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走之前,安排張發仁守登州,另外一個事情就是大力招募水手,成立水軍,大明的航海技術曾經領先世界,雖然大明後期曾經閉關鎖國,施行海禁,不許片板下海。但是沿海一帶仍然有許多冒着殺頭的危險施行海貿,或者乾脆當起了海盜,因此航海技術雖然沒有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前人留下的經驗,足夠實現田羽成立一個海軍,或者更確切的說近海海軍的想法。再加上田羽爲了成立海軍不惜花費大量的白銀,光撥給張發仁第一筆資金就高達二十萬兩白銀,可見田羽對海軍的重視程度。另外極力的招募航海方面的行家,如果你有這方面的能力,即便你曾經是海盜,也是既往不咎,因此田羽的海軍建設的速度很快,這也讓田羽放心的西行收服李信。
田羽先是取旱路到達濟寧,與田羽一同到達濟寧的還有龍泰元的“風”字營,濟寧是北方漕運一個重要的中轉站,因此戰略意義非常重大,因此田羽派了像來以穩健著稱的龍泰元鎮守。這一路上,因田羽與大軍一起行動,一路無話。到了濟寧,田羽也不見濟寧的知府,而是帶着手下悄悄的朝着豐縣進發,準備在那裡乘船逆黃河而上,到達河南境內的考縣下船,取旱路去杞縣。
經過幾天的跋涉,終於到了豐縣,田羽這一路上的事情全部都是“暗”字營的人經手,每天走多遠,到哪裡休息“暗”字營都早已籌劃好,田羽只管趕路,待到了宿頭,早有“暗”字營的人爲他們訂好了房間,房間裡面有下一日的行進計劃。田羽對“暗”字營的工作非常滿意,雖然成立的時間較短,但是“暗”字營的工作做得非常細緻,不僅有很多人照顧田羽的安全,還有不少打前站的,源源不斷的將前方的各種信息傳給田羽,另外田羽的後面也有不少人,天天將濟南的事情報于田羽,尤其是重大的事情,留在濟南的智謀團不敢決定,統統報于田羽,田羽決定後,通過“暗”字營傳回濟南。
田羽有時候也非常驚訝於“暗”字營消息傳送的效率,在沒有電話,電報的時代,消息的傳遞全部憑藉着馬匹,能夠達到這個速度,田羽都有些不敢想象,就算自己騎上追風驥,也沒有把握比“暗”字營信息傳遞速度更快。難道“暗”字營的馬匹比自己的追風驥還好?因此他特意找來負責本次護衛行動的“暗”字營負責人馬澤。
馬澤聽完田羽的問題,神秘的一笑:“大人,這個可是我們“暗”字營的秘密啊。”
因爲這一路上和馬澤混得比較熟悉了,田羽笑罵着說:“兔崽子,怎麼這個秘密連我都不能透露?”
馬澤嘿嘿一笑着說:“難能呢,我不就想賣個關子嗎。這個多虧咱們白大人,收服了一個幫派,這個幫派從老到小都是玩鴿子的,信鴿傳書,當然要比馬快得多了。只是現在鴿子的數量還比較少,因此只有一些地方能使用信鴿,但是白大人已經下了令了,大力發展信鴿,不遠的將來,我們山東鎮的信息可能就要被信鴿壟斷了。”
田羽聽完以後,鼓掌叫好:“同波這次是立了大功,你告訴他,一定要不信一切代價籠絡住這個幫派,如果他能發展出更多的信鴿,我給他記功,告訴他,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只要做的事情正確,我不怕花錢,另外那個幫派的頭目,可以封個把總之類的官職。”
“是,多謝大人支持,我一定將大人的話帶到。”
田羽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後準備讀一讀資治通鑑,馬澤遲疑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大人,有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大人,我聽到消息說張獻忠要反,而且闖賊沒有死,而是隱藏在商洛山中,與張獻忠暗通聲息,現在河南看似平靜,卻是暗波洶涌,楊軍大人那邊分析了一下,一致認爲河南防務空虛,張李一反,必定以河南爲目標,再加上河南原來的白蓮教,一旦起事,河南危矣。這樣一來,大人的河南之行,必定兇險,因此大家覺得大人應該放棄此次行動,早早返回濟南爲好。”
田羽點了點頭,作爲一個穿越者,他何嘗不知道張李必反,只是他實在是太想收服李信了,他看過許多關於李自成的書籍,認爲李自成如果能夠信任李信那一套政策,那麼歷史很可能會被改寫,因此他對於李信的才能是佩服萬分,欲收服而後快,再說收服了李信,相當於砍去了李自成的一條胳膊,何樂而不爲呢。想到這,他笑着說:“雖然這些人恨我入骨,不過想要抓我,恐怕他們還沒有那個能耐。”
作爲田羽的安全負責人,馬澤也非常有信心護衛田羽的安全,只是白同波數次來信,讓他勸勸田羽,希望田羽能夠不要輕易涉險,這可是“暗”字營的第一次行動,不得不萬分小心,恐怕出什麼差錯,白同波的想法穩重一些也可以理解。另外濟南的那些智謀團也是這個聲音,他不能不勸勸田羽,聽到田羽拒絕,他忙說:“大人,如果不準備回濟南,那麼你也請放心,我們“暗”字營特別保護組一定會保護大人安然返回濟南。”
“對了,船可租到了。”
“大人,請放心,一切都準備好了,大人乘坐的大船在前面,我們“暗”字營,還有鐵衛營的分別租了幾條船,於路保護大人。”
“恩,現在韃子已退,流寇偃旗息鼓,不必如臨大敵一樣。對了,讓前面的人,儘快趕往杞縣,有什麼消息趕緊傳回來。”田羽記得李信就是因爲有了牢獄之災,才最終走上反叛的道路,因此他不想讓舊事重演,纔有此吩咐。
“大人,放心,我們的人已經過了考縣,再過兩三日便會有消息了。”
田羽對“暗”字營的工作非常滿意,從懷中掏出足有二十兩銀子,扔給馬澤:“兄弟們都辛苦了,這些錢拿去讓兄弟們好好打個牙祭。”
“謝大人。”馬澤高興的接過銀子告退。
第二天一早,田羽帶着王躍鵬還有十幾個親衛上了大船,這個大船足可容納五六十人,田羽這些人上去顯得空空蕩蕩,不過爲了安全,這條客船隻搭載了田羽一行。大船上的水手等到田羽一上船,便起錨準備開船。這時候,岸上跑來一個年輕人,大聲呼喝:“等一下,等一下。”
船上的水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又將鐵錨扔入河中,那個年輕人這時候已經跑到了岸邊,大聲朝着水手說:“你這條船可是往上游去的。”
“是啊,去考縣。”
“正好,正好,我也要到那裡,搭我一程。”
水手看了看船老大,船老大已經得到馬澤的囑咐,知道田羽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再加上人家給的租金不少,因此不想節外生枝,大聲朝着那個年輕人說:“對不起,這條船已經被人包下了,你還是另外找別人的船吧。”然後吩咐水手起錨。
那個年輕人聽到船老大如此說,不由大急:“我就一個人,又不是不給你錢,我有急事,你就行個方便吧。”
船老大現出一臉的爲難之處,說實在話,哪有不願意掙錢的呢,只是這條船人家都包下了,在搭人,未免說不過去,因此他拒絕說:“你在找找吧。”
“喂,別走,咱們再商量商量,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
這時候,馬澤的小船從後面趕了上來,馬澤站在船頭給那個船老大示意了一下,讓他開船。船老大隻好下令起錨開船。那個年輕人看到大船準備出發,不由急了:“你這個人怎麼有錢不掙呢。”
船老大和年輕人的對話驚動了田羽,田羽走到船舷,看到那個年輕人一臉的風塵,連鞋子都磨出了一個口子,便對船老大說:“既然對方有急事,就行個方便。”
聽到田羽同意,再加上有錢賺,船老大樂不得答應,放下搭板。年輕人看到船老大終於同意,不由非常高興,健步如飛上了大船。那個搭板不過半尺左右寬,長度足有兩丈,一般人走上去,無不小心翼翼,而那個年輕人如履平地,不由讓田羽心中一動:“這個人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