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開着車,風馳電掣般的駛向海灘的工兵連營地,處理問題不過夜,這是他的一貫風格,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涉了軍隊的榮譽呢。
給馮楠下跪的女僕名叫凱拉.比克,和丈夫蘭尼.比克一起在別墅服勞役。馮楠突襲王室別墅那天,有個叫薛浩的工兵在戰鬥中受傷,被這倆人照顧。當時爲了給薛浩處理傷口,又怕他太疼,於是這夫婦倆採用了一種相當特別的麻醉法‘色-誘’,凱拉負責轉移薛浩的注意力,蘭尼負責下手處理傷口。
由於這兩兄妹來自一個狩獵部落,處理外傷頗有些手段,後來連凌佳都說:“幸虧及時處理的好,不然說不定有截肢的可能呢。”
雖說這手段有些奇葩,但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後來出了岔子。
薛浩在國內已經結過婚,還有一個兒子,爲人也算忠厚,可誰知品嚐了一口凱拉的異域風情後,居然中了魔障,鑽了牛角尖,在醫院的時候滿腦子裡都是凱拉光滑的皮膚和黑麪饅頭一樣的胸器。於是傷好了一點之後,他就從醫院悄悄溜出來,回到別墅找到凱拉向她尋歡。
由於馮楠的影響,亞裔面孔在這一帶是非常被尊敬的,更何況薛浩可是正版的工兵連准尉,薩利姆突擊隊的成員啊。凱拉是王室女僕,對工兵連士兵的崇敬更高於他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冒着風險,還採用那種方法救薛浩了,但是即便有過那麼一段,崇敬也有個限度,像這種赤-裸-裸的求歡,凱拉當然是婉言拒絕,只是可惜,倆人在語言交流上有點困難,再加上薛浩認死理,覺得既然那晚上都可以那樣,那就是有那方面的意思,現在的表現不過是半推半就罷了,於是就用了一點強,雖說也算不上強-奸,但也不是什麼兩廂情願。
事後凱拉沒像任何人透露這件事,以爲薛浩和其他獵色長老那樣,做了也就做了。誰知薛浩食髓知味,三天兩頭的前來騷擾,終於有一回讓蘭尼撞見了,蘭尼雖說當初爲了就薛浩,願意讓老婆犧牲一點,可這也有個限度啊,就像是你到人家做客,人家給你一碗飯,完事了你把人家碗也端走了,這就不合適了。可是薛浩是工兵連的准尉,而他們的頭頭馮楠是金麗的寵臣,蘭尼敢怒不敢言,薛浩也記得當初蘭尼說過‘女朋友’一類的話,只當蘭尼是拉皮條的,就給了蘭尼一些錢,以後該來的時候照來不誤,這可苦了蘭尼,有時候薛浩一來,蘭尼就得滕地兒,落了個鵲巢鳩佔。
不過有時女人比男人更加豁得出去,凱拉一直想告狀,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也不知道這種事該找誰,後來別墅裡的獨腳廚師告訴她,這種事可以直接跟馮楠說,可馮楠更忙了,凱拉幾次想給他說話,卻一直搭不上話,於是她又想通過杜西傳遞這個消息,可是杜西現在已經快臨產,基本不到別墅來工作,而且杜西的丈夫夏剛是77分隊的主力隊員,也十分的忙碌;可直到今天,她才藉着帶馮楠去房間的機會,把這件事前前後後的跟他說了。
馮楠開始也只聽了個大概意思,後來蘇妮回來了,她和馮楠交流更輕鬆一些,於是做了一陣子臨時的翻譯。
馮楠聽到最後,認爲薛浩有嚴重的違紀行爲。
其實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身在海外,出點男男女女的事情也很正常。馮楠自己在這方面也不是十分的硬氣,所以他制定了幾條關於這方面的軍紀:可以在外頭玩兒,但必須帶套;可以找情人,但不得藉着戀愛的名義騙人上牀;可今天這種情況顯然比騙人上牀跟嚴重,就算此地的男女在那些方面也比較隨便,但自家的兄弟做出欺男霸女的勾當來,而且人家還救治過他,這種事對部隊的聲譽影響實在太大了。
馮楠滿臉的怒容回到海灘兵營,首先找到了軍法官趙原,然後就派人去抓薛浩。
薛浩這幾天剛剛正式出院,兄弟們體恤他受傷初愈,也沒怎麼安排他做事,而他呢,心裡惦記着別墅裡凱拉,正準備找個由頭外出一趟呢,一出門就遇到兩個兄弟迎面過來,於是笑道:“小魏,你們幹嘛去?”
話音還沒落呢,手腕子上一涼,低頭一看手上已經多了一副手銬,心裡一慌忙問:“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
抓他的兄弟說:“你就別問了,我們也不知道,反正馮楠少校一回來就板着臉要抓你,你到底幹啥壞事兒了?”
薛浩還真是一頭霧水,因爲他還真沒把和凱拉的事兒當回事,就說:“不知道啊,我受傷後一直就住院,啥也沒幹啊。”
兄弟們說:“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見了少校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兄弟們把薛浩帶到馮楠的辦公室,薛浩見馮楠的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鐵青鐵青的,軍法官趙原也在,情知不妙,但還是沒想起是因爲什麼,所以雖然心慌,但並不肝兒顫。
馮楠見薛浩來了,還是先讓他坐了,然後就說:“說吧。怎麼回事?”
薛浩心中鬱悶:你叫人把我抓來問我怎麼回事?於是就說:“報告少校,我不知道您問的什麼。”
趙原一拍桌子說:“你還真嘴硬,看你乾的好事!”
薛浩心說:我幹什麼了我。但嘴上沒敢繼續辯解。
馮楠對趙原做了一個手勢,讓他緩和一下態度。然後緩緩的說:“薛浩兄弟,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不說百裡挑一,也是十里挑一,我帶你一起攀爬絕壁,突襲王家別墅的那一仗你很英勇,還受了傷,但也得到了應有的獎勵。後來你一直在養傷,之後的訓練,施工和作戰我們都沒讓你參加,希望你能好好養好傷,重新歸隊。可是你都做什麼了?”
薛浩說:“我就在在醫院啊,我什麼也沒幹啊。”
趙原又怒道:“你還不肯承認錯誤,中國軍人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其實薛浩此時也猜到今天被叫到這裡和凱拉有關係,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且不說工兵連的兄弟在節假日會進城去找女人,平時泡黑妹的人也大有人在啊,更不要說夏剛還娶了當地女人,少校您就更別說了,緋聞四處飛。但這些他只敢想,不敢說出來。
馮楠又說:“薛浩,其實咱們孤懸海外,又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有些事也不算個事。這在你們沒來之前,我和77分隊的兄弟們就遇到了這個問題,爲此我們還制定了一些規矩。比如做事要磊落,約炮就是約炮,找情人就找情人,不能拿着戀愛的幌子去騙人上牀。用騙的都不行,那用強就更不行了,更何況人家當初還救治過你,你這麼對人家合適嗎?”
“哦,你們說的是這個啊。”薛浩心說果然是爲了這個,他懸着的心放下了,輕鬆的說:“這個事兒確實有,不過那是他們自願的,就我受傷的那次,那女人還主動給我餵奶吶……”
趙原說:“人家那是怕你太疼,轉移你的注意力給你治傷!”
薛浩說:“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也給我治傷,咋不這麼辦?說到底還是對我有意思,我承認,我做的是有點不合適,兄弟們都在忙和,我卻在玩兒女人,是對不住大家,我認罰。”
馮楠嘆道:“看來你還是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啊。”
薛浩說:“怎麼了?而且我每次只要看到那男的,我還給他錢吶。”
馮楠說:“凱拉不是妓女,是王室的僕役,在這個國家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你還真當她是爲了錢和你睡覺的?”
薛浩滿不在乎的說:“當然不全是爲了錢,那也是咱們中國人在這兒吃香唄。”
馮楠見他這時還不開竅,有點壓不住火氣了,就厲聲說:“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榆木腦袋!沒錯,咱們中國人在這兒是吃香,可是爲什麼吃香?那是兄弟們流血拼命賺回來的,我們要珍惜這份榮譽,不能拿來濫用!我知道,這裡頭有語言障礙,有文化背景不同引發的誤會,但這都不是欺男霸女的藉口啊!”
薛浩辯解道:“少校,冤枉啊,我可沒幹欺男霸女的事兒,都是兩廂情願的,她要是真不幹,我能幹那事兒嗎?再說了,他男朋友也知道啊,我每次去還給錢呢,也沒見他反對啊。”
馮楠嘆了一口氣,對趙原說:“看來啊,咱們對兄弟們的培訓還不夠,這文化差異實在太大了。”他說着,從衣袋裡拿出一疊鈔票,還有一塊手錶和一條,銀鏈,放在桌上問薛浩:“你認識這些東西嗎?”
薛浩一看,錢這東西長的都一樣,分不清誰的是誰的,但是手錶和銀鏈確實是自己送給凱西和蘭尼的,怎麼這些東西到了馮楠手裡呢?
馮楠說:“認識吧,人家也一分錢都沒動全在這兒呢。”
薛浩楞了一陣子,忽然怒火上頭罵道:“媽的兩口子合起夥算計我啊!先施美人計!然後告我的黑狀!”
趙原罵道:“你吼什麼吼!誰告你黑狀了!人家那是穩的住,只是求我們別讓你再去騷擾了,還沒告咱們欺男霸女呢!”
薛浩說:“我沒欺男霸女,槍斃我也沒有!”
趙原說:“就算你沒有,你在國內可是結了婚的!你又在外頭東搞西搞的算怎麼回事?!”
薛浩這才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但依舊不服氣地說:“東搞西搞的又不是我一個人,誰不這樣兒啊。”說着,還瞟了馮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