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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7古代武俠

卓曼琴會幫司馬睿明想什麼辦法呢,自然是先告訴自己的父親。

卓一河聽到自己女兒帶了個陌生男人回家就有些不好預感,結果三個人往書房裡一關,自己女兒一開口就是看中了帶來的這個男人。卓一河默默心塞,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女兒放棄了不喜歡她的竺溫玉,還是應該對她那麼快移情別戀表示無奈。

他打量了一番司馬睿明,不得不承認自己女兒眼光不錯。眼前的男人氣質俊雅,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如沐春風。,說司馬睿明是陌生人吧,也不全是。這樣出衆的容貌,行事作風也正派,還是有不少人提起過他,從言辭中都可以得知這應該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而且,從他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神看來,對自己的女兒也很是維護。

卓一河見兩人情投意合的模樣,也不打算制止。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講究,他想着如果兩人相處的好,那麼可以就可以等上門提親就好。這麼一想,他就不由想到了司馬睿明的來路,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少俠師承何處”

他們不講究出生,但江湖人看重師承。卓一河這麼問也不是想要挑剔他的師承,反而是抱着要了解這個可能娶自己女兒的年輕人才問的。

可憐的武林盟主,絕對不知道自己的準未來女婿會給他多麼大的震撼。

司馬睿明和卓曼琴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將卓曼琴往身邊拉了一點,他擡頭直視面前的卓一河:“我是血月邪教的人。”

卓一河: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就是你們口中傳言的那個小教主。”司馬睿明坦然說道,“之前,我想要擺脫血月邪教,不想與它再產生任何關係所以從不表明身份。現在,血月邪教的所作所爲令人髮指,我無法再沉默下去。而且我不希望小琴不明不白就跟了我。”

卓一河簡直忍不住想要暈眩一下扶住桌子什麼的,但到底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武林盟主,只是確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司馬睿明苦笑:“我怎麼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卓曼琴也用殷切的表情看着卓一河:“爹,現在睿明想要幫助整個武林和百姓們,但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在卓曼琴看來,自己的爹是武林盟主,是整個武林的統領。即使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見到他也要給幾分面子。有什麼事情,是她的爹處理不了的呢

“盟主,我知道你現在很難相信我。但是人都無法選擇出生,我甚至沒法選擇師承。但是,如果我心懷惡意就不會向小琴坦白。”

頭疼地看着眼前兩人,卓一河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他才說道:“那你現在坦白,是想怎麼做”

“如果盟主信得過我,我願意帶大家去圍剿血月邪教reads;俏皮甜妻,首席一見很傾心。血月邪教的下一代都想要脫離這個喪盡天良的門派,我能讓他們與我們裡應外合。”司馬睿明臉上的神色很凝重,“我只有一個要求,如果到時候成功圍剿,給我的父親一個痛快。”

卓曼琴心疼地看着司馬睿明,握緊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你們先出去,這件事誰都不要說,容我再好好想想。”卓一河擺手,“這麼晚,曼琴你也該睡了。”

突然冒出一個人來說他就是血月邪教的小教主,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他到底抱着什麼心也不能完全確定。作爲如今武林的帶頭人,他不可能因爲司馬睿明是自己女兒看中的就莽撞相信。

只是,血月邪教卻並沒有給他多長的時間考慮。

只不過兩天後,崑崙山下迎雪城的事情才傳來不久,就又傳出一個小鎮被屠的消息。這次更爲噁心的是,血月邪教中那幾個以殺人取器髒爲樂的顯然也出動了。整個小城被屠殺了一半多的人,其中不少連屍體都不完整。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噩夢。不管是對於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還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血月邪教沒有理由,簡直是完全看心情,想屠哪個城就屠哪個城。哪個城鎮的老百姓還睡得着崑崙和少林寺這兩個大門派山下的城鎮都成了對方得手的目標,那些只有三流四流小江湖門派,小鏢局的城鎮更是人人驚惶。

而江湖人,也因爲青辭鎮和迎雪城的事情而極爲憋氣。他們的確是讓門派中的弟子們分散在城中時時戒備,但心中明白真要發生了什麼,這些弟子也只有送命的份。能逃過江湖正派追殺進入血月邪教的,哪一個不是拿出來就讓江湖人聞之色變的存在。還能折騰得動的,也不到老死的程度。江湖上,也要排的上名的人才能防得住他們。

但他們這麼一大羣人,被衆所周知的門派都集合到一起,卻弄不倒一個血月邪教就算了,到今天爲止連對方的老巢在哪裡都還不知道。說出來也是丟人。

司馬睿明又單獨找了卓一河一次,談到後半夜又找了智雲大師和江湖中有名的神醫鐵算子,四人一直商量到了天亮才做出決定。

司馬睿明自己服用了鐵算子提供的獨家慢性,如果他有害人之心到時候鐵算子不給他解藥就是一個死。卓一河和智雲大師看到他這麼做,心中對他的懷疑也煙消雲散,甚至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認同和不忍心。

要在大義與親情之間選一個,司馬睿明想來也經歷了不小的掙扎。而他心中有善,卻還要用這種方式來取得他們的信任。

未免衆人對司馬睿明的身份懷疑,最終還是進行了隱瞞。打算等到事情解決了再將他的身份說出來,到時候武林同道一定會更加能接受。而且,卓一河和智雲大師未必也不是想要拉這個後輩一把。到時候事情解決了再把他推到衆人面前,聲望名氣都能賺到。

“不愧是被分支系統選中的命運之子。”顧寧珏沒有坐他來時的馬車,騎着一匹同樣鮮紅的長鬃毛駿馬,靠近蒼。

武林大局依舊需要有人掌控,卓一河帶人圍剿血月邪教去了,智雲大師便留下來應對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所以,少林寺這邊由蒼爲代表。他騎着的是一匹高頭大馬,黑色的,不過看上去一點都不兇悍。雖然從品相上來說與顧寧珏的馬一樣是百年難得一求的好馬,但在寺廟裡聽唸經念多了,顯得異常沉穩。

蒼四平八穩地坐在馬背上,單手豎掌在胸前,低垂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有眉心中間的蓮花型法印讓人不敢多看reads;清末之雄霸天下。有一種多看一眼都是褻瀆佛祖的感覺。

只有那個紅衣青年,騎着的馬兒不停蹭智瀾大師身下坐騎,用尾巴甩來甩去撩它,他自己也不時整個人都湊到智瀾大師面前,妖冶的臉上帶着晃眼的笑容。

讓人意外的是,智瀾大師作爲一個特殊的高僧,讓人覺得極爲難接近。但在紅衣青年面前,卻顯得很柔和,柔和到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要接近。但只要接近了,就會發現那種獨特的眼神並不屬於所有人。對着他們的時候,智瀾大師依舊是那個讓人望塵莫及的那個活佛。

不過,衆人也沒有太多心思想別的,看別的。如今,所有武林正道的面子就是在被血月邪教踩在地上,老百姓們也每天活得戰戰兢兢。三個城池被屠,這即使是戰亂時候都不會發生的事情。朝廷派了三萬人與他們一同圍剿血月邪教,誓不放過任何一人。

衆人也明白,朝廷這同樣算是監視。武林中鬧出這樣大的事情,當皇帝的對如今的武林自然不滿意。卓一河爲什麼會甚至有些草率地就相信了司馬睿明,朝廷對他的不滿也是一大原因。若是放在平時,他定時要再好好調查一番。

他們行進了將近半個月之後,終於到了血月邪教所在的地方。

眼前高聳入雲的山以及山上濃郁的、深淺不一的綠色一直綿延到雲霧之中。

“我們先在外面休整一番。”卓一河說道,“過了晌午就上山,晚上在山中過。”

沒有人有異議,能越早解決血月邪教就能越早挽回武林正道的面子。

他們如此大的陣仗,血月邪教中早已收到消息佈滿了天羅地網等着他們。卓一河也明白,誰都不是傻的,想必血月邪教的人也已經發現了司馬睿明在他們這邊的事。這次上山,不會輕鬆。

卓一河與司馬睿明商量過,依舊選擇最輕鬆的道路。這條路,本就是躲開所有地上沼澤、有毒瘴氣的最佳路線。如果捨棄它,光是沼澤和瘴氣就會讓他們折損一大批人。而且,那些有天然屏障的地方,不代表沒有人工設置的陷進。走最輕鬆的道路,在發生危險的時候每個人的可機動性都要高上不少。

步行上山的時候,顧寧珏和蒼就跟在衆人身後。陰森潮溼的環境裡待得久了,衆人的神經就會越發緊繃。而一旦心中的弦繃得太緊,只會讓衆人的失去敏銳的判斷力。

這道理,卓一河懂,領隊的將軍懂,司馬睿明也懂。但要完全圍剿血月邪教,這些犧牲都成了必須的。

當然,其實要讓顧寧珏來看,想辦法混入血月邪教就好,其他的人就在山下守着。他自有辦法攪得對方雞犬不寧,能解決的就在上面解決了,不能的就逼得他們沒法再龜縮在山上。顧寧珏可不相信,司馬睿明想不到這種方法。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武林正道雖然正派,但在智商上還是如同大部分藝術作品中的一樣,智商堪憂。顧寧珏隨手採了一張葉子,一甩手就悄無聲息飛了出去。

遠處有個梟洋船塢的弟子伸手一摸,就感受到自己耳朵上一道口子,驚慌大叫起來

他們遇到太多陷阱,導致緊繃的神經根本禁不起一點撩撥,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可以慢慢瓦解這羣人。人數越多,有時候亂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