裡空蕩蕩的,四周牆壁全是用鼎烹人的圖,不同的是,自東牆到西牆,到南牆再到正門,圖中鼎力烹煮的人數在遞蹭,從一人,到三人,到六人,到最後石門上掙扎吊在鼎外的九人,雖然這是壁畫,但是那悽慘的景象讓在場的人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