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14 別像個瘋狗到處亂叫
【14】別像個瘋狗到處亂叫
一直坐着客廳裡沒插過半句話的兩位老人,聽到這裡終是聽出些端倪。
“文斌,你剛纔說什麼?阿姒曾用你跟那女人的事來威脅你?”
白奶奶和白爺爺只當當年的事是裴文斌的家事,所以只坐在一旁不曾插過嘴,畢竟,清官難審家務事,就算他們是長輩也沒權力去幹涉別人太多。
可裴文斌最後兩句話,卻極明確地針對肖姒和白家,似乎,當年的事跟白家也有所牽扯?
“奶奶,你別聽他亂說。”
白銘高大的身體欺過去,硬生生地把裴文斌逼得步步後退,然後,直接將他逼至牆邊,雙手撐牆上瞪着裴文斌沉聲警告他。
“裴文斌,管好你的嘴巴,別像個瘋狗般到處亂叫!”
當年的事,白銘還在私下調查着,在真相沒弄清楚之前,他不想把這事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爺爺奶奶一把年紀正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他不想老人還爲後輩的事操心煩惱。
裴文斌剛纔敢對白銘說那樣的話,完全是因爲他對白銘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少年身上。
可現在,他被白銘逼至牆邊,論身材白銘比他高大半個頭,那樣自高而下地望着他,白銘的氣勢上已佔了絕對的上風,加之白銘渾身上下散發着森寒的戾氣,那強勁的氣勢如巨浪般朝他撲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爸爸,爸爸,我們要去看狗狗!”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清脆響亮的叫聲從樓上傳來,緊接着,便見幾個小鬼頭一蹦一跳地蹦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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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銘冷峻的臉面瞬間如春雪消融的暖陽,轉身,俊面掛上和熙的笑意,對衝過來的小包子張開手臂。
“好,爸爸帶你去看狗狗。”
裴文斌表情複雜,驚訝地看着被白銘抱起的孩子。
“他是……你和小悅的孩子?”
裴文斌的腦子轉得很快,迅速把白銘剛纔的話和眼前這可愛稚致的小傢伙聯繫起來。
白銘瞟他一眼,不理他,從口袋裡潛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你走吧,明天聯繫我!你想知道什麼,明天我全告訴你!”
小包子摟着白銘的脖子,水靈的眸子落在裴文斌臉上,若在平時,他是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感興趣的,但或許是血緣至親的緣故,或許是因爲裴文斌的臉容跟裴揚有着八分的相像,他對眼前這名老男人生了些好奇,大眼睛骨碌碌轉着,視線卻一直在裴文斌臉上打轉。
“爸爸,他是誰?”小包子白嫩的小手指在半空指着裴文斌問。
裴文斌聽着小包子糯糯的聲音,看着小包子可愛的表情神態,讓他想起裴揚小時候的模樣,加上白銘刻意忽略他的問題,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小朋友,你媽媽是裴悅嗎?”
他嘗試着讓自己露出和藹的笑容,試探着問小包子。
小包子眨了眨眼,點點頭,“嗯!我媽咪是裴悅!”
裴文斌臉上露出既喜亦憂的表情,猶豫了一下,伸手過去想要摸摸小包子肉嘟嘟的臉,嘴脣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
白銘身子一閃,沒讓裴文斌碰着寶貝兒子丁點,隨即拋給他一記兇狠的眼刀,示意他趕緊離開。
裴文斌怔怔地看着停在半空的手,臉上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其他表情,腦子裡卻是混亂一片。
原本,他來白家只是想要探聽胡欣和一雙兒女的消息,豈知,卻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直接碰上了胡欣和女兒,不單如此,還突然冒出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竟是女兒跟白銘的兒子,即是他的外孫!
“忠叔,送客,記下他的聯繫電話。”
白銘頭也不回地吩咐着,然後抱兒子領着兩個侄兒徑自走出露臺,那邊,忠叔和另兩位保鏢盡職盡責地將裴文斌“送”出了門。
裴文斌的事,之後誰也沒有再提,裴悅和胡欣在白家吃完晚飯,無論白家兩位長輩怎麼挽留,胡欣還是堅持着起身告辭。
回G市的路上,胡欣突然開口對白銘說。
“白銘,我跟小悅的行蹤,希望你幫我們保密。”
這些話,裴悅是準備私下跟白銘說的,也沒料到老媽居然自己開口對白銘提出這樣的要求。
“欣姨,我懂!明天一早,我就讓小方送你們回M市。”
其實,不僅胡欣擔心,連白銘也對裴文斌抱着十足的戒心。在沒弄清楚裴文斌回來的意圖之前,白銘絕不會讓他再見到胡欣和裴悅及小包子。
胡欣點點頭,閉上眼默默靠在椅背上假寐。
這一晚,白銘留在裴悅家過夜,他跟小包子睡在裴揚的房間,胡欣破天荒地沒有拒絕也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
從這點來看,胡欣對白銘,已經相當信任,雖然她嘴裡什麼也沒說。但她的行動已經表明,白銘是她可以信賴的人。
第二天一早在裴悅家樓下,白銘當着裴悅和胡欣面前吩咐小方。
“小方,你送裴小姐和小少爺回去,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以後,你全權負責接送小少爺和欣姨,記得,好好保護他們。”
裴悅本想拒絕,但她跟白銘一樣,同樣對自己老爸抱着極大的戒心,如果對方使蠻的,就憑自己和老媽,確實沒能耐好好保護兒子。
“這段時間讓愷愷跟我睡吧,小方睡愷愷的房間就行了。”
裴悅沒有矯情,欣然地接受了白銘的好意,這份無分你我的坦然,讓白銘心裡暖意融融,直到親眼看着裴悅和胡欣抱着小包子上了車,他才坐上車,一路上跟在小方車子後面,到了分岔路口,才依依不捨地駛着車子朝市政府方向駛去。
途中,他拔了個電話。“中午十二點,把他送到雲天酒店。”
那邊,裴悅抱着小包子和胡欣一起坐在後座,胡欣不說話,靜靜地望着路兩旁飛馳而過的景物發呆。
小包子伸手想要胡欣抱,裴悅把手指豎到嘴邊,示意小包子安靜。小包子平時雖然調皮,但卻是很懂事的孩子,見外婆不說話,媽咪又不讓他亂動,乾脆,窩在裴悅懷裡自得其樂地把拇指塞在嘴裡,哼哼唧唧地小聲哼着只有他自己能懂的歌兒。
胡欣沉默得太久,裴悅心痛老媽,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道。
“媽,不用擔心,白銘會處理好的。”
在這種時候,裴悅總是潛意識地選擇百分百相信白銘。
“嗯……”胡欣應得無精打采,顯然,心情仍舊很低落。
“媽,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裴悅輕聲勸着,她不太確定老媽這份低落的心情,是因爲還介意裴文斌這個人,還是因爲裴文斌的出現讓她憶起被拋棄的不堪和屈辱。
“小悅,我只是覺得氣憤,在他眼中,我竟是那種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軟弱女人嗎?當初他說要走,我沒留他,他憑什麼以爲他只消回頭,我就得在原地等他,甚至原諒他當初的所有過錯?”
裴悅不作聲,因爲知道,老媽並不需要任何迴應,她只是需要把心裡的鬱悶全部掏出來,發泄掉。
“你看他昨天那樣子,並不落泊,既然過得很好,還回來幹嘛?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他離開我之後這些年過得有多好嗎?”
胡欣心頭的積悶積壓了十幾年,以前,因爲不想兒女擔心,一直藏着掖着不願在人前露出丁點。她很怕自己稍一軟弱,就會被現實打敗,連帶地,一雙兒女將跟着她落泊顛沛。
裴悅伸手輕輕撫着胡欣的背,幫她順了順氣。
“小悅,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
裴悅點點頭,順着她的意思迴應道。“嗯,我知道!”
“他那個情人,是他的秘書,人長得漂亮,也聰明。”說起這些,胡欣居然少了氣憤,那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那時,逢年過節她都會提些水果來家裡拜年,我當時還想,這小姑娘人雖年輕,可這人情世故的事卻是細心周詳,將來,會是有大出息的人。卻原來,她是帶着如此居心,那時的她,坐在家裡,怕是在盤算,這個家,終有一天這女主人會換成她。”
胡欣說的這些,裴悅並不知道,因爲,那時的她,幾乎不愛呆在家裡,很多時候都以學習爲理由跟白銘呆在那間出租屋裡學習、打鬧。
胡欣對白銘倒是一直很放心的,至於爲什麼放心,裴悅並不太清楚。
“媽,他放棄了你,是他的損失。”
裴悅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話,對心靈受傷的人其實沒多大作用。
“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我有你和小揚,現在,還有愷愷,我很幸福!”
胡欣眼裡的茫然漸漸散去,看起來,她是真的已經從裴文斌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媽,如果你找到合適的,我不介意你爲我找個新爸爸!”
裴悅舊事重提,這話,在她讀大學那時對胡欣說得最多,以前,胡欣總是笑着搖搖頭。可這次,胡欣沒有像以前那樣快而決絕地拒絕。
隱隱間,裴悅覺得老媽似是有什麼事在瞞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