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雅沒有回答丈夫問她,在國外時,她想沒想他。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淚流滿面。
丈夫拉着張文雅的手坐下來。
張文雅看着眼前的這位曾經深愛的男人,可是多少回憶,多少痛徹心扉,多少滄桑,瞬間凝聚在一起。
她如食五味雜陳,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時不知是喜悅,還是心酸的矛盾心情。
張文雅的眼圈變得潮紅,嘴脣顫動着說:“你還不知道,這幾年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吧?”
於是她就把在美大的醫學院校,趙小玫是如何的害她變成了失憶的人,以及斯蒂文和洪彩麗一起,是如何的悉心照料,她才得以康復的。
她把這一系列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丈夫。
王富強聽着眼圈泛紅,他的拳頭握的咯嘣嘣響,看得出他對趙小玫恨之入骨。
他頓足痛罵:那個女人不是人,她是個毒婦,她真是罪該萬死、萬惡不赦的女魔頭。
王富強他急忙問道到:親愛的你在國外想我了嗎?
他此時覺得正是因爲自己的原因,纔給愛妻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
她在國外受了傷,聽她說是斯蒂文先生救了她,那她會不會移情別戀呢?
他心裡有點不放心,就緊緊追問,問她想自己了沒有。
這時他的腦子一片混亂,亂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他爲眼前又熟悉,又感到陌生的老婆,深感心痛。
此時的他心如刀絞,很是心疼眼前這個自己一直深愛着的妻子。
他一個勁地流淚嘴裡重複着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張文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就一張嘴哇地大哭起來,“哇……對不起,親愛的,我只要一想起以往的事來,就會讓我感覺有種切膚之痛啊!
我對你有愛,更有恨哪!”
她一邊哭,一邊捶打丈夫的雙肩。
王富強自感慚愧地無以言對,他聽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這般痛苦的哭訴,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嗡嗡作響。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愛妻,離開公安局的審訊室的。
王富強攙扶着愛妻,邊往大門口走,邊說:“咱的兒子有下落了!李警官他說王晨光在南方的一個城市裡……”
“哦,那咱們就快去找小帥帥吧……嗚嗚……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張文雅迫不及待地說。
王富強他安慰着愛妻說:你先彆着急,等到警察調查後,一有咱兒子準確的家庭地址的消息,我們就馬上去把咱兒子找回來哦。
李警官和警察們,一個個的眼裡噙着淚水,都十分同情地目送夫婦倆,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王富強哭聲悲痛,迫不及待地哽咽着又強調說:“文,文雅,你知道嗎?我在那天夜裡,哦,就是兩年多前的那天夜晚,趙小玫說我酒後亂性,其實我什麼也沒幹啊!
是那個趙小玫故意趁我喝醉了,她使出的奸計呀!
嗚嗚,我因此失去了你幾年的時間呀!
文雅,還有啊,趙小玫那個惡魔和他那個姦夫同居,她懷孕了,纔來找我,她硬說是懷上了我的孩子的呀!
我糊里糊塗的就當上了別人兒子的父親,你說我是不是個大傻蛋呀?
我是不是個冤大頭呀啊?嗚嗚……
他們還設計故意去撞你起的自行車,害你流產了。
那條毒蛇她還一次又一次的害你呀!”
張文雅她說:這些事你是聽誰說的?
“剛剛,是李警官跟我說的。
他說在審訊趙小玫時,她親口承認的事情呀。”
王富強說罷。
他打開車門時,忽然聽到有人哭着喊自己的名字。
“誒呀王富強,嗚嗚……”
王富強擡頭一看,他詫異了。
“我們即將的女婿呀,你得趕緊去救救你的未婚妻呀!”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碰見趙小玫的親戚。
夫妻倆慌慌張張地來到了王富強的跟前。
趙小玫的媽媽邊哭邊跟王富強說着那些話。
夫婦倆一人拽住王富強的一隻胳膊,焦急地說:“我們倆一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說小玫被捕了。
我們就立馬趕過來了。
富強你的人脈廣,認識的有頭有臉的人又多,你快想想辦法託關係,去救救小玫呀!”
倆人苦苦哀求王富強快想法救他們的女兒。
“我們求求你看在她爲你生了個兒子的份上……”
“什麼?趙小玫是你們的女兒?訂婚那天,你不是自稱是趙小玫的姑父嗎?那你不是自稱是她的姑媽嗎?
這會兒怎麼成了他的父母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富強見兩人這樣說,把他給弄蒙了。
王富強神色詫異地問他們倆:“哦,還有你們不是在貴州嗎?怎麼一接到電話,就來的這麼快,就是坐飛機,也來不了這麼快呀?你們快實話實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趙小玫的父親說:“到這個時候了,我們什麼都不再瞞你了。
那都是小玫在誆你呢。
其實我們家就住在京城的郊區呀!
我是小玫的父親,我叫趙大山。
這是小玫的媽媽,叫楊翠翠。
我們夫婦倆是撿破爛的。所以小玫……”
“那日,小玫跟我說,他的爸爸癱瘓在牀。
她還領着我們一家人,去了貴州的山區,看望了他的父親,那個人又是誰?”王富強又急忙問。
“我一直都好好的呀,啥時候癱瘓了?
那次,是小玫領着我們到貴州的老家去,她讓我帶着假鬍子,躺着輪椅上,喬裝打扮癱瘓病人,讓她媽媽喬裝打扮,又是戴眼鏡,又是戴假髮,描眉化妝成她的姑媽的樣子,那是故意演給你看的。
你們一家人,愣是沒看出來那是個假象。”趙大山羞愧地說。
“那你離婚後又和別人結婚了?”王富強又問楊翠翠。
“我們啥時候離婚了?我啥時候又和別人結婚了?你怎麼說這種話呢?”楊翠翠的神色,明顯有點生氣,她不明白地問。
“訂婚前,小玫跟我們一家人說,他父親癱瘓在牀,她說你棄之不管父女倆了。她說你又改嫁了。”王富強又說。
王富強此時什麼都明白了,哭笑不得地指着夫妻倆人說:“我和趙小玫在訂婚時,他告訴我說,他的父親生病不能來,他的母親改嫁了也不能來。
舉行訂婚儀式當天,趙小玫對我說您是她姑父,您是她姑媽。
您的女兒讓恁倆,喬裝打扮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那爲什麼你們當時,就默認了呢?
哦,原來又是一場騙局呀!
你們一家人,是和起夥來一直都在騙我們呀!”
張文雅在一旁,冷眼觀看這對夫妻,他們一副無臉面對王富強,恨不得找個地洞溜進去的神情。
這時的王富強,怒不可遏地說:“你們一家人都是大騙子,做事卑鄙無恥,不折手段,說什麼讓我託關係去救你們的女兒。
難道你們不知道法不徇情嗎?
再說了,你們的女兒把我們一家人,害得有多慘你們知道嗎?”
趙大山和楊翠翠四隻眼睛對視了一下,又一起轉向王富強問:“你說什麼?小玫害你們一家人了?她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讓我來一件一件的來告訴你們吧。
第一件:她指使她的那個混賬表哥,裝瘋賣傻故意去猛撞我的老婆的自行車,故意讓她受傷流產了。
“什麼?小玫讓大疆把你老婆撞流產了?”趙大山聽聞王富強的話後,大吃一驚,就問。
“這,這,我們兩口子根本不知道呀!”楊翠翠也急忙說。
“第二件:她又指使他的表哥,把我兒子偷走,還對他拳打腳踢,你的女兒更是兇惡,她竟然還用鞭子抽打我幼小的孩子呀。
他們合謀還把我兒子小帥帥給賣了呀!”王富強哭泣着說。
“這……這……”夫婦倆聽後又感到十分震驚。
“第三件:她又設計所謂的***,其實,那一夜我什麼也沒有對她做。
是她和她的姦夫懷孕了,硬說是我的孩子……”王富強哽咽着繼續說。
“什麼?有,有這種事?”趙大山夫婦倆瞪大眼睛問。
兩口子不敢相信,女兒爲了嫁進豪門,竟然變得如此殘暴。
“第四件:她跑到美國我老婆去講學授課的那所學校,故意把她推到湖水裡的大石頭上,想讓她受傷溺水身亡啊。
我可憐的老婆,她倒在深深的湖水裡,拼命地掙扎着,好大會兒,才被那所學校的校長給救起來,可是大腦嚴重受傷又缺氧,造成她失憶了幾年的時間呀!
她做完壞事回到國內後,就用孩子脅迫我跟她訂婚,後來又要逼着我跟她結婚,她做的一切,主要目的就是想鳩奪鵲巢啊。
你們看看,我老婆是多麼好的女人呀!
她溫柔善良,又有傾國芳姿之貌,卻被她折磨得痛苦不堪。”
“啊?小玫她……”趙小玫的爹覺得女兒,她做得事情也太過分了。
“第五件:她把表哥騙到酒店,拿刀狠狠地通進他的心臟部位。
她卻又嫁禍給我的愛妻……”王富強滔滔不絕地訴說完趙小玫的犯罪行爲。
張文雅一直站在丈夫跟前,他說着,自己回想着一幕又一抹慘不言狀的場景,她忍不住地哭泣起來。
王富強最後說:你們的女兒,她一次又一次害我們,你們還好意思來求我,去找關係救她。啊?真是笑話!”
“什麼?小玫能幹出這樣的事來?”趙小玫的媽媽苦着臉,不相信女兒能做出這樣的壞事。
“這樁樁件件都是鐵證如山的事情。
你要是不信,現在就跟我去問問李警官。”王富強拽着楊翠翠的胳膊說。
“誒呀,這真是造孽呀。”楊翠翠見他這樣認真的語氣,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她覺得女兒坐牢是鐵定了。
她就嚎啕大哭起來。
“這就是你們的女兒做出的狼心狗肺,傷天害理的事呀!你們還好意思來糾纏我,讓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