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安沉靜在自己的猜測中,渾然不知一隻乾癟素白的手,正悄悄的向她伸過來。
感覺肩膀突然一沉,一股透心的寒氣從肩膀傳來,寧安安心裡一緊,忙轉身條件反射的向身後踢出一腳。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她看見一個披頭散髮一身月白長袍,散發着陣陣寒氣東西,正面無表情看着她。
這一腳沒有踢到實物,寧安安便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惹的東西了。本來並不覺得它有多嚇人,只是這樣突然出現,着實讓寧安安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後退了好幾步!
果然,寧安安剛站定,便見那東西突然咧開了嘴,原本還能看清的五官,突然流出鮮紅的液體。寧安安看見那東西的頭上突然爬出了很多自己跟時銘當初在古墓裡見過的蟑螂,對了時銘跟她說過,那不是蟑螂。
若不是蟑螂,那便是傳說中的“屍蹩”。關於屍蹩她只是在書上了解過,上次在古墓她都把這些東西認成了蟑螂。要不是時銘跟她說過,她都又要以爲這地方怎麼會這麼多的蟑螂了。
寧安安心裡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更別說現在這樣看着了。剛纔她被那半個人頭給突然一嚇,肩頭的三味真火,又滅了一盞。加之這兩天她剛好來了身子,正是陰氣最勝,最容易招惹那些東西的時候,現在她必須小心應付這東西才行。
“你是誰?你是被關在這裡娘娘是嗎?”
寧安安渾身發冷聲音有些顫抖,看着眼前的東西,想它會出現在這冷宮裡的,很有可能是受不了暗無天日最後死在這冷宮的娘娘。
這雖然東西一縷殘魂,並不代表它什麼都做不了。現今的寧安安身子單薄,又沒有防身的符紙,想要對付它還是有難度的。不是有難度,是很有難度。
“!”
那東西突然發出這種聲音,讓寧安安全身起雞皮。那些“蟑螂”突然爬滿了它的全身,接着寧安安便看不見它的頭了,只看見一地的“蟑螂”。那身月白的長袍,像是被人隨意扔在地上的一樣,那些“蟑螂”就那樣爬在上面。
寧安安不由後退,因爲那些“蟑螂”正集體向她飛快的爬過來。
怎麼辦沒有火,有火就可以燒掉這些髒東西了。
寧安安突然很想哭,她不怕人笑話,因爲她本來就是什麼膽子大的人。如今時銘不在身邊,她要獨自手無“寸鐵”的對付這些東西,叫她如何不害怕。
那次去喬星家,至少她是有備而去呀!心中有氣爲什麼她就不會時銘那樣的隨手畫符,那樣她也就不用什麼符紙了。
畫符?寧安安腦子裡靈光一閃,爲什麼她不試試像時銘他們那樣凌空畫符呢?萬一?她是說萬一成了呢?
心裡這樣一想,便想着那“祭魂符”的畫法,想着一會燒死這些髒東西,讓它們嚇唬自己。
突然脖子一涼,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你想燒死我?”
“啊!”
寧安安嚇了一跳,一屁股跌在地上。看着剛纔變成了一堆“蟑螂”的東西。這會正流噁心的粘液,雙眼突兀的看着自己,恨不得將自己抽筋拔皮。
寧安安的聲音顫抖的阻止道:“你別過來!”
那東西咧着嘴,鄙視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來:“你想燒死我?”
寧安安搖頭:“不是,你別再過來了,否則我真的會那麼做!”
那東西嘴角一扯,勾起半個嘴角,不屑道:“是嗎?”
說着突然舉起了右邊的爪子,它的指甲又長又黑,看得人毛骨悚然,一陣陰風隨及而起。
寧安安一邊退,一邊想要爬起來。看着那些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蟑螂”,就跟在那東西的腳邊,寧安安只想一把火燒了算了。
眼看那東西就過來了,寧安安大叫了一聲:“啊!”
腦子想着那符的畫法,快速的凌空畫起來,一邊畫一邊念符咒。
待符畫完,只聽“嘭”的一聲,接着便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
寧安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居然成了?”
看着那東西在那火海里燒得“哇哇”大叫,原本想要攻擊她的“蟑螂”這會也都不敢上前了。寧安安心裡一喜,想要再畫一張燒死那些東西。
她凝神聚氣,閉着眼睛像剛纔一樣一邊畫一邊念符咒。等她畫完一睜眼,以爲那些東西應該被她燒死了。可是萬萬讓她沒想到的是,她不僅沒有燒死那些東西,反而自己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這是哪裡?怎麼會這樣?”寧安安愣在原地,因爲看不見路,她一動也不敢動。
“救命呀!時哥哥,小惜姐,你們在哪兒?”
寧安安恐懼得不比剛纔,甚至比剛纔更害怕。剛纔她至少還有可以看見的空間,如今卻是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什麼也看不見。
不說伸手不見五指了,她是根本連伸都不敢伸。
“時哥哥,你在哪兒呀?”
“救命呀!有沒有人救命呀!”
寧安安沒想到自己只是閉了一下眼睛,怎麼就到這麼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安安!”
寧安安抱着身子蹲下傷心的哭着,想着現在要怎麼出去,卻突然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安安?”
這一聲更爲清晰,居然是時銘的聲音。寧安安心裡一喜,想要應聲,可是卻不敢,生怕是自己幻聽了。
“安安?安安醒醒……!”
寧安安心裡莫名的一暖,不管這是不是時銘了,現在她只想快點看到他。因爲她害怕再也見不到時銘了,與其這樣害怕還不如看看叫自己的人是不是時銘。
“時哥哥,我在這裡……!”
寧安安不知道時銘的聲音從哪裡傳過來的,反正就是在她的耳邊,於是她試着叫了一聲。
可是時銘好像並沒有聽見,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安安……快醒醒!”
寧安安突然感覺眼睛一陣刺痛,木然的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趴在地上。而被自己燒着的那個東西還沒有燒完,這會還在撕心裂肺的叫着,聽得人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