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慧對局勢的分析雖然深深的引起了馮楠的擔憂,但是馮楠還是決定繼續維持回國招募工兵連的計劃不變,因爲他即便是留下了,不過是多了一名戰士,即便是他和他的部下能以一當十,也還是不能根本扭轉現在的局勢,倒不如抓緊時間增強王室的實力,才能最終的掌控局面。
另外還有一點,郭慧的分析在戰略方向上是正確的,但是叛軍和望東城究竟何時交惡發生戰事,卻不能確定,只有一點是可能的,那就是現在不想辦法擴充實力,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馮楠還是很重視郭慧的分析結果,他一方面請亦歌加強對望東城的外交工作和情報工作,另一方面請郭慧想辦法從分局那兒套點情報出來,畢竟分局裡有一個完整的情報分析小組,他們可不是每天都在吃閒飯的。
這天晚上,馮楠有些失眠,這對他來說頗爲罕見,因爲他受過專門的訓練,可以在任何艱苦的環境裡睡眠。所以他的這個失眠其實是他自己不想睡,因爲需要過腦子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清晨,馮楠依舊帶隊出操,早飯後就讓阿諾維派了車船送自己到望東城。
在回國之前,按照相關的規定,馮楠是需要回分局一趟的,既算是打招呼,也順便看看能不能多討一點支援,因此也不算是壞事。
在碼頭上了岸,打發了送他來的黑兵,馮楠信步走上街道,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望東城號稱是非洲的威尼斯,水道縱橫,一條小船就像是出租車一樣,基本就可以把你送到這座城市中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所以下了船,走不了幾步就能到分局大門,雖然此處馮楠只來過一兩回,但出於職業的本能,對周邊環境還是很注意的,因此他一上岸就發現情況不對,分局周圍的路人明顯比往常多。
其實說這些人是路人都不太確切,這些人中有小商小販,有在路邊親熱的情侶,也有在街頭長椅上休息的路人,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分局的門窗上。
馮楠放慢了腳步,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週邊,附近的幾個小商店裡晃動的人影似乎也比往日多。最後他又把目光轉向附近適合做觀測點和狙擊點的高處,果然發現了有一兩處埋伏着狙擊手,看來分局被人盯上了。
分局爲什麼會被人盯上?這些人肯定不是叛軍的人,因爲這些人大部分是白人,確切的說是猶太人,看來這是望東城在行動,可望東城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就在這個時候,他對面有一個人匆匆走來,似乎是躲閃不及,和他撞了一下,手裡紙袋裡的水果掉了一地,馮楠見狀也蹲下來幫他撿,那人一擡頭,讓馮楠認出他喬伊少校手下的一箇中尉。
中尉面色緊張地對馮楠說了句:“喬伊少校叫你別進去!趕緊走!去酒店!”
馮楠點點頭,站起身來朝附近的一家小酒店走去。
馮楠知道,像特勤局這種機構,在很多城市設有聯絡點和安全屋。但他只不過是特勤局的‘臨時工’,並且也對那些間諜伎倆不感興趣,因此平日裡也並未特意的留意這種事,這個小酒店還是和左美川‘約-炮’的時候知道的。
他急匆匆趕到那家小酒店,進門前還加了小心,擔心這裡也被人盯上了,不過看情況還好,不知道是這裡還沒被發現還是望東城人力有限,暫時還沒顧得上,反正看周圍還算正常。
馮楠進到大堂,發現站在櫃檯後面的不是當初伏擊他的那個大老黑,而是另一個個子較小的的黑人,他正心不在焉地吃一種餡餅。
馮楠見不到鼠人,心裡又是一緊,但依舊想賭一下,就上去直接問:“嗨,我是東方公司的僱員,福特納王室的禁衛軍少校,我叫馮楠,我想知道公司那邊出了什麼事?”
那個黑人先看看四周,沒人,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猶太人盯上我們了,可能要動手,你最好也躲一躲,我還有多餘的房間。”
馮楠點點頭,黑人轉身拿了鑰匙給他說:“三樓,走廊最裡頭一間。”
馮楠接了鑰匙,轉身正要走,忽然又扭頭好像是不經意的問:“你吃的是普爾三角甜餅嗎?”
黑人笑着說:“不是,裡普爾節還有兩個月呢。”話一出口才覺得失言,但已經晚了,馮楠伸手就揪了他的脖領子,一下就把他從櫃檯裡揪出來了,然後惡狠狠的問:“你他媽到底是誰?”
黑人還想狡辯說:“我是你的朋友,別誤會,我也是偶爾才知道普爾節的。”
馮楠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說:“你當我不知道猶太人裡也有黑色種族嗎?!要不要脫了你的褲子看看!”
就在此時,馮楠聽到身後有動靜,於是也不管後面是什麼,把眼前的黑種猶太人往身後一甩,自己縱身一躍,跳進了櫃檯。
按照這個地區的一般習慣,酒吧或者這種小酒店的櫃檯後面一般都會藏着一把槍,是用來對付酒鬼或者預防萬一的,原本槍就放在酒保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只是馮楠出手快,那個黑猶太還沒機會拿到槍。
馮楠果然猜的不錯,櫃檯下有一把鋸短的雙筒***,他趕緊一把抓到手裡,打開看了看,兩個槍膛都裝填有子彈,於是心裡平靜了許多,這樣至少有兩條人命已經抓在他的手裡了。
這時櫃檯外頭有人走動,還有人在關酒店的大門,馮楠暗叫糟糕:外頭至少有四五個人吶,這下讓人關門打狗了,他媽的他們怎麼知道我屬狗的?
緊接着他又聽到了槍栓拉動的聲音,看來兩發子彈是齁不住的,於是他悄悄騰出一隻手來,拉開櫃檯後的雜物櫃,在第二個抽屜裡發現半盒***子彈,於是都抓了,放進上衣的口袋裡備用。
馮楠雖然能清晰的聽到櫃檯外人的走動,但這些人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一般這種情況若不是沒有準備好,那就是沒想好該怎麼辦。他們佔着人數和武器上的優勢,卻不動手,那就應該是屬於第二種,這裡頭就有變數。
果然,外頭又有腳步聲想起,看來又有人從樓上下來了,然後就聽有人問:“是馮楠少校嗎?我是喬伊,你的朋友。”
馮楠答道:“我的朋友不會拿槍對着我。”
喬伊少校說:“馮,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因爲我不止有槍,我還有手**。”
喬伊說的是實話,若是真的扔顆手**進來,馮楠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於是馮楠就說:“你想怎麼樣?”
喬伊說:“我想幫你,你是我的朋友,你和那幫間諜是不一樣的。”
馮楠說:“別開空頭支票,說說具體怎麼辦。”
喬伊說:“我會派魔術上尉親自護送你去碼頭,你和你的朋友照計劃離開這裡去海法,然後搭飛機回國,你們會很安全的。”
馮楠又問:“我們公司那幫人呢?”
喬伊說:“我很遺憾,我只能做我能做到的,你要是覺得我不能相信,在你感到安全之前,你都可以帶着你的武器。”
馮楠想了一下,把那把雙筒***從櫃檯裡扔了出來,然後高舉雙手慢慢站起來說:“好了,我投降了。”同時他看了一下大堂連喬伊少校在內一共有六個人,其中兩人裝備了烏茲***,這要是交起火來,自己沒多大勝算,如此看來投降或許是明智之舉。
喬伊少校說:“馮,你不是我的俘虜,你是我的朋友。”他說着,上前撿起***,遞到馮楠面前說:“你可以拿着它。”
馮楠笑着說:“你少來了,我們在這裡的人都被你們控制起來了吧,我拿着槍跟你們走一塊,那可真說不清楚了,我們的人會以爲我叛變了。”
喬伊少校也笑着開玩笑說:“那也沒什麼,我的皮貨店還缺個經理呢。”
馮楠看出喬伊少校確實沒有敵意,也跟着笑了笑,接過***,又隨手就放在了櫃檯上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咱們不是盟友嗎?”
正說着話,忽然分局那邊傳來了幾聲槍聲,馮楠本能的就去抓槍,但立刻就被五六把槍指住了頭。喬伊少校趕緊命令道:“放下!放下!我們是朋友。”
馮楠最終也沒拿起槍,他側耳又聽了一會兒才說:“不是交火的聲音,希望沒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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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少校也說:“這也是我們希望的,我們只想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最多就是把你們的人控制起來。”
馮楠說:“這麼說這是一次警察行動?”
喬伊少校點頭說:“是啊,可以這麼說,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馮楠嘆了了一聲,走到大堂的沙發上坐下,喬伊少校也跟過來坐了,然後馮楠又問:“我還是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
喬伊少校說:“那我就長話短說的解釋一下吧,這其實也是無奈的選擇,你知道望東城雖然在備戰,但是是不希望戰爭的,可是總有人想把我們拖進戰爭裡,其中你們的人是最努力的。”
馮楠的腦子裡立刻閃過一條成語來,忙問:“你的意思是我們的人一直在試圖挑起望東城和叛軍之間的戰爭?”
喬伊少校點點頭說:“是的,你們的人做了很多事,包括假借望東城的名義襲擊叛軍的運輸車隊等等,多了去了,還不包括政治上的手段,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必須要盡力的避免這場戰爭,這不是我們的戰爭。”
馮楠說:“喬伊少校,其實無論真假,首先我爲我們的人採用這種方式感到抱歉,這不是什麼光明的手段,不過我也想問問少校,您,您真的認爲你們這麼做了,或者我們不那樣做,戰爭就能避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