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長見正事談的差不多了,想用老辦法拉進一下雙方的關係,就提出現在既是過年,又在加班,已經吩咐了食堂做宵夜,稍微多做了幾個菜,也就算是大家一起過年了。
馮楠哪兒有心思和他們一起吃飯啊,他還想早點完事兒回去過年呢,再者說了,手上一起綁架案子不去辦,一對母子生死未卜,還有心思吃吃喝喝?不過趙局長等人實在是‘盛情,’而此時正該郭慧出面的說話的時候她反而不說話了,好像是想看看馮楠應對這些人情世故的本事似的。
不過馮楠可不擅長此道,也沒心思在這裡糾纏這些,於是就對趙局長說:“那趙局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這事確實挺急,可您和兄弟們確實又是盛情難卻啊,我看要不咱們這樣,我們留下一個人做代表,剩下的人接着去辦事,這樣兩不耽誤,你看行嗎?”
其實趙局等人從心裡也不想留他們太久,現在不需要應付好幾個特勤局的‘爺’,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但還是表現出一副遺憾的樣子說:“哎呀,這個大家難得一聚……”
馮楠笑着說:“來日方長,下回我們做東,不過現在還有件事想麻煩趙局……能不能幫我們找輛車?”
趙局長說:“小事一樁,我馬上派車。”
馮楠說:“不不不,不要警車。”
趙局長說:“我們也有民用牌照的。”
馮楠說:“也不用,就出租就好,麻煩門口的兄弟幫我們攔一輛出租。”
趙局笑道:“好說。李主任,你趕緊打個電話,讓門口攔輛車。”
於是馮楠等人就起身告辭,趙局長等人也陪着往外走,但馮楠一直也沒提誰留下吃飯,就這麼一直走到金河公安局的大門口,門口值班的兄弟果然攔了一輛出租車在那兒,於是馮楠哈哈一笑,走過去打開駕駛室的門,對那司機說:“兄弟,拜託你一件事。”
那司機還以爲是要跑長途呢,本來過年期間不想跑遠了,但是這正在公安局門口,也不好拒絕,就說:“上哪兒,太遠了可不行。”
馮楠笑着說:“就是想請你代表我們陪趙局吃吃飯,順便我們借你車用用。”說着,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一把就把司機拽了出來,然後對着郭慧等人說:“你們發什麼愣啊,上車啊。”
郭慧等人當即會意,立刻過來上車,馮楠則把那司機往趙局長等人那裡一推說:“趙局,他代表我們跟你們好好喝兩杯,一定要好好招待哦。”說着,也不管人家是什麼反應,自己進了駕駛室,開了車就走。
馮楠這一招,把趙局等人都弄愣了,那司機不知道前後的事,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車讓人家給開走了,着急的要追,卻被一個平時相熟的警察拽住說:“行啦兄弟,咱們吃飯去吧。”
這個司機還沒反應過來呢,急着說:“老孫,不是啊,我車讓人開跑了。”
老孫苦笑着看了一下趙局,後者點了一下頭,老孫就對司機說:“放心吧,沒事兒,先吃飯,慢慢跟你解釋。”
馮楠開了車上了主幹道,郭慧問道:“我們去哪兒?”
馮楠說:“去抓張銘,這傢伙,既然跨省串聯作案是他搞出來的,別人不知道人現在綁在哪兒,他肯定知道。”
郭慧說:“你知道張銘在哪兒?”
馮楠說:“我不知道,但是趙局知道,你問他就是了。”
郭慧說:“難道現在還拐回去問?”
馮楠笑道:“你還情報分析員吶,拿着這個,用這個給他打電話。”他說着,拿出一個手機給郭慧,郭慧一看那手機挺眼熟,居然是趙局長的手機,開始開會的時候,趙局長拿出手機設置靜音,設置好了之後就一直放在桌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馮楠順了出來。
郭慧接過手機,還有點沒明白馮楠真正的用意,就問:“你拿了人家的手機,又拿人家的手機給人家打電話,那人家就你問什麼說什麼啦。”
馮楠說:“差不多是這個道理吧,不然你先翻翻這幾天趙局的通話記錄,你就明白了。”
“可是隨便翻人家的手機跟看人家日記一樣,是不道德的哦。”郭慧話是這麼說,但手上一點也沒閒着,打開手機先翻看了通話記錄,說:“難怪~這倆人看上去好像有勾結啊,通話頻繁啊。”
馮楠笑道:“什麼好像啊,現在做生意的,不管是走黑走白,不跟當地各級官員有點聯繫能混的走嘛。我敢說,這手機裡的好東西還多着呢,你現在給他打電話,保準你問什麼他說什麼。”
郭慧笑着說:“明白了,我馬上聯繫他。”
趁着郭慧跟趙局長聯繫的時候,馮楠又對後座的兩個特工說:“等會兒可能要破門,你們帶工具沒有?”
其中一個特工答道:“就讓小李上吧,他會開鎖。”
馮楠說:“不行,最好暴力點兒的,一下就能鎮住人的那種,咱們可沒多少時間磨。”
小李特工笑了一下說:“辦法也有,就是那可是我留着最後保命用的招兒啊,這會兒用了……”
馮楠說:“拜託了,就請你現在拿出來吧,咱們早幹完也好早點收工回家過年啊。”
另個特工也說:“就是啊,早完早了嘛。”
小李無奈地彎腰脫下一隻鞋,從鞋跟裡摳出一小塊塑膠**來說:“那就靠這個了,絕對震撼。”
另個特工一把奪過去笑着說:“好你個小李,咱們搭檔兩年了,我都不知道你還藏了這麼一招。”
小李說:“都知道還叫保命的招啊,這下你們都知道的,我就得換招了。”
正說着話,郭慧這邊也聯繫好了,說:“各位先別說了,我這兒有新消息,張銘的所在地已經弄清了,他在金河有個家,那女的剛懷孕,今天又是年三十,已經確定了他在家,地址已經發過來了。”
馮楠說:“那咱們這就去抓張銘。”
張銘的家坐落在金河的一個高檔小區裡,這讓馮楠有些意外,他還以爲像張銘這樣的人,家應該在別墅區纔是,誰知只是個普通高檔小區?或許是刻意低調,又或者是不止這一處房產,都說一等男人是家外有家,這個張銘顯然也算得上是一等男人了,有幾個家,多幾處房產也在情理之中。
到了張銘家樓下,馮楠留下郭慧看車並負責支援,然後安排對另兩個特工說:“等會兒咱們上去,小李負責炸門,門炸開之後小周就衝進去,一般情況下外頭出了什麼動靜,都是男主人出來來,所以出來的有可能是張銘或者是他的保鏢,不管是誰,小周你就負責制服他,我就負責搜索出臥室以外的其他房間,看有沒有其他人在,小李,你直接進臥室,把那個女人制住,別讓她發出聲音,但是有一條,那女人懷孕了,你手腳得有點分寸,咱們畢竟不是土匪,都明白了嗎?”
小周和小李都點頭說:“沒問題,明白了。”
於是三人就進了樓,在張銘家門前,小李負責在門鎖的位置上佈置**,馮楠和小周負責警戒。小李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三五兩下就設置好了**,然後躲到樓梯拐角處說:“閉眼捂耳朵,數十個數兒!”
結果才數到七,就是一聲巨響,小李說:“我靠,計算有點錯誤。”小周則蹭的一下就竄了過去,一把拉開已經被炸開的門,進了屋直奔臥室,而臥室裡則出來一個穿着睡袍,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還拿了一個自衛電擊器,但還沒揚起手就被小周劈手抓了頭髮,又一**砸在脖子上,把他強按着跪在了地上。馮楠和小李此時也衝了進來,馮楠一腳踢開旁邊的一個房門,小李衝進臥室,臥室的牀上一個漂亮的少婦正要大叫,就被小李把槍管塞進了嘴裡,這下想喊也喊不出來了,還差點崩掉了門牙。
馮楠檢查完了幾個房間後,到客廳問小周:“沒別人,看來這位就是張銘了,給你十分鐘,讓他開口。”然後又探頭進臥室,見小李正已經把那個少婦給捆上了,嘴巴上也貼了封口膠,就小聲提醒道:“溫柔點,別傷了她。”
小李點點頭,沒說話。又檢查了一下繩結,才把少婦推倒在牀上,還特地拉過被子來給她蓋上說:“你誰也別怪,要怪就怪自己找了個壞男人吧。”
馮楠在回過頭,張銘已經變成烏眼雞了,就聽小周又問:“再問你一遍,楊立明的老婆兒子關在哪兒?”
張銘一副無辜的樣子還在硬頂:“什麼楊立明啊,我不認識叫楊立明的。”
馮楠走過來說:“那我們就換個問法,知道你生意多,不一定每個人名都記得住,那最近有外地人過來做大活兒,那活兒在哪兒?”
張銘繼續搖頭說:“你說的我就更不明白了,什麼活兒啊。”
馮楠看了一下時間對小周說:“過三分鐘了,還有七分鐘,全看你了。七分鐘後,我一定要知道我想知道了。我現在去問候一下他老婆。”
張銘掙扎着要站起來,對着馮楠喊道:“你別傷害她!”
馮楠說:“原來你也是有人情味兒的啊,那就好辦了。”
其實馮楠哪裡是那種卑鄙的人呢,虛張聲勢罷了,走進臥室對小李耳語說:“嚇唬嚇唬那女的,讓她多嗚嗚幾聲,讓張銘聽見,只是別來真的。”
小李點頭,對着那女的就上去了,馮楠可不想看這個,只是暗自慶幸有人幫着幹‘髒活兒’可真好啊。但他現在也沒處去,乾脆就進了臥室的衛生間,翻過馬桶蓋兒坐在了上面,還虛僞地捂上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