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來了公司好幾天,和後勤部的員工們打成一團。
“顧姐,我們真捨不得你!”
十天的實習期馬上就要到了,顧湘也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來了這麼多天了,她連總裁的面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是面試了。
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個公司特別的缺人,要不然怎麼連面試都可以不用了。
“我在後勤部乾的不錯,應該不會被調劑走。”顧湘安慰着一羣比她年輕很多的女孩子們,她其實看起來很年輕的,但是上次一個員工,死活要給她介紹對象,她只好說自己其實已經結婚了。然後那羣小丫頭變臉比翻書都快,立馬就喊她顧姐了,就爲這個太老的稱呼,她心裡堵了幾天。
“顧姐,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幹的太好的話,公司會把你的職位往上面升的,顧姐,你來了這麼多天,公司的員工守則你有沒有看嘛!”
“這不是沒有時間嘛。”顧湘嘿嘿的笑了笑,那個員工守則上次讓人給她領了,後來發現自己的辦公桌有些搖晃,就被她隨手用來墊桌腳了……要是讓總裁知道,會不會打死她呀。
正和員工們討論呢,秘書就踩着足足有好幾釐米的高跟鞋走進來,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對着顧湘冷冷說道:“總裁現在有時間面試了,你跟我來吧。”
“好的。”總裁終於有時間了,顧湘抹了一把汗,跟在秘書的後面。
“總裁喜靜,所以公司裡面不允許大聲喧譁。”秘書帶着顧湘走進了電梯開口說道。
顧湘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她如果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兩天後勤部……天天都是跟菜市場一樣的喧囂,而帶頭人自然就是她了,完蛋了完蛋了,看來她就是被調劑的命了啊,唉,怎麼感覺這比高考還要恐怖。
“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總裁大人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只是很講規矩罷了。”說實話,秘書還挺喜歡後勤部的氛圍的,因爲後勤部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大家都是家人朋友一樣,不像是其他的部門,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了人世間的冷漠,誰還能愉快的工作。
顧湘點頭道謝:“嗯嗯,謝謝你秘書。”
“不用謝了,到了,你出去吧。”
電梯門開了,顧湘走出電梯,秘書大人並沒有出來,顧湘正想去問,電梯門就關上了。
“好吧。”
顧湘仔細看了看這一層樓,沒有一點格局,空間很大,電梯似乎是唯一的門,房間裡面有很多的輕紗,窗戶是打開的,風吹動起輕紗,露出了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影子。
悅耳動聽的鋼琴聲從裡面傳出來,顧湘浮躁的心情也被平復了下來,琴聲裡面似乎是包含着許許多多的感情,卻無處抒發!裡面的悲傷,讓她的心都在流淚,她突然有那麼一剎那,就覺得那個影子,如此的熟悉。
“週週,是你嗎?”顧湘輕輕的喊道,她看見裡面的那個影子一顫,就是周蕭,她大着膽子走過去,琴聲還是沒有停,一架三角鋼琴擺在這個角落,周蕭坐在鋼琴前面,修長的手指在鋼琴的黑白琴鍵上面跳舞,他的側臉隱藏在鋼琴隱藏陰影下面,長長的睫毛在精緻的眼瞼掃下完美的弧度。
琴聲如泣如訴,似乎是要告訴顧湘什麼,可是顧湘對什麼都有過研究,唯獨對鋼琴一竅不通,她急得都快掉眼淚了,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的到,如果她感覺不出來的話,這首曲子剛會是她和周蕭的最後一次面對面談心了。
“湘兒。”
周蕭清涼的嗓音如流水一樣傾斜而出,顧湘的眼淚掉了下來。
“你認爲的好朋友,是可以隨意拋棄的嗎?”顧湘一字一句的質問着,視線落在周蕭的身上。
周蕭合起鋼琴起身,眼睛裡面漣漪泛起,他想把手伸向顧湘,顧湘的退後,讓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湘兒,我……”妹妹,爲什麼你要離開,爲什麼你要愛上不該愛上的人,哥哥想要去愛的女子,在一步一步離我遠去,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湘捂着嘴巴跑到電梯門口,使勁的摁着下樓的按鍵,可是往上升的數字特別的慢,慢的她都快認爲,電梯上升的時間暫停了。
周蕭向顧湘走過來。
顧湘靠着電梯門大喊:“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驚恐的表情,能讓人覺得周蕭是什麼鬼怪一樣。
“好,湘兒,我不過去,不過去。”周蕭用溫柔的聲音安慰着顧湘。
兩個人不知對峙了多久,精疲力盡的顧湘癱倒在地上,臉靠在冰冷的地面上面,沒有了眼淚,嘴角帶着一絲絲的嘲笑:“周蕭,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多麼大的笑話啊,我一直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了,是你讓我一步一步拆掉自己的城牆,可是,你卻如此的殘忍。”
“湘兒,你要知道,我是有苦衷的。”周蕭欲言又止,他知道,可能顧湘根本不知道關於成思楠還有自己妹妹的一切,可是追究到底顧湘還是罪魁禍首啊,不!他現在在幹什麼!他不是應該要爲自己的妹妹報仇嗎?爲什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們所有人都是有苦衷的。”顧湘的表情生動起來,不再悲傷了:“既然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我爲什麼還要爲你們的所作所爲而傷心難過?爲什麼還要爲你們流眼淚,你們不值得,所有人都不值得。”
“叮……”電梯門開了。
顧湘踩在稱重的步伐走進去,電梯門逐漸的合上,顧湘還是一臉的微笑,心裡卻在和周蕭道別,終究是陌路罷了。
她回到後勤部收拾東西,員工們都湊到她身後憂心忡忡的。
“顧姐,你真的要離開嗎?可是你乾的這麼好,不應該會被開除啊!”
“是啊是啊,顧姐,我們去幫你說說情。”
顧湘看到如此友愛的集體,轉身給她們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你們好好的工作,因爲和總裁聊了一會兒,我發現我不適合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