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因爲您是英雄烈士晏長武的父親,我們軍政委和師長想當面感謝你。”
“哦。”澤元明白了。
車到解放軍軍司令部營房大門前,只見兩位高級首長帶着幾十位幹部在門口恭迎。
這兩位高級首長先衝澤元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說道:“校長好!學生樑志成、學生王延兵,原名王狗娃向校長問好!”
然後立正行軍禮:“文副市長好!”
щшш .тTk án .¢ ○ 澤元細細一看才認出來真是樑志成和王狗娃,驚歎道:“喲,我都認不出你們倆個嘍!兩位大有出息嘍,大有出息嘍!”
澤元同他們熱情擁抱,連聲說:“孩子們,二十年沒見啦,你們出息啦,出息啦!”
“校長,當年是您冒着殺頭風險,送我們去了陝北,參加了紅軍、參加了共產黨,纔有今天。校長,你是我們的革命領路人!”樑志成說道。
“是呀,校長,是你和師孃讓我明白了道理,纔會有今天的。”王延兵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校長,師孃還好嗎?”
澤元悽然說道:“王師長,你說的石師孃在日本人的大轟炸中遇難了。已經十多年啦……”
王延兵先是一愣,緩過神來馬上安慰道:“校長,校長,我實在不知道師孃遇難了。校長,你一定要堅強起來……”
“王師長,革命總會會有犧牲的。好在她的女兒也長大成人了,現在在縣委工作……”澤元心情實難平復,緩緩講道。
“是的,是的,革命總會有繼承人的。師孃走啦,她的女兒會繼承她的事業的。”王延兵連連點頭說道。
樑志成做了一個延請的手勢:“校長,林秘書,請上樓到辦公室坐吧。”
澤元和林嵐隨他們上樓進到辦公室坐下。
樑志成雙手捧上一張嘉獎證,站在澤元面前鄭重地說道:“校長,我和王師長一直不知道長文長武兄弟倆是你的兒子,我們從沒有照顧小兄弟倆。他們進步很快,由普通戰士一直到擔任連長、指導員。在這一次剿匪戰鬥中長武同志爲了救人而英勇犧牲。團裡上報爲英雄請功,我們才知道校長是英雄的父親,這讓我們十分感動。軍黨委決定爲晏長武同志記一等功,全軍通會嘉獎,並追認爲革命烈士。校長,請您代英雄收下這嘉獎證和獎章!”
王延兵則雙手託着托盤,裡面放着一枚獎章站在樑志成身旁。
澤元站起來,雙手接過嘉獎證,然後轉交給林嵐。然後雙手接過獎章,再遞給林嵐。
“謝謝部隊對長武的褒獎!”澤元和樑志成、王延兵熱情握手,“沒有黨和部隊的教育,長武不會迅速成長爲真正的共產黨員、解放軍戰士!我爲有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和自豪!感謝黨的部隊給長武這麼高的榮譽!”
“校長,還有一件事必須徵得您的同意。我們軍接到黨中央和中央軍委命令,不日將開赴東北,然後入朝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經軍黨委研究決定吧長武的哥哥長文有原營教導員兼營長調到我軍重慶留守處任正團職的處長。這樣就可以讓長文同志留在你身邊了。”樑志成說道。
澤元搖頭說:“樑政委,這個安排我不會同意的。不錯長文長武都是我的兒子,兄弟倆都很要強。雖然長武犧牲了,但是我絕不同意把長文留在我身邊。赴朝參戰肯定會有犧牲,這是保家衛國呀,人人都有責呀。決不能把長文留下來。爲了國家,爲了人民,他應該上前線殺敵。這樣才配得上是他的弟弟的英雄哥哥,才稱得上中華好兒女!樑政委、王師長,我真誠的懇求領導批准長文上前線,爲保衛國家、保衛人民而戰!即便是犧牲了,也在所不辭!”
樑志成和王延兵立刻向澤元敬禮,齊聲道:“校長,你永遠是我們學習的楷模和英雄!”
林嵐在一旁看在眼中聽在耳中,讓她心靈感到巨大的震撼。澤元不止是超凡脫俗,始終言行一致。胸懷坦蕩,更讓人感動得是他的人格偉大,根本沒有爲自己留一絲一毫餘地。難怪自己父母讓自己在他身邊工作。
她記得一次她列席市委會議,一號二號首長讚許澤元:“文謙同志是咱們重慶的肖何,爲重慶的穩定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然而澤元從沒因此而有過半點沾沾自喜,依舊默默地工作。
可是讓她厭惡心煩的是哪個鍾向左。自從那一次鍾向左和秦渝生來找澤元,沒見到澤元。鍾向左卻看上了林嵐,驚羨林嵐是當代維納斯。經常假借來向澤元彙報工作,賴在秘書室裡泡蘑菇,天南海北,東拉西扯講個沒完。鍾向左一頭黃黃的捲髮,虛腫的圓臉,薄薄嘴脣,牙齒整齊潔白,總愛吧啦吧啦講自己當年在新四軍政治部裡如何受饒漱石政委賞識,由幹事升科長,後來又當團政治處主任,抗戰勝利之後又升到師政治部當副主任,是正團級。也常說自己年輕不到二十八,可是軍齡加黨齡足足二十年啦。爲此他常說:“咱呀,老革命了!”
有一件事請讓林嵐感厭惡痛覺:鍾向左知道了澤元把盧邦本夫婦和肖仲希安排在華光學校教書——這兒他的手臂再長也無法管到的。他大爲不滿,在四處散佈“文謙在招降納叛,搞託派小集團”之類的流言蜚語。一天他在林嵐面前也講起此話。林嵐立即厲聲叱道:“你在胡說,首長執行的政策是一號二號首長肯的,這是根據重慶的具體情況依據黨中央和*的指示而執行的政策,你純粹是在造謠污衊!有意見你可以在大會上提,決不能四處散佈這種不實之詞。對不起,我不歡迎你,再不願見到你這幅嘴臉,快走!”
鍾向左不曾想林嵐會這般厲聲斥責,且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怒不可遏的樣子,他害怕了,只好求饒道:“好,好,我走,我走,你你千萬千萬別發火……”
“哼!小人!”林嵐依然怒火難平。
正巧澤元出來找林嵐辦事,見到她怒氣衝衝,笑道:“吔,吔,小林你在和哪個發火生氣呢。你年輕又漂亮,發火生氣,可是老得快喲。”
林嵐說:“我是衝鍾向左發火,他他氣人了,背後講你壞話……”
澤元聽了,哈哈一笑,說道:“小林你記住,路邊打草鞋,說好說歹的都有。咱們做工作,當然也免不了,有人說好,有人說壞。咱們要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度量。時間最終能證明咱們做的對和錯的。不要生這種毫無意義的閒氣,多一些寬容,多一點度量。”
林嵐噗嗤一下笑了:“首長,你真好,寬容大度。”
從此林嵐同鍾向左形同陌路,又是也是公事公辦,不同他扯閒話了。鍾向左知道在林嵐這裡無望了,由原來驚羨林嵐美麗如仙,變成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怒恨和嫉妒了。
星期六的下午,還有一刻鐘就下班了,澤元做完了手頭工作,走到秘書室說:“小林,今天我有時間,你帶我去醫院看看你媽媽和爸爸。我們都是老戰友啦,應該去看看。”
林嵐看看屋裡掛鐘,快到下班時間了,說:“好吧,首長,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