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我倒是沒發覺有什麼奇怪之處,她言談之間還挺謹慎的。”
程沐予聞言微微點了點頭,“我會派人再去查一查的。”
但不管怎麼樣,這位邢姑娘算是在樑王府裡住了下來,簡單地舉行了儀式之後,她便正式成了樑王的妾室。
而這件事在樑王府之中也是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自打當初程沐予跟清溪定下婚事之後,樑王雖然也在外面找女人,但從來不帶回府裡來,樑王已經許久沒有納過妾室了。而且樑王也已經安生了一陣子,打從去年開始,樑王就很少在外面找女人了,但是如今突然就弄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進門,那些夫人們心裡難免不痛快。
自打這位邢姑娘進門之後,那些夫人們陸陸續續都去找了蕙側妃,雖然她也只是個側妃,但是這些年來,都是她一直在打理着樑王府,而樑王納妾的事情自然該由她來過問。
“側妃姐姐,王爺這個妾室納得也太突然了吧?你說那女人跟世子差不多年歲的吧,這傳出去像話嗎?不是徒惹了外人看笑話?”
而不管誰來跟蕙側妃說這件事,她都只是淡淡地對她們道:“王爺已經決定了,事已至此,我也說不了什麼了。”
蕙側妃如今對樑王已經心死了,他納妾不納妾,納誰爲妾,她都不介意,只是這一次卻明顯不同,王爺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剛進門的邢夫人,自打她進門了之後,王爺這幾晚一直都是歇在她房裡的。甚至連自己這裡都不來了。
她倒不是要爭寵,非要樑王來她房裡,只是這些年來,王爺一向如此,大約是出於對自己的愧疚,就算晚上要去別的夫人房裡就寢,白日裡他也總會來看看自己。但是這幾日,王爺卻從未在自己面前露過面,她在意的不是王爺來不來看自己的這件事,而是這個舉動背後的意義。
程沐予也去查了這個名叫邢蔓蔓的女子,所查到的一切跟她所說的都能對得上,他的父親、母親,以及他父親之前的那些同窗都能查得到。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但不管是不是自己多疑,這個女子都不簡單,能讓父王這般寵愛於她。
對於自己父王納妾這種事情,程沐予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習慣了,但是府裡的這些夫人卻沒有一個能像現在的這個邢夫人一樣將父王牢牢地栓在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天,通常,對於這些女人,父王都是沒什麼長性的。
宋素綺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便找人去樑王府叫清溪回來了一趟。
“我聽說,樑王新近又納了一個妾室?”前面聊了一些有的沒的,其實就是爲了說這個而已。
清溪點了點頭,“是,前不久剛進府裡來的。”
“據說,那個女子跟沐世子的年紀差不多大?”
清溪聞言笑了笑,玩笑似地對自己的母親道:“孃親你的消息也是挺靈通的嘛。”
“不是我的消息靈通,這些事情你去外面稍一打聽就能知道。樑王既有側妃,又有好幾房夫人,怎麼又要納妾室,聽說那女子還挺得樑王喜歡的。”
說起這個,清溪也是緩緩斂了臉上的笑意,她也有些想不通,樑王對那個邢夫人爲何會那般寵愛,在清溪看來,那個邢夫人比起樑王其他的夫人來,很是平庸,相貌、才華都算不上出色,不過男女之情這種事情也說不清的,說不定就是那邢夫人正好對上了樑王的喜好。
“你沒事吧?”宋素綺看着自己的女兒詢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情,又不是程沐予納妾。”
“幸好沐世子跟樑王不一樣。”
清溪含笑道:“若是程沐予也那樣,我就不會嫁給他了。”
宋素綺輕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樑王府裡那麼多夫人,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也是一開始宋素綺意識到程沐予對清溪有那個意思的時候,之所以會心生擔憂的原因,樑王府的關係太複雜了,如今又來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還這麼受到樑王的喜愛,若是她沒有野心也就罷了,若是她還有別的心思……
“孃親,您就不用擔心了,不過就是王爺多納了一房妾室而已,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和程沐予從來都是不理會那些夫人們的。”
自己嫁去樑王府之前,程沐予甚至都不跟府裡的那些人一起過節,雖然同住在王府之中,程沐予跟那些夫人們見面的次數少得可憐,就算是在如今,自己和程沐予跟樑王的那些夫人們也不怎麼來往的,那些夫人們也都會識趣地不來打擾自己和程沐予。
母女兩個正說着話,夏月然從外面走了進來,如今她是江家的少夫人了,聽下人說清溪來了,便過來見見。
清溪含笑拉着夏月然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
夏月然作爲江家的少夫人住在這裡,跟以前她作爲江子明的伴讀時住在這裡的境況大有不同,她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負着的是江家未來主母的重擔,所以也越發謹慎。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她的謹慎自持正好可以剋制住江子明的肆意放縱,這兩個人也算是天生一對了。
聽到門外有動靜,清溪她們都是不約而同地看過去,見是江子明從外面走了進來,清溪含笑打趣道:“不過是一會兒沒見,就來這裡找人了?”
夏月然何曾經歷過這樣毫無掩飾的打趣,瞬間羞紅了臉,而江子明卻習慣了,笑着反擊道:“怎麼?今天沐世子肯放你一個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