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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韃子入寇京畿以後,崇禎幾乎每天只睡二三個時辰,大半的時間都在乾清宮處理各地報上來奏疏,裡面大部分都是讓崇禎心焦的的勤王軍敗北或是哪裡有出現了新的災荒,請求放賑救濟的消息。還有就是某些府縣被韃子攻陷,宗室被掠的消息。讓他每天度日如年,脾氣越來越焦躁,僅僅三四天的時間,就杖斃了好幾個出了小錯的太監、宮娥。
崇禎還幻想着羣臣能夠拿出良策,救國於危急,但羣臣除了互相推諉、互相扯皮,爭鬥不休外,沒有一個人敢挺身而出,爲他解憂。本來崇禎想着抽調關寧鐵騎回援京師,受到大多數朝臣的反對,兵部不同意回軍是怕一旦關寧鐵騎調回關內,韃子會趁勢攻取關寧防線,到時候責任落在自己的頭上。戶部則是叫苦無銀擔負回軍的軍費。而崇禎又不願意從內帑拿錢補充軍費,這件事就拖了下來。
當他看到山東總兵倪寵潰敗於保定府清風店的奏疏後,氣的渾身哆嗦,將手中的奏疏幾下扯了個稀巴爛拋在地上,仍不覺解氣,又站起身來狠狠的踩了幾下:“廢物,一羣廢物。”
見崇禎發火,伺候在左右的太監、宮女噤若寒蟬,一聲不敢吭。有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拾地上的碎紙屑,被崇禎狠狠的一腳踢到在地:“誰讓你們獻殷勤,滾,統統的給我滾出去。”周圍的太監、宮女如遇大赦,踮着腳快步離去。
崇禎緩緩的做回龍椅,憊懶的倚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登基十一年來他時時努力,想着中興的美夢,可是最終卻是處處都是亡國之像。休息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崇禎低聲嘆了一口氣,打起精神又拿起奏疏看了起來,這份奏疏卻是御史彈劾左良玉貪污軍餉,放縱手下劫掠湖廣的奏疏。
看到奏疏中羅列的一個個證據,讓崇禎觸目驚心,額頭上的青筋蹦了兩蹦,心中的所有苦惱全部爆發出來,一把將龍案上的東西統統掃落在地:“混蛋,朕殺了他。”
桌子上的茶碗,硯臺在地上摔得粉碎,有幾個太監在殿外探頭探腦的往裡看了看,遲疑了一下,沒有人敢進去收拾。
崇禎像極了泄了氣的皮球,萎在龍椅之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殿上方,良久不言語。他的親信太監李如盛聽說後,輕輕的走了進來,見崇禎如此模樣,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外面的幾個小太監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片,然後低聲對崇禎說:“陛下,楊大人在外面求見。”
“哦,文弱來了,快傳他進來。”
不一會楊嗣昌快步走了進來,正準備下跪行禮,崇禎淡淡的說:“這裡沒有別人,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現在情形如何。”
楊嗣昌從衣袖中取出兩份奏疏遞給李如盛後,才說:“陛下,好消息,我軍打了勝仗,足足斬首二千多級。”
聽楊嗣昌這麼一說,崇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甚至有點不相信的問:“真的嗎?誰打瞭如此勝仗,朕定當好好封賞於他。”
“是潼關總兵田羽,臣昨日剛收到他的奏疏的時候,還不敢相信,野戰殺敵二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啊。因此臣壓了下來,準備派員前去核查,今日又收到九臺(盧象升字)的奏疏,疏中言田羽斬虜二千有奇,乃是親見,料想不會錯了。”
“好,太好了,這個田羽就是那個獻計平滅闖賊的田羽田盛公吧?”
“正是,另外據九臺言,韃子輔國公瑪瞻亦戰死於此役。”
崇禎聞言大喜:“這個瑪瞻朕也有耳聞,好像是東虜的勇將吧。”
楊嗣昌在來之前早就做好了功課,聽崇禎如此一說,回說:“不錯,瑪瞻乃東虜大貝勒代善第六子,驍勇善戰,錦州之戰,阿濟格入寇關內都隨軍立有大功,被虜酋皇太極封爲輔國公。”
崇禎擊掌叫好:“奏疏在哪裡,朕看看。”李如盛忙將手中的兩封奏疏遞給崇禎,崇禎先拿起第一本奏疏,見上面寫着潼關總兵田羽的名字,一手隸書鐵鉤銀劃甚是遒勁。崇禎點了點頭說:“好字,不知這個字是不是田羽自己寫的,如果是他所寫,可謂文武雙全。”
雖然稱讚了上邊的字寫得好,但崇禎並沒有拆開奏疏,而是拿起盧象升的奏疏拆開來看,在他的心目中還是這幫文官更加可靠。
這封奏疏前面是盧象升請求崇禎將田羽暫歸他節制,一起剿滅南下的東虜揚武大將軍、貝勒嶽託所部,後邊詳細的寫了田羽戰勝瑪瞻大軍的經過。前面崇禎一目十行,一路找到敘述大戰的地方纔認真的看了起來,盧象升親手捉刀寫的奏疏,尤其對田羽戰前準備、鼓舞士氣這段描寫甚祥,文采飛揚,起伏跌宕,看得崇禎眉飛色舞,拍案叫好。
看完盧象升的奏疏,崇禎又將田羽的奏疏拿起來拆開來看,田羽的奏疏很短,簡要的敘述了大戰的經過和斬首的級數,又提了一句瑪瞻重創於役,被親兵死命救回,是否身死,待查明上奏,後面羅列了一些有功的將領和兵士,請求崇禎封賞。
崇禎心情轉好,笑着說:“這個田羽倒是個妙人,不提自己之功,卻將手下誇得武穆在世,孔明重生一般,甚至還要求封賞與他一起作戰的山東敗軍的將領。只要能打敗東虜,朕豈能惜一爵耳。”
“皇上聖明。”
“文弱,你看如何封賞這個田羽啊?”
楊嗣昌看崇禎似對這個田羽另眼相看,揣度崇禎可能要重賞,便說:“此戰斃敵無算,可謂前所未有之大捷,何況擊斃東虜輔國公瑪瞻,必重創東虜士氣,陛下胸有成竹,臣只有複議。”
楊嗣昌像來靠揣度上意,受到崇禎的信任,因此將田羽又誇了一下,卻沒有說出自己的意見,他的這話其實等於沒有說,崇禎高興之下也沒有多想,大聲說:“文弱覺得蕩寇將軍何如?”
楊嗣昌正想附和稱頌崇禎聖恩普照天下,但沒等他說話,旁邊的李如盛急急插嘴說:“陛下,田羽本是布衣,數月之間便從一個小兵擢成總兵,超遷已是別人無法企及,如果封他爲蕩寇將軍,年少高位,恐恃寵而驕,不是我軍之福啊。以後其他將領立功,陛下將如何封賞?不封將軍恐寒軍心,因此奴才覺得不應封賞過高。”
楊嗣昌詫異的看了李如盛一眼,心中說:“這個田羽任總兵不過數月,如何得罪了這羣閹黨呢?”心中雖然懷疑,但他曾經吃過閹黨的虧,因此只裝作沒有聽見,盯着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
崇禎哪裡知道李如盛是因爲田羽未曾行賄與他,懷恨在心,方有此話,還以爲李如盛一心爲國之言。點點頭說:“此老成謀國之言。那就多多賞賜些銀兩與他,讓他繼續殺虜爲國效力。至於他所請部下之封,一概准奏。”
楊嗣昌這時才說話:“陛下,田羽本歸享九(洪承疇字)統帥,現今九臺請暫歸他節制,一起剿滅韃子嶽託,請陛下明示。”
“好,韃子遭此重創必會士氣大落,正是用兵之時,準了。東虜多爾袞部現在何處?”
“多爾袞從涿州分兵八路,行略山西而去。洪承疇、孫傳廷等率兵三萬會於代州,準備與虜決戰。”
崇禎看了一眼楊嗣昌,淡淡的說:“雖然洪承疇、孫傳廷的勤王軍有三萬之多,但國家歷年用兵,元氣損傷很大,而東虜貝勒多爾袞又驍勇善戰,如無必勝把握,還是以持滿不發爲上策。我們總歸要留下點家當,沒有捉到闖賊一直是朕的心病,時時擔心他東山再起,不得不留些實力對付他。”
“微臣瞭解陛下的苦心,這就去信洪承疇讓他不得浪戰。”
“朕有些乏了,你跪安吧。”
楊嗣昌行了大禮,緩緩退了出去。崇禎伸展了一下雙臂,又朝李如盛說:“去田妃那裡瞧瞧,朕已經幾日沒有過去了。”
崇禎幾日沒有到過承乾宮,田妃幾乎望眼欲穿,她也知道這幾日戰事不利,崇禎爲國操勞,但心中仍惦念崇禎能夠撥冗到她這裡轉轉。聽到外面太監高喝崇禎駕到,忙跑到銅鏡前,整理了一下頭飾,便迎了出去。
崇禎見田妃帶着承乾宮的太監、宮女跪迎自己,崇禎笑着說:“都平身吧。”
看到崇禎一臉笑容,田妃心中舒了一口氣,滿面笑容說:“這幾天陛下沒有來,妾身又學了幾樣淮揚菜,今天陛下一定要嚐嚐我的手藝。”
“好,聽田妃這麼一說,朕食指大動啊,弄幾個清淡的吧。”
田妃的廚藝着實不錯,崇禎足足吃了兩小碗米飯,才放下筷子。見崇禎吃完,田妃爲了給崇禎解悶,拿出自己畫的一幅扇面,遞給崇禎鑑賞。
這幅扇面上面畫的是一幅夕陽西下,漁舟晚唱的場面,崇禎頗爲欣賞,上面蓋有“承乾宮印”的陽文朱印和一個“南薰秘玩”的陰文朱印,更加古雅。
“陛下,這個扇面足足花了妾身十多天的時間,你看能不能爲妾身這幅扇面提幾個字啊。”
崇禎心情舒暢,就答應了下來,田妃忙命宮女取來筆墨。崇禎提起筆來略一思索,就在扇面的另一面提了“九思”兩字,又在旁邊寫了一行小字:“崇禎十一年秋,聞我軍大勝而題。”又讓李如盛拿來自己的御押蓋好朱印。
田妃看到那行小字,高興的說:“陛下,我軍打了勝仗?”
崇禎點了點頭,又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字,很是滿意,朝田妃笑着說:“朕正愁賞些銀子難籌田愛卿之功,這扇面乃朕與愛妃共同完成,正可賞賜給田卿以表其功,愛妃以爲如何?”
“陛下高見,妾身能爲國事進力,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能捨不得這些身外之物。”
“好。”崇禎似乎又看到了中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