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樓裡,一美人正在沉沉入睡,她的嘴角會着淡漠的笑意,
似乎在做着什麼美夢。
美人的身邊,坐着的正是胡憂,而沉睡的美人,當然就是紅葉子。
八個月大的肚子,已經隆起很高了。胡憂拉着紅葉的手,目光流落在她的肚子上,眼中瞞是柔情。
因爲身體的原因,紅葉的精神很差,她每天需要大量的睡眠,才能給肚子裡的寶寶提供足夠的營養。從寶寶四個月大的時候,她就幾乎每天都在chuáng上度過,平均每天醒來的時間,還不足一個小時。
世上做母親的人很多,做得像紅葉這樣的,怕是沒有多少個吧。
爲了孩子,她寧願讓自己變成睡美人,而如果吳法子最後的辦法行不通的話,那這個睡美人很可能在產子之後,就再也無法醒來。
這是紅葉的宿命,但是爲了孩子,她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呢。
“兒呀,你有一個偉大的母親,將來長大了,一安要好好的聽母親的話呀!”
胡憂在紅葉的肚子上輕輕的撫了一下,放紅葉的手放到被子裡蓋好,這才離開了房間。
“鳳兒,這段時間,率苦你了。”胡憂對西門玉鳳說道。
紅葉這個樣子,自然是不能再管軍中的事物了。現在軍方大部份的事,都是西門玉鳳和旋日四姐妹在主理,而黃金鳳和黃聖衣則主要是負責經濟方面的事物。
“傻瓜,我們之間,本就應該是這樣的。”西門玉鳳溫柔的笑道,做了母親之後,她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我先去華老那裡,回頭我再去你哪,這幾天我有一個想法,想和你商討一下。”
“嗯你去吧。”西門玉鳳知道胡憂心裡惦記着紅葉的身體情況,自然不會攔他。
吳法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來到韓國見到華老之後,就把華老給纏上了。平時大部份的時間都呆在華老之裡,胡憂來的時候,他正好也在。
討論了小半天,胡憂放心的離開了華老的住處。華老和吳法子現在是聯合起來爲紅葉治病。一個是藥王錄的傳人,一個是九門異法的傳人,再加上胡憂這個半桶水醫生,如果再無法救紅葉那這世界基本上也就沒有人可以讓紅葉過這一劫了。
不過還好,華老和吳法子對紅葉的問題都很樂觀他們已經有了全套的辦法,確保紅葉可以安全的產子。
告辭了華老和吳法子,胡憂剛想去找西門玉鳳商量,更改整個應對當今世界格局方向策略,突然想起應該先去見見軍方的衆將。朱大能的問題雖然已經得到了還算是滿意的解決,但是朱大能的事,給胡憂的警醒還是ting大的。
胡憂自我反省了一下,也承認這幾年對軍方衆將多少有些冷落,很多重要的決定,都是跟紅葉、西門玉鳳他們商量拍板了之後才通知軍方衆將,或者乾脆就直接讓紅葉她們執行。這或多或少的,都地傷害了將方將領的感情,也怪不得他們感覺現在的胡憂,沒有以前親了。
胡憂絕對先去看看候三,他收到消息候三在他這次失蹤的時候,被西門玉鳳狠狠的大罵了一頓,想來現在心裡還是有不順的。明明是執行命令,卻被臭罵,換了誰心裡都不是那麼的舒服胡憂可不能讓他在心裡留下什麼疙瘩纔好。
候三沒有住進皇宮裡,而是在水麗大街買了一座宅子。說起來慚愧,胡憂還一次都沒有來過呢。
候三的宅子很低調門前的匾額並沒有寫什麼將軍府之類的霸氣大字,只是簡簡單單的寫着,候府,兩個字而已。
胡憂來到的時候大門緊緊的閉着,胡憂瞧門的時候纔想到,自然空手而來,似乎有些不妥,本想回身去買點什麼水果,再一想還是算了。他們的交情擺在那裡的呢,如果拿這些上門,反而顯得生份了。
門響三聲,一個小廝跑來開門。十七八歲的樣子,ting青秀也ting客氣,見到胡憂先問了好,這才問胡憂的來意。完全沒有那種宰相丫頭七品官的樣子。
胡憂暗暗的點點頭,報上了來意。只說是候三一個好友,今天有閒特來看望。
小廝留意了胡憂是空手而來,客氣的讓胡憂等一會,就關了門回報去了。
人家的規矩是這樣,胡憂又沒有報身份,自然算不上被冷落,所以心中並無不滿,後退兩步,看着街上的風景,等着回信。
要說候三住的這個地段還算是不錯的,雖然不在商業街,人流不大卻ting清靜。胡憂估計這應該是歐月月選的地方,不然就候三那種粗人,也不會買什麼東西。
偏又那麼巧,在胡憂等回信的這會功夫,那小廝沒有回來,候三這裡卻又有了上門的。
來人是一個大胖子,他那肚子比紅葉的小不到哪去,下巴到是長得不錯,有倆個。只是一不留意幾乎就看不見他的脖子了。
就這麼個大胖子,走起路來那地上都發顫。他的指頭很粗,小蘿蔔似的。一手空着,另一手拎着一串禮盒。禮盒隨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大胖子到是ting熱情,來到候三門前,看胡憂在這裡站着,呵呵一笑道:“怎麼着兄弟,吃了閉門羹了吧。”
憂見這胖子並不討厭,應了聲。
大胖子樂道:“我大老遠的看到你杵在這,就多少猜到了。這年頭哪有空手上門的道理,我交你個乖,以後呀上哪都得帶着點東西,這是常識呀。”
“得了,今天遇上我了,算你運氣。一會你別支聲,看我的眼sè行事。”
胡憂心中暗笑:這人還ting有意思的,既然是這樣,那就看看他想幹什麼好了。
大胖子看胡憂感ji的點頭,心中得意,又囑咐胡憂幾句,這才上前邦邦打門。那大門上有兩個門環”是專門用來叫門用的。大胖子沒有理會那門環,直接用肉掌在門板上拍。那沉悶的聲音怕後院的人都能聽見。
“咿呀。”門分左右”開門的又是那個小廝。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基本上和剛纔跟胡憂對話是一套說詞。
大胖子把自己的來意一說,就把手中的東西往小廝的手裡塞。本來ting客氣的小廝,這會卻變了臉,沒有理會大胖子,來到胡錢的身前,客氣的說道:“這位公子久等了,我家主人請你進去”請跟我來。”
那大胖子看胡憂能進他進不去,不由急了”忙叫道:“嘿,我說,他跟我是一起的,我怎麼就不能進。”
小廝一聽,頓時停下子腳步,看了胡憂一眼問道:“你們是一會的。”
胡憂看那大胖子連連往這邊打眼sè,於是點頭說是。
幾乎和胡憂料想的結果一樣,那小廝臉sè一析,收起了客氣,拱拱手道:“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弄錯了。我家主人應該不想見你們,兩位請回吧。”
“喂,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一會讓進,一會又不讓進的。究竟你是主人,還是怎麼的。”大胖子不幹了”攔住了小廝,一會不滿的問道。
小廝也不解釋,避開大胖子,轉身進了門,只聽那大門咣的一聲”
關得死死的,邊一絲縫隙都沒有。
“奶奶個能的,這是什麼事?”大胖子罵罵咧咧的又要打門,胡憂拉住他問道:“我說胖哥,你先別急着打門,我問你一句,你知道此間的主人是誰嗎?”
大胖子一愣,轉頭看向胡憂道:“這裡不是候將軍的府上嗎?”
韓國的原武將裡,本就有一個姓候的,胡憂帶人佔了皇宮之將,候三很自然的也就扮演了候將軍。一般的人,跟本就不知道,候將軍已經不是原來的候將軍了。
“你以前見過他嗎?”胡憂又問道。
大胖子搖頭道:“沒有。”
“那你找他什麼事?”胡憂對這胖子ting興趣的。
大胖子看來不傻,一會警惕起來:“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胡憂哈哈一笑道:“好吧,我也不問你。你這樣,再打一次門,
按我說的講,咱們應該就能進去了。”
胡憂說着在胖子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今天雖然吃了閉門羹,但是胡憂還是ting開心的。從小廝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候三的爲人處事,這小子看來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無論做到什麼管,都絕對不貪樁枉法。
大胖子有些半信半疑,再一次打門。這一次打門的時間有些久,
那個小廝才把門給打開,看又是剛地那兩個人,他就要關門,大胖子動作ting快,趕緊的把胡憂對他說的話給小廝說了一遍,要小廝傳告此間主人。
胡憂告訴大胖子的話並不長,就幾個字~
那巴坡老友拜訪。
那巴坡一戰,是胡憂幾個從軍後的第一場真正間意義上的作戰。
那次是陳大力怒殺官軍造反,時任偏將的林克接到消息帶隊進攻陳大力死守的馬裡府。
十年人事幾番新,時間匆匆而過,參與過這戰戰鬥的人,現在怕已經剩不下多少了,如今想起,不由讓人唏噓。
候三正在府上,聽到小廝帶的話和對說這話人的描寫,他一下跳了起來。知道他參加過馬裡府一戰的人並不多,能稱上老友又是大胖子的,候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朱大能。
候三雖然跟朱大能從第一天認識就一直在鬥嘴,但是十年的生死與共,早已經讓他們的交情上升到一個絕對的高度,說句不好聽的,除了老婆不可以共享之外,就連xing命,他們都可以同用的。
候三聽說是朱大能來了,跳起來就往外跑。都一年多沒有朱大能的消息的,他是真的想呀。
“朱大能,你這個…………”候三邊開門邊〖興〗奮的大叫,等看清楚站在門前的人,他的熱情一下就冷下去了。同樣是胖子,但是這個胖子並不是他想要的胖子。
胡憂完全算到的候三的反應,這會特意站在了一個理論上的死角,觀察着候三的表情。候三的臉上從熱情到失望的傳變,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誰說人間沒有真情在的,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胡憂突然沒由來的感覺到驕傲”他很慶幸自己有這些過拿的朋友。
雖然這麼多年來,免不了的產生了這樣或是那樣的誤會但是直到目前爲止,這些朋友都依然還在。就這已經足夠了。
胡憂從yin影裡走出來,一句話也不話,上前就給了候三一個用力的擁抱。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愛要大聲說出來。
胡憂要把以前對兄弟的那種熱情給釋放出來,他要讓手下的一衆將領都知道,他從來沒有遠離過他們。有一次朱大能的經歷,已經足夠了他不希望,更不願意因爲任何的誤會再失去這些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
去他的鳥盡弓藏吧,別整個當自己是個皇帝,咱徹頭徹尾的就是一草民。
“喲,你們抱在一下,那我怎麼辦。”一個jiāo聲的調笑,打斷了胡憂和候三的擁抱。說這話的人,自然是歐月月,她看候三突然跑出去,自然要跟來看看是什麼事。
“要不咱們也來一個。”胡憂向歐月月張開了手,壞笑道。
“老婆可不能共享。”候三打了胡憂一拳哈哈大笑道:“走,上屋裡好好喝一杯去。我這破地方你還沒有來過吧,你別看他破,好東西可不少。美人你就算了,美酒你可得好好品品。”
多年的兄弟,候三已經從胡憂的擁抱知道了胡憂的心意這些年來越來越客氣的話語,一下被他收了起來,又恢復了當年的樣子。
胡憂大笑道:“好,今天我們就好好喝他一場,月月呀聽說你的廚苦可不差,今天可要好好表現一下喲。”
歐月月jiāo聲道:“有你發話,敢不從命?”
胡憂幾個熱熱鬧鬧的進了府大門又給合上了。一臉癡呆的大胖子,這會才醒過來指着自己的鼻子,弱弱的問道:“那我呢?”
胡憂打量着候三的院子,連連點頭道:“月月,看不出還真有幾下子嘛,不錯,不錯。
胡憂這幾年常在皇宮行走,這裡的雖然比不上御huā園,卻也差不到哪去了。
候三笑道:“少帥,你怎麼不說是我的功勞?”
胡憂翻翻白眼道:“就你,還是算了吧。換了你,別把這裡毀了就不錯了。不過你到也不是完全沒有功勞的。拿下咱們的月月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功勞了。”
歐月月啐了一口,嗔道:“你們男人說話,可別把我扯進去。說吧,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們做。”
胡憂一擺手道:“吃什麼都行,不過緊記一條,份量一定要足。”
胡憂說着看向候三道:“難得今天心情好,不如把老兄弟們都叫來,好好的大醉一場。”
候三啪手笑道:“正合我意,哈哈哈,今天非要好好喝一場不可。
少帥,你還記得那一次在翠紅樓嗎,我們坐了一大桌的人,坐在我邊上的那神女叫什麼來着……”
候三一時得意忘形,把不應該說的也給說了。胡憂一看不好,趕緊給候三打眼神。候三的反應極快,馬上改口道:“這麼久了,都忘記她的名字了,只記得長得那叫一個難看呀,比我家的月月差得太多了。”
“是嗎?”歐月月板着個小臉道:“怕是那麼多年還記憶猶新吧。”
候三趕緊哄jiāo妻,好一會才把歐月月給哄去了廚房。
“呼,還好,還好。”候三擦了把汗,連連慶幸。
胡憂哭笑不得道:“你小子膽子真夠胖的,在家裡就敢談青樓的事。”
“那不是一時嘴快嘛。不過說起來,那時候的時尚真是美妙呀。”
“嗯,改天我們找齊了弟兄們,再去一次。哪都不去,就去翠紅樓,還點當年的那幾個神女!”
“少帥,她們怕都已經老了吧。”
“老怕什麼的,關鍵是感覺。她們可是見證了我們成長的人!”
“哈,說得好!咱就點她們“…………”
今天的候府那是相當的熱鬧,收到通知的人,別管是有事沒事的,全都放下了手裡的事,匆匆趕來。
哈里森,陳大力,吳學問,林克,加馬,西多夫,奧托“…青一sè來的全是男的。
隨着衆人在軍中的地位日高,平時裡大家難得見上一面,就算是見到,也不過是點頭打個招呼,來去匆匆。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坐下來,好好的喝上一杯,吹牛淡天了。
輸於往來,再好的情也有淡的時候,今天在胡憂的招集之下,大家又坐到了一起,真是說不出的〖興〗奮。
什麼狗屁身份,大家全都暫時把那些東西給丟到了一邊。吹牛打屁想當年,什麼應該說的,不應該說的全都一氣往外倒。
看到開心得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候三,歐月月偷偷的擦了擦眼睛,做爲候三的枕邊人,她比雖都更清楚候三這幾個月的苦悶。
很多時候,身邊不是有女人就可以了的。濃濃的兄弟情,是女人無法給予的。人活人世間,誰不需要幾個真正的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