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這些日子陳偉才興奮*,晚上和小玉不停地親熱*,白天領着小玉和兒子去逛街逛公園,給小玉買衣服、買金首飾,給兒子買玩具、買好吃的……小玉卻高興不起來。
晚上陳偉才和小玉在牀上親熱過後,小玉問道:“老公,我和兒子戶口還在江佑,這麼混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呀?”
陳偉才翻到她身上,披掛上馬準備再戰,說:“親愛的,我早想好了,你離了婚,我沒了老婆,娶你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這麼樣,明天咱倆去民政局辦結婚登記,過些日子選個吉日良辰咱們辦個盛大體面的婚禮!可以了吧!”說完他開始動作起來。
小玉立刻興奮起來,愉悅地呻吟起來,顧不上說話了,等疾風驟雨消停了纔開口:“老公,我才二十幾歲,得有個工作才行。在這兒我沒戶口,工作關係又轉不過來。我總不能當一輩子家庭婦女吧。”
“是呀,沒戶口,沒工作,我也沒辦法呀……”陳偉才也氣餒了,“親愛的,我一個人掙的錢,足夠養家了。你就在家做飯看孩子,晚上好好侍候我,還出去工作個啥呀!”
陳偉才邊說邊又披掛上陣了,小玉立刻陷入了欲死欲仙的愉悅中,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陳偉才把小玉領到民政局,因爲小玉臨來時在工廠開了停薪留職的證明,在公安機關開了離異單身證明。所以辦好了結婚登記的手續。然後陳偉才上班去了,小玉則領着兒子到街上閒逛。她發現遼遠街面上只有幾家飯店,還都是國營或者集體的,沒有像江佑滿街小飯店和麪館,她心中有了主意。
吃完晚飯她對陳偉才說:“老公,我今天上街有了一個新發現,遼遠市區內小型餐飲飯店太少。我想咱們能不能租一個臨街的居民家的房屋,開一家小飯館,這樣我就有活幹了。”
陳偉才問道:“老婆,你會做飯做菜?”幹過,蒸飯蒸饅頭,上案子切菜切肉,最後我還上竈炒菜,我已經學會了炒百多種菜呢。“
“真的?老婆,你真能幹啊。“陳偉才聽罷,高興地抱住小玉親了又親。
小念偉見了,拍手叫好:“爸爸親媽媽啦!“
陳偉才笑了,把小玉抱起來,“爸爸抱媽媽,好不好!“
“好!好!爸爸抱媽媽了,爸爸抱念偉。“
“好。“陳偉才又用另一隻手抱起念偉。
小玉悄悄說:“好啦,別不正經了,兒子看了不好的。“
陳偉才放聲大笑。前幾天晶晶回來見到小玉,她和念偉都只幾歲,小玉馬上讓念偉叫晶晶姐姐,並且帶着晶晶去公園玩,買了許多好吃的,還給晶晶買了兩套童裝。晶晶非常高興。回到姥姥家說新媽媽對她特別好。岳母一聽,第二天到辦公室找陳偉才興師問罪。陳偉才承認自己再度結婚了,小玉帶了個小男孩,是晶晶的弟弟,小玉對晶晶很好。岳母說晶晶只能住在姥姥家,不能住陳偉才的家,她怕後媽對晶晶不好。陳偉纔不敢拗她,只好答應了。爲此他這麼長時間都不敢告訴小玉。昨晚他壯了膽,把這件事告訴了小玉,小玉一句話沒講。陳偉才以爲小玉不高興了,想不到小玉對這事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心想找活幹。你說他的心情能不好嗎。
第二天,小玉牽着念偉到街上四處打聽,有沒有房子可租。遼遠市大街上街面一般都是什麼百貨商店、水果商店、無線電商店、書店文具店。飯店很少。小玉從上午一直問到下午都沒找到有人肯出租臨街的房子。小念偉走累了,嚷着要吃東西,小玉給他買了兩個麪包,讓他啃。吃了麪包,小念偉說口渴。於是娘倆在一個賣冰棍小攤上買了兩根冰棍,邊吃邊停下來歇息。
賣冰棍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大娘,聽見這娘倆說的是四川話,問道:“同志,你們是外地的,來旅遊的吧?”
小玉搖搖頭,說:“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是住在遼遠的。我想租一間臨街的房子開個小飯店。”
“租到了嗎?”老大娘問道。
“沒有,我們從上午走到下午,沒能租到。”
“嗯,我有個鄰居有一套房子可以租給你。那個老爺子是廠裡的鉗工,前年退休了,老伴去年去世了,單身一個人,住了三間屋,前面一間開了個修理鋪,修自行車。中間一間睡覺,後面一間是飯廳廚房。你去問問,看能不能租給你?”老大娘是個熱心人。
“大娘,真的嗎?可不可以麻煩你介紹我去看看。”小玉請求道。
老大娘很熱心,說:“行,等一會我收了攤,立刻領您去。”
當時天已晚了,老大娘收了攤,領着小玉娘倆來到街對面一個叫“紅達車鋪”面前,叫道:“老張頭,在嗎?有好事!”
一個渾身油污,頭髮花白的老頭從屋裡探出頭來問道:“大妹子,這日子有啥好事?”
大娘指了指小玉說:“老張頭,這個小媳婦想在街上租一個店面房開個飯店,你這兒就租給她吧。”
“開飯店?行,不過房租可高,能租嗎?”老張頭問道。
“多少錢一個月?別太高啦。”小玉有些不託底。
老張頭板着指頭算道:“俺這是房產的,每月二十塊房租。俺每月修車可以掙七、八十塊,這兩項就是一百元,俺出去租房住就得五、六十,這麼算起來就得一百六十元。”
大娘笑開了:“老張頭,你還用租房住?當年你加上你家大姐,還有兩兒一閨女,六口人給你三間屋。今天你家大姐去世了,兩兒子成家了,閨女嫁人了,都有住房。你搬到大兒那裡住不行嗎?還租什麼房,這租房錢省了,只收一百元就行啦!老張頭,別太貪心了。”
“喂,大妹子,你是俺老鄰居了,胳膊肘怎麼往外拐。這麼我少要點一百一十元,怎麼樣?”
“喂,喂,老張頭,一百元加上你退休金,一個月就一百七八十了,肥肥一個小財主,不偷着了吧。”大娘寸步不讓。
老張頭不想再討價還價了,說:“這位小媳婦,看在俺這位老妹子面子上,一百一個月就租給你,水、電、氣由你付,成嗎?”
小玉想了想,點頭說:“行!咱們每月一百元,一次付給你一年房租,明天咱們籤合同,然後我們就裝修改造,行嗎?”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叫啥名字?住哪兒?”
“我叫賀小玉,我男人叫陳偉纔是遼遠市建築公司經理,我家住在……”
“好,咱們明天就籤合同,我上午十點在這兒等你們。”老張頭說道。
第二天上午陳偉纔開車帶着小玉和念偉來籤合同了。見面時小玉看見老張頭身邊多了兩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小玉介紹完後說:“老公,昨天談好了這三間房每月租一百元,水、電、氣費用由我們承擔。”
“老張師傅,是這樣吧?”陳偉才問道。
老張頭一看陳偉才的氣勢做派,猜想是個幹部,不再多說:“是的,陳同志你愛人昨天來談的,我叫我大兒子來,他起草了租房合同,我們同意每月租金一百元,水、電、氣自費,租期三年,一次交一年租金。這是合同稿,簽字後,我們兩天內騰出房子。”
陳偉纔拿過合同,仔細看了一遍,準確無誤,說:“這個合同由我籤,但是有一條,租下房子之後開飯店用,必須做一些改動,比如前面兩間打通,後面一間改成廚房,得安裝大煙囪,擴大下水道。行吧?”
“行,你們改動裝修,房產不管,我們就沒意見,三年之後還可以續簽。”老張頭說道。
老張頭的兒子指着身旁那位男子說:“陳同志,這位李大哥是我爹這房子隔壁鄰居,他家面積和這邊一樣,也想租給你們,價錢一樣,一個月一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