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慧的男朋友說:我的媽想讓我跟她的好閨蜜的女兒處對象。
張文慧吃了一驚。
她很是焦急。
吳學軍他還說:我媽媽的好閨蜜鄭芳華和女兒,還有她的老公劉吉慶打小就看上我了。
我媽媽就硬是逼着我跟那位姑娘談對象,我總是躲着她。
張文慧越聽心情越糟糕。
但她強壓制自己恐慌的情緒,很冷靜的,聲音低沉地對男朋友說:“我很理解你媽媽的心思,她是爲你們家的生意着想呀。
我想她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那位鄭大人吧。
你想啊,不通過那位鄭大人,在中間斡旋,你們家哪來的開發呀?
所以我甘願退出,不如你就聽你母親……”
吳學軍沒等女友把話說完,他就一伸雙手,把戀人緊緊地抱住。
他流着眼淚說:親愛的文慧,你別說這種傻話了。
我誰也不稀罕,我就愛你呀!這你應該明白我的心的!
你說這種話不怕我傷心嗎?啊?傻丫頭?
張文慧也抽泣着,她緊緊抱住吳學軍,也淚流滿面地說:學軍我也愛你呀!
可是你母親堅決不同意,我們談戀愛往下怎麼繼續呀?”
吳學軍趕緊掏出紙巾,給女朋友輕輕地擦了擦眼淚說:“一切有我呢。
你放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我媽媽的。
你就抽空去我們家一趟,見見我爸媽吧。”
張文慧帶着忐忑的神色點點頭。
……
當吳學軍回到家跟媽媽說:“我的女友是來自農村的女孩兒。”
他的媽媽王靜怡死活不同意,兒子跟出生在農村的張文慧談戀愛。
她的理由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姑娘沒有家教、沒有修養、沒有禮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門不當戶不對呀!
她還是執意讓兒子跟劉局長的女兒交往。
她還說:無論是對兒子你自己,還是對咱們的家裡的生意,從這兩方面考慮,都是大有幫助的。
無論吳學軍怎麼跟老媽講,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愛那張文慧那位善良的女孩兒,可是,媽媽十分倔強,就是不同意帶張文慧進家門。
吳宏遠卻支持兒子的選擇,他因爲此事,跟老婆大吵了一架。
這邊的張文慧呢?
在星期天一大早,張文慧就興高采烈地走到理髮店燙頭,一進理髮店的門,打扮得十分時髦的小夥子。
他笑着迎了上來說:“請問這位女士,您想理什麼樣的髮型呢?”他很熱情地面帶微笑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
“我想把頭燙一燙,你看我的臉型是合適啥樣的髮型呢?”張文慧也用普通話問。
這位小夥子就很熱情地說:“現在最流行燙髮了,以大姐的瓜子臉型,以你的氣質最適合燙大波浪型的了。”
張文慧說:“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你小小年紀就很內行呀!
你說大波浪式的好看,那我就燙大波浪式的吧。”
他說:我叫王興旺。
只見王興旺去把裡邊的一個四輪的小推車,嘩嘩啦啦推過來,推車上放着一個塑料筐子,裡面有燙髮用的工具:有卡子、皮筋兒,還有燙髮用的化學藥水啥的,擺滿了一大筐。
小夥子利索地拿起一撮一撮的頭髮,先用一個帶齒的捲髮器,把頭髮先梳後卷。
他再把一撮撮頭髮卷分別捲起來。
等全頭的髮絲都卷好後,他再往卷着的頭髮上發抹上藥水。
最後王興旺讓張文慧走到一個大燈罩前坐在椅子上,小夥子啪地開開大燈罩,正照着張文慧的頭上方。
他說:這位姐姐,你要是感覺頭上發燒發燙那是正常的,你要忍住點,那要是實在燙得嗆不住了,你再叫我哦。
張文慧答應了一聲。
這時大姑娘小夥子一波接着一波人,前後進屋來了一二十人,坐着的,站着的,擠滿了兩間屋子。
張文慧問:“你家的生意這麼好,爲什麼不顧用幾個幫手呢?”
小夥子說:“我的爸媽和妹妹一會兒就來了,他們昨天一直幹到夜裡一點多鐘才關了門。
他們每天早上七點開門,我今天不上學,就早點來開門營業了。”
“你上的是?”
“我上的是高三。
我妹妹上的是高二。
我們倆每天放學和星期天,都會來幫爸媽理髮的。”
正說着,小夥子的爹孃和他的妹妹就進來了。
他們三人麻利地給人們穿上理髮專用的衣服,又利索地給他們洗頭、梳頭、剪髮……
姑娘的爸媽說起話來是一口的河南話:“大家不要慌啊,一個一個的來中不?”
張文慧高興地用河南話問:“呀!我們是老鄉啊!叔叔阿姨你們怎麼稱呼?你們是哪兒的人哪?啥時候來到這裡的?”
這位小夥子的一家人,忙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張文慧。
他們都激動地笑呵呵地:“誒呀就是遇見老鄉了呀!”
“我叫王琛根。”
“我叫李普華。”
“我叫王興雯。”
張文慧有禮貌地分別叫着,王叔叔好!李阿姨好!興雯妹妹好!一家人遇到了老鄉,都是高興得熱淚盈眶。
張文慧眼含熱淚,也是高興的無以言表。
王老闆高興地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們來自河南蘭考。”
屋裡的人都紛紛讚揚道:哇! 你們來自焦模範治沙那個縣?”
“嚯!老焦不顧重病纏身,帶領蘭考人民竭力治沙之舉,可是咱中國人的楷模呀!”
王興旺一家人的臉上,霎時出現了無比自豪感的神情。
“是啊,我們蘭考人民是帶着焦模範的吃苦耐勞的精神,來北京打拼的喲!”王琛根說。
“帶倆孩子來這裡上學,可真是不容易啊!
我們把積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全,都用在給倆孩子交借讀費了。
我女兒王興雯從小學習就好,去學校考試人家看中她的好成績,倒沒怎麼費勁兒。
就我這兒子進學校可是費了老鼻子勁兒了。
是我好說歹說,人家學校才勉強接收了。
他的校長說:你的兒子要是考試成績不好的話,你們還得讓孩子轉學。
我兒子從此用功讀書,他每天都學習到夜裡很晚很晚,考試回回都是名列前茅,校長總算放心了,也不再趕我家旺兒走了。”李普華快言快語地說。
張文慧關心地問:“李阿姨那你們住哪兒呀?”
她說:“我們一家人租個價錢便宜的地下室唄。
哦,像我們出來拼搏的人,有幾個不是住地下室的呢?
像我們一家一樣來京城努力掙錢的人,何止是百千的人呀?
我看啊,再奮鬥個十來年兒,我們就能在北京買一套房子啦!”她一邊咔嚓咔嚓給一位小夥子理髮一邊先聊着,她的眼神裡滿是憧憬。
張文慧感覺頭上越來越燙……
她一直強忍着沒吱聲。
她心想:這就是愛美的追潮人,應付出的代價呀?
這也太難受了吧!
王興旺正給一位男孩子洗頭呢。
他擡頭一看牆上掛着的鐘表,就對張文慧說:“啊,到時間了。”
他麻利地關掉開關,又一次給張文慧的頭髮上抹上藥水,他讓張文慧坐在那兒再等等。
他就很快地嘩啦嘩啦洗好後,她讓那位男孩子坐在鏡子前說:“這位哥哥,你想理個什麼樣的髮型呢?”
那小夥子他說:現在流行啥樣的,就理成啥樣的吧。
小夥子應聲後,就麻利地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頭,夾一撮撮的頭髮,右手拿住小剪子咔嚓咔嚓地剪起來。
王興旺的父親給那位男士理完髮就走過來,他很熟練地給張文慧解開一個個捲髮器,又是給她梳頭,又是給她吹風的,忙活了一陣子。
最後王理髮師拿着一個定型膠的瓶子,照着張文慧的頭髮上,撲撲地噴了幾下,一下子一股香氣散發出來。
他說:這樣你的頭髮就不容易變形了。
他還親切地對張文慧說:這位姑娘咱們是老鄉啊。
我就收你半價的錢吧。
“那哪成啊?可不行啊!
你們也挺不容易的,我燙着頭髮讓你們忙活了幾個小時。”張文慧坐在鏡子前左看右看,她看到自己頭頂下面的頭髮,都是大波浪式的捲髮,她滿意地笑着說。
張文慧馬上掏錢,“這位姑娘你不用給錢啊?”
王興旺推讓拒收,張文慧把錢硬塞到他的衣兜裡。
他又掏出來要給張文慧的手裡塞。
王興旺邊給一位姑娘理髮邊說,“咱們是老鄉,可不能要全價啊!”
“你們出來打拼也挺不容易的,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張文慧又說。
張文慧又一次塞到王興旺的衣兜裡。
倆人你推我拒的,最後文慧還是硬塞進小王的工作服口袋裡的。
張文慧足足花了半晌功夫,才從理髮店裡出來,老闆一家人很熱情地把她送出了理髮店。
父子倆急忙回屋忙活去了。
老闆娘剛要轉身,就瞧見門口一輛高級黑色轎車裡走出一位陽光帥氣的男青年……
張文慧高興地趕緊給男朋友揮揮手,以示打招呼。
理髮店的老闆娘羨慕地說:“哦喲,你的這個男朋友是闊少呀!他好帥呀!你們倆真是郎才女貌的多般配呀!”
張文慧她笑着很有禮貌地說:謝謝李阿姨的誇獎!
她向李普華揮揮手說,阿姨再見!
吳學軍對理髮店的老闆娘,有禮貌的一笑,忙給張文慧打開車們看着心愛的女朋友走過來。
吳學軍看着驚呆了。
他不由得在心裡想:“哇!她簡直就像仙女下凡似的。
只見她長髮飄逸,她身着天深藍色連衣裙,黑底淺藍面的高跟皮鞋,挎着一個藍色小巧玲瓏的做工很精細的皮包。
耳朵上帶着的一對白色玉墜。
脖子上帶着一串白色珍珠項鍊。
那白裡透紅的臉上,彎彎的柳葉眉,淡淡的櫻桃紅脣。
張文慧正向他露出甜甜的整齊潔白的牙齒微笑着。
她那收腰的裙子襯托出文慧那高貴典雅的身材,她帶着甜蜜的微笑走近了。
吳學軍他看到女朋友變洋氣了,他自言自語地說:她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