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某飯店豪華套房。
劉鐵柱、趙又廷、唐大山和馬佔魁正在矇頭大睡。
天快黑時,高敬武終於回來了,開門的聲音霎時驚動了衆人,當下劉鐵柱起身問道:“小武子,手術成功了?”
“手術非常成功。”高敬武點點頭,又道,“另外,還告訴大家個好消息。,,劉鐵柱等四人趕緊圍了過來,高敬武又道:“剛剛我從一個同學那裡得到消息,明天午日軍華北方面軍直屬航空兵團司令官德川好敏少將要在四海酒樓舉辦生日宴會,屆時北平所有的頭面人物都將參加,多田駿也很可能要去。,,劉鐵柱問道:“這事有多大把握?”
“至少七成吧。,,高敬武道,“至少值得嘗試。”
馬佔魁當下說道:“那我們可得趕緊去準備了。”
劉鐵柱點了點頭,當即分派任務道:“大唐,你趕緊上街去買兩個大竹籠;又廷,你去買幾窩剛剛孵化的小雞來,數量越多越好;佔魁,你去踩探一下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到四海酒樓的路線,看看哪裡最適合下手。,,唐大山、趙又廷和馬佔魁當即領命去了。
高敬武道:“柱子哥,那我該幹些什麼?”
劉鐵柱忽然問道:“小武子,你是不是從**那裡得來的消息?,,高敬武聞言頓時微微一驚,反問道:“柱子哥你爲什麼會這麼說?,,“我就是隨便說說。,,劉鐵柱淡然道,“不過,**比國民黨靠譜。,,高敬武其實早已經在趙欣怡的介紹下暗加入了國**,可在沒有模清楚劉鐵柱真實意目之前卻絕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當下小心翼翼地說道:“柱子哥,我們是軍人黨派政治是政客們的事情,跟我們軍人無關。
,“也對。”劉鐵柱微笑道,“黨派政治的確怪沒意思的。”
“小武子,你幫我完善一下行動計劃。”說罷劉鐵柱就將他的行動計劃向高敬武和盤托出。
次日上午。
堂子衚衕口人流如織。
劉鐵柱和唐大山裝扮成小商販模樣,正蹲在街邊叫賣,在兩人跟前擺放着兩隻細蔑片編成的細格大竹籠,一隻竹籠的蓋布敞開着,裡面擠滿了剛剛孵化的幾窩小雞,嘰嘰喳喳的煞是熱鬧,另外一隻竹籠卻用帆布蓋了個嚴嚴實實。
不知道的,還以爲另一隻籠子裡也裝着小雞呢。
可實際上,那隻用帆布蓋得嚴嚴實實的籠子裡,卻關着只大狼狗呢只是大狼狗的聲帶已經遭到破壞,只能出低沉的嗚嗚聲,不過大狼狗可憐的哀鳴聲卻被小雞的嘰喳聲完全給掩蓋了,不湊到旁邊仔舟聽根本就聽不到。
偶爾也有老北平上來詢問小雞的價格不過很快就被華跑了。
劉鐵柱和唐大山佔着這裡根本就不是來賣小雞的,他們是來行刺的。
馬佔魁已經踩探清楚了堂子衚衕是多皿駿前往四海酒樓赴宴的必經之路!
倏忽之間,劉鐵柱擡頭看了看衚衕對面的高樓,高樓上根本不看不到什麼人影不過劉鐵柱卻知道趙又廷就躲在上面的閣樓裡爲了確保行刺成功,獵殺小隊上了雙保險除了狗肉炸彈之外,還埋伏了趙又廷這個狙擊手。
柳川幸助是北平特高課的課長。
這兩天柳川幸助的日子不太好過,因爲多田駿司令官的勤務兵讓人給殺了,還有司令官最喜愛的愛犬也讓人給劫走了,特務機關長南造雲子大佐已經下了嚴令,限特高課三天之內破案,無論如何也要揪出那兩個嫌犯。
這可真是難死柳川幸助了,這幾乎就是樁沒有任何線索的無頭公案,從哪查起?
這天上午,柳川幸助帶着兩個手下換上便衣,一如往日在街上四處閒誑,這差不多就是守株待兔的做法,抓獲嫌犯的機率就跟大海撈針差不了多少,不過,柳川幸助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之前,卻只能持續上街碰碰運氣。
今天的運氣還真不錯,剛上街就遇到了個神情慌張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明顯已經認出了柳川幸助幾個就是日本特務,當下無比緊張地拐進了附近一條小巷子裡,柳川幸助的鼻子也是屬狗的,現年輕人神情慌張,形跡可疑,便本能地帶着兩名手下追了上去,終於在小巷裡堵住了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不是別人,就是高敬武的同學,張俊。
張俊原本就膽小,要不然當初就跟着高敬武投**了,或者就去延安投八路了,可他最終還是留在了北平,從他爺爺手裡接過了家裡開的私人診所,當起了一名西結合的新時代醫生,日子倒也還算過得去。
在柳川幸助這個老特務面前,張俊根本就藏不住任何秘密!
柳川幸助很快就知道了張俊所掌握的一切,這小鬼子很快就從有限的線索嗅出了危險的味道,當即上街劫了一輛私家車,驅車直奔北平持務機關而來,多田駿司令有危險,必須立即將這個情況報告給雲子小姐。
堂子衚衕。
劉鐵柱和唐大山已經避入了衚衕深處。
沒別的,因爲衚衕口已經戒嚴了,一隊又一隊荷槍實彈的鬼子兵已經像標槍般插滿了衚衕口的大街,從東頭一直排到西頭,少說也得好幾百人,此外,所有人等都被告知不準靠近在街五十米內,否則格殺勿論。
看到衚衕裡的小商販們驚惶失措的樣子,劉鐵柱和唐大山卻是心暗喜。
看這架勢,應該就是多田駿這老鬼子了,獵物看來很快就要出現了!
果然,過了不到五分鐘,一隊由十幾輛卡車組成的車隊就出現在了大街上,這十幾輛卡車後車廂裡都坐滿了荷槍實彈的鬼子兵,並且衆星拱月般護着間一輛裝甲汽車,顯然,那輛裝甲汽車就應該是多田駿這老鬼子的坐駕了。
車隊堪堪駛過衚衕口,劉鐵柱猛然打翻了竹籠。
一道黑影頓時箭一般從衚衕裡竄了出來,直奔多田駿的坐駕而去。
多田駿的愛犬追隨他在軍服役已經多年,對多田駿的坐駕、衛隊都已經極爲熟悉,剛纔還被關在籠子裡的時候,它就已經遠遠的嗅到了主人的氣味,這會一獲得自由,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奔着主人來了。
大街上頓時響起嘩啦啦的拉動槍栓聲。
不過,看清這道黑影是條狼狗,並且還是司令官最珍愛的那條愛犬之後,街邊警戒的日軍憲兵便又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步槍。
裝甲汽車裡的多田駿也現了迅接近的愛犬,當即命令司機停車。
裝甲汽車的車門堪堪打開,華北方面軍參謀長笠原幸雄少將先跳下車來,旋即又返身站到了門邊,車門裡又探出了一條大腿,就在這個時候,大街另一端卻傳來了刺耳的汽車急剎聲,旋即南造雲子尖厲的嗓音響了起來:“司令官閣下,危險!”,幾乎是在出聲示警的同時,南造雲子手的王八盒子也響了,只聽平的一聲清響,正向裝甲汽車迅逼近的大狼狗頓時橫着飛子出去,然後重重地掉跌在地,南造雲子剛剛這一槍準確地命了狼狗的頭顱,直接就結果了它的性命。
“大唐,起爆!”躲在衚衕裡的劉鐵柱果斷平令。
唐大山當下猛然舉起了手的遙控器,然後狠狠摁下起爆按鈕。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掉跌在地的大狼狗頃刻間就化成了一團烈焰,由於距離已經非常接近,站在裝甲汽車邊上的笠原幸雄直接被炸得飛了出去,裝甲汽車也是猛然一陣晃動,正準備縮回裝甲車廂的多田駿立刻被甩了出來。
就在這時候,對面鬧樓上也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聲。
藏在對面閣樓上的趙又廷也在倉促之間開槍了,不過時機明顯不對,因爲爆炸產生的硝煙嚴重影響了趙又廷的視線,爲了確保能命目標,趙又廷沒敢瞄準多田駿的頭部,只是憑着射手直覺照着老鬼子的腹部開了一槍,然後迅撤離。
又是爆炸,又是開槍,整個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舟。
南造雲子不知道多田駿是生是死,頓時急得嬌靨一片煞白,如果多田駿在任上遇刺身亡,作爲北平持務機關長,南造雲子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當下南造雲子命令憲兵隊和特高課的特工立即肅清刺客,自己卻第一時間搶到了多田駿跟前。
多田駿的臉色已然是一片煞白,卻不可能是因爲失血的緣故。
因爲多田駿身上並沒有太多血跡,只有襠部有少量血跡滲出,彈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具體彈部位在哪裡,不過血跡從襠部滲出,多半不是什麼致命的創傷!南造雲子剛剛懸起來的一顆心頓時又落回了肚子裡。
“八嘎牙魯!我知道是誰幹的!,,多田駿咬牙切齒地道,“報復,必須予以報復!”
多田駿的傷勢的確不致命,趙又廷倉促間開的這一槍並沒能命要害,不過,卻把多田駿胯下的子孫根給打掉了,這對多田駿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這老鬼子原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王,這會遭此羞辱如何還不瘋狂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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