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獵突然一拍桌子,突然想到自己居然還忘了還有一個人,既然黃文路與道爺爺熟識,那他應該也認識何老師纔對,他之前匆匆下山而去,估計就是去找何老師去了。
王獵一句話也不說,他嘗試了一下,鋼鐵套裝居然還是無法穿上,他心中有些鬱悶,幾步一躍,縱步穿梭,使用輕功,雖然速度無法與鋼鐵套裝相比,但是湊合這也還行。
他徑直越過叢林,越過池塘,徑直的前往了何老師家,進入何老師家範圍的時候,王獵沒有出聲,他嘗試着使用千里眼順風耳。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千里眼已經沒有穿牆功能,順風耳的功能也大打折扣了,但是順風耳依然勉勉強強可以用,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屋子中的談話。
“你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龜縮在這個小村子,就爲了一個可有可無,虛無縹緲的誓言,值得嗎?”
果然是黃文路的聲音,他這麼急匆匆的下山,肯定是想要和何老師說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隱秘的事情,王獵呼吸有些急促,彷彿一切謎團即將解開,一切真相都將大白了一般。“沒有什麼值得值不得的,我認爲值得,那就是值得,這個地方民風淳樸,善良敦厚,生活在這裡,沒有勾心鬥角,我很喜歡。”
王獵雖然無法看到何老師的面容,但是彷彿也能看到他臉上不帶任何虛假的笑容,因爲聽聲音就能知道,他說這一番話完全是發自內心。
王獵不明白他們有什麼恩怨情仇,但是聽到他們的對話,猜想何老師也是一位厭倦世俗紅塵的世外高人也說不準。
“呵呵,我知道我勸不動你。”
黃文路無奈的說道。
“你勸不動我,我就能勸得動你?這個世界能有多大?雲遊四海?這天下哪裡還有你沒有去過的地方,你怎麼就不安穩下來?”
“咳咳,我喜歡的是驚險刺激,而你喜歡平靜安穩,互相勸對方,這不是和對牛彈琴一樣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當然不是,稍微沉寂一小會,黃文路又問道:“曾老頭掛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給我一個電話。”
何老師反問道:“呵呵,你電話能打通嗎?”
黃文路又問道:“天門山那小子又是什麼來路?曾老頭收的弟子?”
王獵覺得無法看到裡面的場景,想要偷偷翻進何老師家,躡手躡腳前行幾步,極力控制自己的氣息,躍進了何老師家的院子裡面,在一顆大樹頂上潛藏下來。
他透過窗戶,已經能看清何老師臉上的表情。
只見他臉上表情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的問道:“你見過他了?”
“忘說了,我剛從天門山下來。”
“你覺得他如何?”
王獵在樹上有些着急,兩位大爺,說重點,少說廢話。自己可是面臨着被當場抓住的風險在偷聽吶。
裡面的場景,他已經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何老師與他兩人在兩顆破舊的椅子上坐下,一張同樣破舊的桌子上,擺着兩人茶杯。
兩人不時的抿一口茶,愜意無比。王獵看到兩人一副雲淡風輕,慢吞吞喝着茶的樣子,他恨不得下去給他們把那破茶倒掉。
黃文路有些鄭重的說道:“很有趣的一個小夥子,我完全看不透他。”
“呵呵,這小傢伙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只是,自從他這次回來之後,我也看不透他了。”
王獵發現,黃文路和何老師兩人聊天,情緒變化很大,不像是在天門山那樣,一直一張亙古不變的撲克臉。
“怕是也有曾老頭那樣的奇遇。”
何老師也是難得鄭重的點了點頭。
而王獵,這是內心一震,居然是真的,道爺爺肯定是和自己一樣擁有大召喚系統,這個消息無疑讓王獵震驚。
得到了何老師的肯定後,黃文路的臉上也是非常的震驚,神情居然又有些驚恐的問道:“那他身邊的那個紅衣紅菱的女孩子又是?”
“還記得那個女娃嗎?”
黃文路驚駭無比的點了點頭,一直雲淡風輕的他居然身體有些顫抖,而且何老師端起茶杯的居然也在抖動顯示他心中的不平靜。
而潛藏在樹上的王獵,則是更加震撼,口裡低聲呢喃道:“那個女娃,那個女娃,那個女娃是誰?”
“咦!”黃文路目光一凝,驚呼一聲。
在他身邊,隨着他雙手一揮,出現一個渾圓的太極圖印,道運濃郁,蘊含太極真蘊,深不可測。
當王獵被鎖定之後,渾身像是炸毛了一樣,像是被恐怖的洪荒猛獸盯上一樣,當真是恐怖。
何老師隨着黃文路的目光看過來,與王獵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王獵甚至能看到何老師與黃文路臉上的錯愕。
讓黃文路驚訝的是,王獵隱藏氣機的本事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居然讓他這樣的高手都完全沒有發現他們居然一直在被人偷窺與偷聽。
王獵尷尬的咳嗽一聲,下了樹,心中也暗暗後悔,自己差一點就聽到了更加重要的線索,但是卻這時候暴露了,這就像是做那事一樣,不上不下,偷聽也沒有頭挺爽啊。
“那個,我其實是來看一下小學的工程進度,額剛好看到樹上有,咳咳,那啥。”
王獵尷尬的摸着臉,往何老師那間破舊的屋子走去。
何老師與黃文路兩人對視一眼,面無表情,不發一言,對於王獵那蹩足的藉口,他們怎麼可能相信。
頓時,房間裡面陷入了沉寂之中,王獵心中的尷尬也逐漸消失了,逐漸也並非故意偷聽,若不是他們刻意藏着掖着,藏着太多秘密,自己怎麼可能偷聽,他如此想到。
“何老師,道爺爺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裡面可以告訴我了吧。”
王獵心想,被自己偷聽到了,撞破了,總該不會瞞着自己了吧,神情期待的看着何老師。
何老師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能。”
“爲什麼?”
王獵非常不甘,有些事情不弄清楚,如鯁在喉,讓他十分難受。
“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何老師十分嚴肅的一句話卻讓王獵氣急,急忙追問道:“我,咳咳,什麼樣的資格才能知道?”
“你還不夠資格知道是什麼資格?”
王獵快被他搞昏了頭,這是在念繞口令嗎?
“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資格才能知道什麼資格能夠有資格知道。”
他只能用更加繞口的繞口令追問。
何老師臉上佈滿了黑線,黃文路臉上憋笑。
其實王獵知道,想從他們口裡知道有用的東西,已經不可能了,於是急忙道:“算了,不打擾兩位老人家的興致了,你們繼續聊吧,我去看一下學校。”
說完王獵朝着那邊正熱火朝天的建築工地走去。
等王獵走了過後,黃文路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好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時也命也,就算他知道,我們也無可奈何了,無心之失,也許天命如此。”
何老師表現的比黃文路樂觀一些。
王獵看着小學邊上那一幢新修的建築物,已經即將完工,在裡面忙碌的人看到王獵都尊敬的和他打招呼。
但是王獵沒有什麼喜悅,反而心不在焉的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