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56】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白銘擡起右手,將裴悅的臉扳過來對着自己。
“這個吻,就是報酬!”
啞着聲說着,未及裴悅反應過來,白銘便將自己的脣緊緊地貼在她的脣上……
裴悅的腦子轟地一下,有某些東西,爆了!某根叫理智的神經,斷了!
她睜大眼看着眼前放到極大依舊極帥的臉孔,渾身繃緊,全身上下殘餘的那麼一丁點可憐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在自己的脣上。
白銘的脣有點幹,溫熱中夾着細微的粗糙感輕輕在她脣上摩挲,呼吸噴出的熱氣噴在裴悅臉上,熟悉的氣息瞬間將裴悅包裹,瞬間讓她的大腦完全放空。
她眨眨眼,烏黑的瞳孔晶瑩透亮尋不到一絲雜質,白銘最抵受不了她那雙美眸的誘惑,脣短暫離開,在她的眼皮上啄了一下,又親一下她秀氣的鼻尖,這才重新吻在她的脣上。
白銘原本以爲裴悅會拒絕,所以吻得特別輕柔特別小心,沒料想她乖乖地任他親任他吻,脣再次落在她脣上,就變得不客氣起來。
他微微張開嘴,舌頭在她的脣上掠過,將她粉脣的美妙輪廓描繪了一遍,見她並不抗拒,忍不住用牙齒輕輕啃咬着她的脣角,然後很是着迷地吸吮着她的上脣,她的上脣看着很薄,但吻起來軟軟的肉肉的,甚至,還隱約散發着專屬於她的清香氣息。
這股氣息,從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她起,便一直駐留在她身上,想不到,已經十幾年,依舊還在!
就像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雖然經過了十幾年,卻依舊,還在!
白銘這些日子以來的忐忑和惶恐,瞬間得以平復。心化成了一灘水,脣卻越來越霸道越來有力的吸吮輾轉。
裴悅被弄得和點痛,理智漸漸回籠,想要掙扎,想要逃開,但白銘的手卻緊緊扣着她的頭,舌頭霸道撬開她的脣在齒上游移,試圖用軟硬兼施的攻勢哄她主動鬆口讓他可以入侵到她溫熱的口腔內。
白銘的舌尖在她緊緊閉着的齒上掠了一週,見她毫無要鬆口的跡象,將舌緩緩退了出去,熾熱的脣輕吻着她脣角,用沙啞的嗓音柔聲哄着。
“小悅,乖……”說着,溼熱的舌尖伸出來極煽情地舔一下她的鼻尖。
裴悅顫了一下,剛剛纔回籠的理智一下就被他極具盅惑力的嗓音秒殺掉,牙關鬆開,傾刻,白銘的舌頭便長驅直入直搗進她的口腔裡。
帶着小刺的舌尖先是在她上齶掃過,將她口中的甘露掠去一些,然後纏住她的舌,聽着裴悅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白銘心中涌起了甜蜜和喜悅。
雖然,她的的反應很青澀很被動,完全不懂得迎合他,更不懂得配合他,但恰恰是她的這份青澀和被動,讓他的甜蜜和喜悅無限量地擴大。
如果他沒猜錯,這十二年來,這丫頭應該沒跟別人接過吻,也就是說,她的脣,包括她整個人,由始至終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白銘越吻越投入,兩人舌尖交纏,四脣相貼,他喘着粗氣,恨不得將裴悅整個吃進肚子裡,扣在她後腦的手,不知何時已移到了她的背上,白銘完全忘了自己是個病號,用手一扣,便將裴悅往自己懷裡帶。
裴悅早被吻到糊里糊塗身體發軟渾身無力,被他一帶,身體不受控地直直撞進他的懷裡。
“啊!”饒是白銘這麼強悍的男人,被這麼一撞,還是痛得驚呼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瞬間將白銘身上燃起的熊熊慾火澆滅,他迅速放開裴悅,咬着脣強忍着從胸膛蔓延開去的劇痛!
裴悅手忙腳亂地直起身,看着他擰成了一團的俊臉,心疼得要死。
“白銘,你還好?!我去叫醫生!”
裴悅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向醫生求助!
“不,不用!”白銘一把扯着裴悅,皺着眉說道。
裴悅回頭瞧他一眼,目光從臉移到他身上,只見他的衣服釦子開了幾顆,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雪白的繃帶上,隱隱有血滲出來。
“可是,你的傷口出血了。”
裴悅試圖說服他。
“這點小傷,死不了!”
白銘死扯着裴悅就是不放手,裴悅假裝作罷,然後乘他不備按了求助鈴。
很快,主治醫生氣喘吁吁地帶着兩名護士跑了進來,這時已近十一點,一般這個時間,值班的醫生都在休息室裡睡覺,而那醫生一邊跑進來一邊扣着白大衣釦子,顯然,這通鈴聲將他從睡夢中拉了起來。
醫生看了幾眼透着血的繃帶,帶着徵詢的語氣問白銘。
“白市長,要不,將這繃帶拆了,噴點止血藥?”這醫生很識趣,沒問二人爲何傷口會裂開出血。
白銘揚揚手,示意他們出去。
“不用,不是什麼大事,別瞎折騰,你們回去休息!”
醫生很是爲難,扭頭向裴悅求助。
裴悅也同樣很執拗,“不行,這傷口還在出血,要重新處理,醫生,麻煩你們了!”
白銘還想拒絕,遭裴悅狠狠一瞪,無奈地攤攤手,任得醫生護士將繃帶拆了,又將傷口洗了一次,重新噴了止血消炎的藥,然後再次將他的身體包紮成木乃伊狀。
傷口包紮好,裴悅看看纏在他身上的繃帶一片雪白,這才放心地進浴室重新捧了一盆溫水出來,擰好毛巾,裴悅事先警告白銘。
“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就讓陪護來幫你擦。”
白銘得了這樣的警告,乖乖地暫時斂起他鋒利的爪子。白銘經過這陣子的摸索,知道裴悅吃軟不吃硬的脾性,還跟以前一樣沒變過。
剛纔將臉和脖子都擦過了,這下裴悅正在幫白銘擦身,白銘胸膛傷了一大片,繃帶幾乎將全身都繃滿了,所以,裴悅要擦的地方,其實只有右肩和手臂。
這不大的面積裴悅很快就擦完了,當然,這也得歸功於白銘的老實沒再造次。
只是,裴悅幫他擦完手臂之後再去換了一盆水出來,就發愁了。
這下半身,也要幫他擦嗎?
裴悅只是想想,自己就鬧了個大紅臉,握着手巾站在牀前猶豫,白銘勾着脣看着她,假裝不知她的難爲情,照舊乖乖地坐在牀上等她伺候。
“要不,還是讓陪護幫你擦!我這手不知輕重,一會又把你傷口弄出血,那醫生得殺了我。”
裴悅竭力表現得平靜一些,極力給自己找臺階下。
白銘見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雖是很想將便宜佔盡,但又不捨得太爲難她,心一軟,主動挪了一下下了牀。
“你來幫我把毛巾擰好,我自己擦。”
不等裴悅迴應,高大的身影已經閃進了浴室。
這裡的浴室連着洗漱設施,浴缸邊有摺疊式屏風,將屏風拉開,便把洗漱室跟浴缸隔開兩個空間。
等裴悅進去,白銘已經拉開了屏風,手從屏風邊裡伸出來。
“小悅,毛巾給我。”
裴悅將溼毛巾遞給他,屏風很厚,但隱約還是能看到裡面聳動的人影,裴悅尷尬地別開臉,生怕隔着屏風看到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
“小悅……”
聽見叫喚,裴悅轉頭,看見白銘捏着毛巾的手,接過毛巾洗乾淨再次遞給他,如此反覆幾次,這次,白銘伸出來的手沒有毛巾。
“嗯?毛巾呢?”裴悅問。
“擦好了,給我內褲。”
白銘一點也不避嫌,裴悅嚇一下差點咬着自己的舌頭。
冷靜!冷靜!裴悅深深地吸一口氣,跑出去在白銘一大袋的衣物裡拎了條內褲進來,往白銘手裡一塞。這一次,她估計再也沒她什麼事,也不敢再在浴室裡逗留,腳底抹油般跑出病房裡呆着。
開門聲傳來,裴悅反射性擡起頭,映入眼簾的半果男人差點閃瞎她的眼!
裴悅這些年,對男女之事可謂全無慾念。大學時,不少女同學會互傳些AV私底下看看,更有些腐女還大量存了不少GV,那些AV、GV,有形形色色各類活色生香的男女上演着人類最原始的好戲。
但裴悅對那些沒有一丁點的興趣,甚至,有些厭惡。
所以,裴悅一直以爲,男人的身體,對她來說毫無吸引力。
可眼前這副身體,卻有股她能讓血脈賁張的強大視覺衝擊力。
雖然白銘的身體和半邊肩膀都被繃帶包裹着,但看得出來,他的肩膀很寬,從繃帶顯示的輪廓來看,他的身材應該很棒,結實卻沒半點多餘的贅肉。
裴悅像是中了邪般目光從他的腹部向下移,他這下穿着她給他的那條四角內褲,內褲很貼身地繃在他身上,屬於男性的曲線和輪廓一覽無遺,裴悅不知爲何吞了一下口水,目光不受控地又往下挪了挪,落在他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上。
“咳,你……你怎麼穿成這樣走出來?”
裴悅喉嚨乾涸,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卻又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臉明明紅了大片又不好意思硬收回視線,只得裝着若無其事地責怪着他。
白銘無辜地眨眨眼,“你只給我內褲啊!”
裴悅趕緊轉身低頭在他大堆的衣物裡找出長褲,反手扔給他。
媽的!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若不是他給錯指令誤導她,她會做出這種丟臉的蠢事嗎?
白銘忍着笑,撈過長褲挨坐着牀沿用一隻手慢慢地將褲子穿上坐回牀上,見裴悅依舊背對着他不願轉身,便用手指戳戳她的肩膀。
“小悅,幫我穿衣服。”
裴悅這才轉身小心地幫他套上衣服,好不容易幫他將受傷的手臂塞進袖子裡,裴悅低頭垂着眼幫他將胸前的扣子扣上。
“小悅!”
白銘的嗓音鑽進她的耳裡。
“嗯?!”直到這時,裴悅還沒緩過氣來。
“你沒見過男人這樣半果着身體嗎?”白銘這是明知故問,裴悅那種動輒就紅臉的表現,絕不是裝出來的。
“怎麼可能,小揚的我可看多了。”
此話一出,裴悅便想一頭撞牆上算了。裴揚經常穿着短褲在家裡招搖是常有的事,可他是自己的弟弟啊,怎麼能拿來跟白銘比較呢?
果然,白銘忍不住笑了。“噗,那怎麼一樣?”
裴悅擡起頭白他一眼。“是,我是沒看過!我又不是你!”
白銘心情極好地將臉湊過去,“那我們扯平了,異性的果休,我也沒看過!”
白銘本是想讓裴悅心安,話也說得極其光明磊落。不料,裴悅的臉色卻唰地一下白了,沒等白銘反應過來,裴悅已離開病牀繞到另一邊爬上陪人牀,被子一掀,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蓋住。
“小悅?怎麼了?”
白銘心慌意亂地望着背對着自己的裴悅,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能察覺到,幾秒之內,她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這一天以來對自己關心和愛意,瞬間,好像全都消失了!
“我沒事,我累了,睡了。”裴悅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悶悶地傳過來。
白銘無奈,只得躺了下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她的態度怎麼說變就變?
“小悅……”
“小悅……”
白銘又叫了裴悅幾聲,但對方像是鐵了心不理他似的,不單止沒吱聲,連那躺在牀上的身體,也一動不動。
見她執意不理自己,白銘只好閉上眼,折騰了兩天,他也累了。
那邊小心翼翼裝睡的裴悅,聽着均勻的呼吸聲從白銘的牀上傳過來,翻過身來,複雜的目光落在白銘平靜的睡容上。
他被綁架,讓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愛他的。可是,對他的恨,這麼多年亦早已根深蒂固,一時之間想要統統抹去,肯定不可能。
現在的裴悅很矛盾,也很痛苦。這個坎,她跨不過去,甚至,她還沒學會平衡極愛與極恨這兩種在她身上同時並存的感情。
……
第二天一大早,裴悅被走廊外面的聲響吵醒,睜開眼,發現天已大亮,側耳細聽,外面傳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交談的聲音和腳步聲。
白銘的身份特殊,所以,並不在常規的查房之列。
但裴悅還是起了牀,等她洗漱好出來,發現白銘也已經坐在牀上。
“早。”裴悅似乎已經將昨晚那種異常的自己藏了起來,輕鬆地跟白銘打着招呼。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的臉上,從他重新渙發神采的臉容來看,他昨晚應該睡得不錯。
“小悅,早!”
對上裴悅溫柔的笑臉,白銘的擔心及鬱悶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醒來的時候,看見陪人牀上空着,白銘便無來由地害怕起來,怕裴悅生氣了,扔下他跑了。直到聽到洗漱傳來水聲,他才鬆了一口氣。
白銘一直認爲自己是條錚錚硬漢,但事實告訴他,只要一對着裴悅,他就會變得十分脆弱。戀愛中的男女所特有的患得患失,他也難以倖免地沾染上了。
愛情,大抵是一種軟化劑。不管你多強悍,不管你是偉人或是凡人,只要你愛着,你心頭那片爲你所愛的人保留的角落,永遠是柔軟的易感的。
裴悅沒有躲開他的目光,柔和的晨光從窗射進來,將兩人的臉面包裹在嫩黃的光線下,白銘自是捨不得打破這難得的溫馨,任由時間在膠着的目光中一秒一秒地滑過。
好一會兒,裴悅率先開口打破曖昧的氛圍。
“你想吃什麼早餐,我讓張大哥去買,你先去洗漱。”白銘聽話地下了牀,裴悅轉身走了出去。
吃過早餐,院長親自帶着幾個醫護人員過來給白銘換藥,換完藥,白銘要求出院。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院長早已當裴悅是市長夫人了,白銘說完,院長沒發表意見,卻是望向裴悅。
“裴小姐,你的意思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白市長雖然是條厲害的硬漢子,但卻似乎是個無可救藥的“氣管炎”?
換藥的過程,裴悅一直在旁邊看着,白銘身上的傷口狀況的確比昨天好了很多,但裴悅不敢大意。
“我覺得還是再住一天觀察一下比較好,今晚如果沒發燒,明早作個全身檢查再出院,你看行不?”
裴悅柔聲詢問着白銘的意見,白銘確實如院長所想一樣是個標準的“氣管炎”,爲免裴悅瞎擔心,他想也沒多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趁着白銘在病牀着打電話溝通安排各項工作,裴悅又回了一趟家,中午回來的時候,跟在她身後的兩名保鏢手裡又提了大袋小袋的東西。
裡面,自然是裝着湯和飯菜。
鑑於昨晚白銘的好胃口,裴悅今天無論是湯還是飯還是菜,全都加了量,果然,白銘這一次又將她帶來的東西吃了個精光,不過,這一次,爲了避免餓着她,他讓她先盛好她要吃的飯菜自己再開吃。
白銘這一天,真正享受到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特級待遇,裴悅除了回家做飯之外,一整天都在病房裡陪着他,而白銘那面癱慣了的臉,難得地,不時露出溫柔而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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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中秋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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