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說叫我過去是爲了什麼事情嗎?”
“那位女施主說,我們這裡的傷藥不行,你們兩位公子身上有更好的傷藥。”
的確,清溪知道自己身上隨時都會帶着傷藥。
程沐予跟着那和尚往方纔清溪離開的方向走,剛走了沒多遠,就見一個年紀更小些的和尚朝他們跑了過來。
“師兄,師父那裡有急事叫我們過去呢。”
只見那和尚抱歉地對程沐予道:“真是對不住,這位施主,前面不遠處就是了,您能自己過去嗎?”
“可以。”程沐予不動聲色地道。
“前面左拐有一間禪房,女施主就在那裡。”
見程沐予應了之後,兩個和尚才匆匆走開。
而程沐予照那和尚告訴他的地方走過去,眼前就是他說的那間禪房了,程沐予卻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在外面仔細聽了一下動靜,裡面很安靜,明顯不像是在救人。
他又擡手敲了敲門,“清溪?”
“別進來……”裡面傳來一個女子有氣無力的聲音,但不是清溪。
“你是那個受了傷的女子?”聽她的聲音的確很虛弱,“有一個女孩子來幫你處理傷口嗎?她在哪兒?”清溪此時在什麼地方?
“我……中了媚香……這房間裡都是媚香,你別進來。”
媚香?程沐予眸光驟然一冷,看起來那個和尚並非是無意中指錯了地方,因爲在此處只有這一間廂房,根本就不能指錯。他是故意要引自己到這裡來的,如果自己以爲清溪在裡面,而直接推門進去了,那自己此時也一定會中了媚香。而裡面恰好有一位女子也中了媚香……他們的目的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求你……幫我找個能幫忙的人來,我覺得……我快要被燒死了。”女子的聲音裡明顯帶着不穩的喘息聲。
看來這個女子跟引自己過來的並不是一夥的,是他們找來的一個無辜者。
“你先等一下,我很快回來。”
程沐予朝隱在暗處的自己的暗衛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在這裡守着。如果這個時候有什麼人無意闖進來的話,那就糟糕了。
隨即他便離開去找清溪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清溪出了什麼事情,他必須要先找到清溪才行。
程沐予正要找一個和尚問問看,這時候只見那隻小雀鷹正在天上盤旋,程沐予心中一喜,朝它招了招手,示意它飛過來。
小雀鷹卻不理他,徑直扇着翅膀飛去了,而程沐予則是跟上了它。
跟隨着小雀鷹走了沒多遠,它就在一間禪房的屋脊上停了下來,程沐予見那間禪房過守着好幾個和尚,面有擔憂的樣子,便是走上前去,“請問是不是有一位摔傷的女子在裡面?”
“對,請問施主你是……?”
程沐予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問道:“那方纔是不是有一位姑娘來幫她處理傷口?”
“是的,是有一位年輕的姑娘,施主你……”
“我是那姑娘的未婚夫。”
“原來如此。”
“清溪,你在裡面嗎?”程沐予喚了一聲。
“在呢。”
聽到清溪的聲音,程沐予提着的一顆心纔算是落了地。
“幾位師父,還有一件要事……恐怕不方便在這裡說,還請借一步說話。”
現在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女子中了媚藥在房間裡呢,總不能放着不管,可對媚香這種東西,他可沒辦法,既然是在這寺廟裡發生的事情,那自然是請這裡的師父來解決更名正言順。
幾位和尚聽程沐予說完之後,頓時面面相覷,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可是佛門淨地。”
“如今看來,應該跟方纔那位請我未婚妻過來的師父脫不了關係。”
“可方纔那位姑娘是一個人過來的……”
清溪一個人過去的?“當時確實有一位師父請了我未婚妻去幫忙,而且也是他引着我去那間禪房的。”
“那這件事就有蹊蹺了,只能等方纔那位姑娘出來之後才能知道了。”
另外一個和尚着急地道:“現在要緊的是,寺裡還有一位中了媚香的姑娘啊。”
“可這媚香是沒法用藥的吧?”這又不是毒又不是病……
“不管怎麼樣先問問大夫吧。”
寺廟裡有專給和尚門治病的大夫,此時就在這裡,幾個和尚把他拉到一旁詢問了之後,那大夫搖了搖頭,“沒辦法,只能……”這話當着幾位和尚的面他可說不出來,“反正就是沒辦法,只能順其自然。”
這時候清溪終於從裡面走了出去。
“你沒事吧?”
聽到程沐予這樣問,清溪覺得有些奇怪,“我能有什麼事情?”
又看到幾位和尚臉上都有憂色,不由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話有些難以出口。
“清溪,方纔請你過來的那位師父呢?他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我們快走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有位小師父來找他,說是住持有急事叫他們過去,所以我就一個人過來了。”
果然是這樣,跟自己說的是一樣的。
“我們都上當了。”
“什麼意思?”清溪不解地問道。
程沐予便是把方纔自己經歷的事情跟她說了,清溪一時難以回過神來,“那……那個女子呢?”
“現在還在禪房裡,沒有辦法……幾位師父已經讓人去冰窖搬冰塊過來了,希望能有些用。”
清溪微微點頭,“好在現在是夏天……我們過去看看吧。”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衝着自己來的,還是衝着程沐予來的,但卻連累了一個無辜的女子。
有清溪幫忙,幾個和尚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他們可都不敢過去,畢竟他們都是出家人。
這時候冰塊已經被搬到了那間禪房門外,清溪看了一眼,對守在外面的和尚道:“再去弄一桶水來,如果可以的話,把冰塊弄碎一點放進去。”
說完之後,她便揚聲對裡面的女子道:“這位姑娘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得到……”聲音裡明顯在壓抑着什麼。
“我現在要進去,幫你把窗子打開。”清溪意在提醒她,免得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