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楠爲搜索和援救的任務焦頭爛額的時候,魯姜卻在爲愛情煩惱,他又戀愛了,可出於道義又不能就這麼拋棄柳寧不管。
魯姜剛失戀那陣子,他父親曾勸慰他:"兒子,別想那麼多,其實女人都是一樣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聖潔的女神,或者高貴的公主,他們不過是想讓我們這些男人以這種對待女神,公主的態度對待她們罷了。"
對於這種話,魯姜是聽不進去的,或者說他是不想聽進去,他尊重柳寧,相信她是聖潔的女神,以至於他們之間的愛情更接近於柏拉圖似的愛情,當然了,相戀幾年他們也親熱過,但只有那麼兩三次,雖說作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魯姜也對一些性方面的東西感到新奇,但是隻要柳寧說一聲:"不要。"或者是"我不喜歡這樣",魯姜就會立刻覺得自己真的很下作,於是就變得傳統和規規矩矩,甚至連避`孕`套都用普通的那種,什麼香草味、薄荷味,那只是個傳說。
沒錯,現在的魯姜越發的肯定了,父親是正確的,柳寧的女神形象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自己也真是可笑,就算那次撞破柳寧正在幫另一個男人"抽雪茄"的時候,我居然還在幫她找藉口辯護,真是腦子進水了。
海里有魚,森林裡有很多樹,人世間也有很多女人。或許柳寧是其中一個漂亮的,但絕對不是唯一漂亮的,即便是誤打誤撞上的崇慧,也有不輸於柳寧的美貌,即便是那張因爲痛苦而變的扭曲的臉,也能看得出生前這是一個美人。更重要的是崇慧的溫柔和寡語,她從不會對魯姜說:"不要、我不喜歡一類的話。"魯姜可以進全力在她身上萬馬奔騰,幾天的時間裡,他覺得自己真的成爲了一個男人。
沒錯,崇慧幾乎是完美的,他也不多言多語,只會靜靜的傾聽,甚至還帶着微笑,甚至會在魯姜和他說話的時候合上眼睛……魯姜理解她,她可能是太累了。
無論是什麼就怕對比,和崇慧相比,柳寧那女神華麗的外衣被一層層的剝掉了,她現在除了會哭,會哀求,會說:"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吧。"之外幾乎就什麼都不會了,而魯姜還得耐着性子伺候她,給她換藥、輸液,甚至清理大小便。
"還真是個公主呢,什麼都指望別人做。"魯姜嘀咕着,心裡充滿了埋怨,不過他這個人念舊,在崇慧面前還是幫着柳寧說話的。
"小慧(他在崇慧的手袋裡裡找到了她的護士證,知道了她的名字),你雖然不說,但是我也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魯姜一邊幫崇慧擦洗身體,一面說"女人嘛,有哪個不吃醋的?這個我懂,可是我現在不能不管她,她需要人來照顧,而且我們的那一段已經過去了,我不再愛她了,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
說着話,魯姜忽然發現崇慧蒼白的大腿的外側有一塊黑,那是昨晚兩人親熱時崇慧不小心在水泥地上蹭掉的一塊皮膚,好像有些腐敗了,魯姜嘆了一口氣,用酒精在傷口上消了毒,然後爲她做了簡單的包紮。情況越來越糟,雖然地下室陰冷,但同時也潮溼,崇慧的屍體不可避免的開始腐壞,身上類似這樣的傷口越來越多,雖然魯姜每次都爲她做了包紮,甚至開玩笑的說:"照這樣下去,你以後都不用穿衣服了,全身都是繃帶和紗布,就是個木乃伊。"
可玩笑歸玩笑,現實卻是嚴峻的,自從屍僵時間過去後,崇慧僵硬的身體重新開始變的柔`軟,甚至乳`房還因此變大了一些,但同時她的眼珠也開始向外突出,面目越發的猙獰,腹部也逐漸發脹,以至於魯姜擔心她的腹部會在某次親熱的時候爆開來。
"那樣你可就不美了。"魯姜對着崇慧的屍體說着"要不我們分手吧,不不不,我不是要拋棄你。"魯姜說着,居然開始哭了起來,他抱着崇慧,親吻着她冰冷的面頰說:"以我現在的條件,確實沒有辦法好好的照顧你了,分手後,你會得到更好的照顧的。"
魯姜說着,又動了情,在他眼裡,崇慧也正想他這麼做,於是他們又親熱了一會,崇慧的身上又多了兩塊傷口。而魯姜在爲她清洗的親熱後的遺蹟的時候發現自來水沒有了,於是他沿着管線去檢查,發現自三樓的總閘那裡就沒水了,又偷聽到兩個在太平間工作的人員的對話,好像飛機樓的拆除工作又要開始了,過幾天整棟樓都要搬家。
"天意啊。"魯姜自言自語地說"小慧,看來我們分別的時候到了。"
馮楠的計劃初步奏效,在警方切斷了飛機樓地下室部分區域的水源後的第二天,崇慧的屍體出現在太平間的一個空閒冷藏櫃裡。醫院值班的員工發現後立刻報告了值班的警員。
任何一支精銳的部隊,也要儘量避免在不熟悉,情報不明確的環境裡作戰,因此馮楠制定了逼蛇出洞的作戰方略。
即便是舉重運動員,作爲人的個體,揹負能力也是有限的,魯姜雖然身體強壯,但他畢竟也只是一個人,自從隱藏在地下室後,只出來偷過幾次食品、藥品和一些必備用品,其中食品的偷竊只有一次,還沒崇慧撞破,因此經過這幾天的消耗,食品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太平間一位員工的盒飯丟失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馮楠決定斷水,同時要求所有人都散步飛機樓拆除工作要重新啓動,警方和軍方也準備撤離醫院的假消息,又推又拉的,逼魯姜現身。
而馮楠的營救計劃是這樣的:一旦魯姜現身,先等他走到一定遠的地方,然後截斷他的退路,同時由特警隊和拆彈部隊組成的特混突擊隊就進`入地下室救人,爲此軍、警方動員了一百多名精銳力量,光狙擊小組就有五組。
這個計劃深得柳將軍的贊同,他也認爲這是當下最有把握保全女兒安全的營救方法了。
有了柳將軍的支持,馮楠做起事來更加的事半功倍,同時其他人的支援工作也非常有力,現在整個第二醫院真正做到了外緊內鬆,藉口飛機樓拆遷,醫院方也在抓緊撤離人員和危險物資。更有反恐中心的高級警官聯合檔案館,居然找到了第二醫院飛機樓的原版設計圖,居然還是俄文的,這給下一步的搜尋和營救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優勢。不過飛機樓自從建成後已經好幾十年了,內部隔間構造也多次改建過,於是警官們又找來在醫院工作過的老人們挨個兒詢問,最後終於把一張修正好的設計圖和平面圖交到了馮楠手裡。
馮楠又把設計圖和平面圖交給了韋浩文,請他派人把地圖數字化,併購入一批小平板,每個搜索小組一個,以便在行動中快速查閱地圖。
在崇慧的屍體被發現四小時後,屍檢工作結束了,死因是被人強力扭斷了脖子,導致呼吸不暢和內出血以及疼痛性休克,但法醫認爲崇慧
在脖子被扭斷後依舊存活了幾個小時,死亡的過程痛苦而漫長。
"那傢伙完全變`態了。"法醫對馮楠說:"死者還被長時間的辱屍,那是個禽`獸。"
馮楠很不理解,魯姜雖說腦子有問題,但怎麼着也自稱是個愛國者,怎麼就墮`落如斯了呢?不過韋浩文倒是不覺得此時奇怪,他對馮楠說:"原本腦子就不正常,現在走投無路,又長期生活在陰暗的地下室裡,壓抑啊,所以人性中黑暗的東西就都出來了。只是可憐崇慧這姑娘,ting不錯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給糟蹋禍害了。"
馮楠也對崇慧感到惋惜,但她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點,這一切只能歸咎於那變幻莫測的命運了。並且現在他還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唏噓人生,眼下最重要的是能儘快抓獲魯姜,營救柳寧,已經快十天了,柳寧還生死不明呢。
送走了崇慧,魯姜變的更加易怒,嚇的柳寧臉出氣都不敢大聲,可越是這樣,魯姜越是要找她說話,還問她問題,而不管她怎麼回答,都會惹的魯姜雷霆震怒,最後柳寧實在受不了了,哭道:"魯姜,求求你了,你就放我走把,哪怕跟小慧一樣送到太平間去也行啊,求求你了。"
魯姜冷笑着說:"你是想說就是死也強過和我在一起嗎?"
柳寧看着魯姜猙獰變形的臉,根本不敢回答,最後實在憋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同時覺得下面一鬆勁,她失`禁了,最近又沒吃什麼乾淨東西,那股味道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完了完了。"柳寧心裡想道:"他纔給我換了chuang單,這下他一定會殺了我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但在經過了幾秒鐘的恐懼之後,柳寧反而平靜了下來,"就算死了也比現在這樣好啊。"這種想法一出,柳寧居然不再害怕了,她甚至期盼這那一時刻的早點到來,她的求生意識完全的喪失了。
不過她這一失`禁,魯姜的表情反而變的柔和起來了,他只是輕聲責怪道:"你看你,越來越不愛乾淨了,現在咱們沒水了,你知道清理起來有多困難嘛。"
他說着,提了個水桶好像要去打水,但臨走前把柳寧的嘴又堵上了,並且關了燈,把柳寧一個人留在黑暗和一堆排泄物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