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提着槍從密室出來,先把槍口對準了倒在走廊口子上的巴克青,這要是按照軍隊的習慣,會先補上一槍或者一刀,再去查驗屍體,但是馮楠不敢開槍,槍聲一響,特警隊就進來了,反而影響下一步的行動,不過看巴克青那樣子也是沒得救了,於是馮楠走上前去,什麼花哨的都沒有,直接就是一槍柄打在他的太陽穴上。
這一下打的很重,就算這傢伙沒死,這下也得被打暈了,不過看樣子他是死了,因爲他順着牆倒下去的時候身體極度扭曲,活人,又受了重傷的,擺不出這種姿勢來。
接下來馮楠開始搜索衛生間,他沒有急於進去,而是屏住呼吸在兩個門口分別傾聽,最後覺得男衛生間裡似乎有人走動,這才猛然一腳踹開門,舉槍就衝了進去。
班少強嘴裡叼了一支菸,正堵在最後一個隔欄門口呢,馮楠猛然衝進來,他根本沒反應過來,馮楠的槍就響了,一下就掀掉他四分之一塊頭蓋骨,連同**全濺撒在身後的玻璃上了,人也一個仰絆倒下去,抽搐了兩下就沒了動靜。
槍聲一響,門外就響起軍靴的腳步聲,特警隊衝了進來。
馮楠見格柵門上佈滿了刺戳的刀痕,就輕輕在上面敲了兩下說:"是娟子嗎?我是馮楠,我回來了,你受苦了。"
馮楠話音剛落,就聽見裡面噹啷一聲,好像是什麼金屬東西掉到地上了,然後門打開,一個身影撲進馮楠的懷裡,她沒有顫抖,而是在瞬間整個身子都軟了,馮楠緊緊的抱着她,口中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
但是吳娟沒有迴應,經過這段時間的搏鬥和逃亡,她的精力和體力都消耗到了極限,在撲進馮楠懷裡的一剎那,她暈厥了。
吳娟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自己躺在chuang上,從房間的陳設看,應該是一家商務酒店。
chuang邊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子,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正翹着二郎腿染指甲,沒有注意到吳娟已經醒了。
吳娟見那女孩子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睫毛長長,一副狐媚子的像,就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說:"出去了一趟,又帶回來一個……"
那女子聽見吳娟的聲音,忙欣喜地說:"你醒啦,我爹去包叔家端湯去了,說你受了驚,專門爲你煲了安神湯。"一邊說,一邊幫吳娟從chuang上坐起來。
吳娟覺得瞬身痠痛,被巴克青用刀柄打過的幾個地方也是疼的不得了,於是她又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來回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再用眼一瞟,發現窗外已經黑了,顯然自己是昏睡了不少時間,於是就問:"其他人怎麼樣了?"
女子說:"傷了六七個人,沒人死,除了那幾個壞蛋,小儷姑姑也沒事兒,就是嚇的夠嗆。"
吳娟又盯着女子看了幾秒鐘,然後又問:"說半天了,你誰呀,怎麼還叫上小儷姑姑了?"
女子笑着說:"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花淺紫,按輩分我該叫你乾孃的。"
吳娟趕緊甩頭說:"別別別,我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姑娘來。"說着,又想上廁所,於是就要起chuang,花淺紫就過來扶她說:"你得多休息。"
吳娟說:"休息也得上廁所啊。"
花淺紫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那我也可以扶你去啊。"
吳娟說:"不用,又沒斷手斷腳的。"
說着,吳娟自己去了廁所,方便完了,又覺得渾身滑~膩膩的不舒服,於是就從廁所探出頭來對花淺紫說:"我想洗個澡,你想辦法給我拿套換洗衣服來,茶樓裡就有,這兒裡茶樓遠不?"
花淺紫說:"我們就在茶樓對面啊,可現在茶樓進不去,警察把茶樓封啦,不過換洗衣服爹都給你準備好了,就放你chuang頭的,需要的話等會兒我拿給你。"
吳娟又嘀咕道:"細心的男人最招人了,難怪遇到一個招一個。"邊說邊縮回頭準備洗澡,然後聽見花淺紫問:"乾孃,要我給你擦背不?"
吳娟有點不耐煩地說:"都說了我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姑娘來,別把我叫老了。"
花淺紫說:"乾孃這麼漂亮,怎麼可能叫的老嘛,難怪爹爹總是對你念念不忘的,這一路趕路把我折騰的……"
吳娟沒說話,心裡卻埋怨道:"趕路,這要早回來半個小時也不至於……"可轉念一想,要是馮楠真的早回來了,一對三,人家手裡又拿着刀,縱然馮楠ting有本事的,也是ting危險的一場苦鬥吧,如此想來,早回來未必是好事。
吳娟正洗着澡,聽見外頭門響,又聽見花淺紫欣喜地說:"爹你回來啦,帶吃的沒有啊,我餓……"
然後又聽見馮楠的聲音:"有包子……她醒了?"
花淺紫說:"嗯,精神還不錯呢。"
馮楠說:"你盛碗湯喝,吃了包子後,給你小儷姑姑端碗湯過去。"
"嗯。"看樣子花淺紫嘴裡塞了包子,不想說話了。
馮楠走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敲了兩下問:"娟子,你還好嗎?我端了湯回來,還有包子,一會兒出來吃點兒吧。"
吳娟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但她仍強自穩定心神,用盡量平穩的口氣說:"我洗澡呢,你進來幫我擦擦背。"
雖然兩人早就親熱過了,但當着花淺紫的面,馮楠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而花淺紫則頑皮的一笑說:"我給姑姑送湯去了。"說着盛了一碗湯,又在嘴裡叼了一個包子,嘻嘻笑着走了。
如此一來,馮楠也沒了什麼顧慮,而衛生間的門原本就是虛掩着的,於是他推門進去,見吳娟背對着他,於是就轉手拿了毛巾幫吳娟擦背,吳娟很配合地雙手扶着牆,整整一分多鐘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馮楠放下毛巾,從背後抱住吳娟說:"娟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都是我的錯。"
吳娟的身子軟綿綿的往後靠着,她覺得委屈,害怕,欣喜,很多種感覺摻雜在一起,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都是我的錯。"馮楠這句話貼着她的耳朵說,吳娟深吸了一口氣,拿過馮楠環繞在腹部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xiong部上,然後扭頭索吻,幾分鐘後,兩人就融~爲~一~體了。
這一次歡愛與以前的任何一次的感覺都不同,他們都感到了彼此深深的愛意和依戀。
有神話傳說人類曾經是有兩個頭,四隻手四隻腳,四大無窮,智慧無邊的怪物,強大的力量甚至威脅到了諸神的地位,於是人類被諸神用神斧劈成兩半,變成了男人和女人,於是不甘心的人類開始在短暫的人生中尋找着本體的另一半兒,然後希望能夠永遠交融在一起,這就是愛情的由來。
馮楠和吳娟到底是不是神話前世裡相互的那一半不得而知,但是他們之間的交融確實達到了交往以來最高的和~諧境界。
花淺紫去給孫儷送湯,纔出門就遇到幾個男人,打頭的一個個子不高,但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陽剛味兒十足,見到花淺紫就問:"丫頭,馮楠在哪個房間?"
花淺紫以爲他們是警察,就說:"就這間啊,不過你們現在不能進去。"
那人一聽就問:"爲什麼?"
花淺紫說:"我爹爹正幫我乾孃擦背呢,難不成你們想參觀啊。"因爲她見廖局長等警察跟馮楠說話都非常客氣,於是她說話也隨便起來,多少有點狗仗人勢的味道。
那個人一聽這個,緊繃的臉終於露出點笑意來,說:"哈哈,那就沒事了。"他說着轉身對跟着他的幾個人說:"你,還有你,你們倆就守在這門口,要是再有什麼意外,看我給你們好看的。"
那兩人應了一聲,就過來站在了門口。
爲首的男人又對花淺紫說:"丫頭,還有個叫孫儷的,住哪兒,我也得在他門口派倆人去。"
花淺紫說:"說了半天,你誰啊,哪個局的啊,白天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男人盯了花淺紫幾秒鐘,忽然笑了起來說:"真不愧是跟過小楠的,警惕性ting高啊,跟你說我,我叫曹向東,是小楠以前的部下。"
"哦~"花淺紫一聽,臉上立刻露出笑意,趕緊說:"是不是原來跟立明叔叔在一起的呀。"
曹向東笑道:"是啊,你管楊立明叫叔叔?這傢伙,還真敢答應啊。"
花淺紫說:"是我爹爹派立明叔叔把我救出來的吶,你和立明叔是一起的,那我就叫你向東叔吧。"
"好呀,現在可以帶我們去孫儷房間了吧。"曹向東答應的ting痛快,他們幾個的年紀都比馮楠大,因此被花淺紫叫聲叔叔也通得過。
孫儷的房間其實和吳娟的房間是挨着的,曹向東一看就又笑着說:"也好,這樣你們四個可以輪流休息,但還是那句話,不能掉以輕心,還有個傢伙在逃呢。"
花淺紫按了門鈴,半晌孫儷纔開門,卻還掛着防盜鏈,見花淺紫身後還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就緊張地問:"他是誰?"
花淺紫說:"我向東叔啊,爹爹讓我給你送安神湯來。"
孫儷說:"我不喝我不喝,你讓我哥來陪我,我害怕!"說完咚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就這塊料啊。"曹向東說:"難怪我的這幫手下對她抱怨連天的,長的雖然不錯,可有點兒公主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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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淺紫說:"就是,我也覺得,還是我乾孃好,簡直就是巾幗英雄,女中豪傑。"
曹向東說:"小丫頭ting有眼力的嘛,我也聽說了,都沒想到。行!估計你爹給你乾孃擦背一時半會兒是完不了,要不我帶你去泡吧?"
花淺紫端了碗湯說:"可我這……"
曹向東一把接過去幾口就喝乾了,隨手把碗甩給一個手下說:"解決了,好像是安神湯……小楠這傢伙最會照顧人了,難怪招女人待見。走吧丫頭。"說着他先轉身走了兩步,見花淺紫沒有跟上來,就扭頭說:"走啊,丫頭。"
花淺紫搖頭說:"不能輕信陌生人啊,上回有個傢伙說帶我坐船去海南玩兒,結果把我賣非洲去了,要不是遇上爹爹,現在我可能都爛在那兒了。"
曹向東咧嘴一樂說:"那咱們給你爹打個電話覈實一下我的身份?就怕你爹正忙着,電話一響就閃了腰。"他說着真個拿出電話來就要撥號,花淺紫趕緊攔住說:"哎呀,有你這樣兒的嘛,去就去,誰怕誰啊。"說着大大方方的一挽曹向東的胳膊肘說:"走啊,別發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