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蘇木帶着任菲菲離開,楚湛水的目光不由得再次投到了精靈顧盈莎的身上。
不知爲何,雖然不算是緊張,但是他還是能覺得有一絲莫名的情緒。
“你怎麼了?”顧盈莎當然發得現楚湛水一直在看她,微笑着問他道。
“沒......沒事......”楚湛水有些慌忙地搖了搖頭,他也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
“嘻嘻~”似乎是因爲楚湛水的窘迫,顧盈莎掩着嘴笑了起來。
“呃......”楚湛水撓了撓頭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怎麼認識蘇木的,蘸水弟弟?”顧盈莎搬來了椅子,坐在了牀邊歪着頭問道。
“呃......”或許是因爲顧盈莎又靠近了一點,楚湛水的那種莫名地情緒再次出現,他沒有馬上回答顧盈莎的問題,而是去感覺那絲感覺,這種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覺。
“咚咚,咚!”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顧盈莎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楚湛水只感覺那種情緒再次消失,他居然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這個時候,他纔有機會打量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他現在雖然是仰臥,但是牀明顯一端高一端低,讓他的視野比平躺開闊很多。
這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裝飾得簡單而典雅,只有一套桌椅和這張牀,不遠處的分層窗簾只拉開了最薄的一層,擋住了看窗外的樹冠,這裡應該是二樓或者三樓的樣子,也正因爲如此陽光並不刺眼,反倒十分柔和。
“怎麼了?”看着正看着窗外出神的楚湛水,顧盈莎笑着走回了牀邊。
“呃,沒什麼。”楚湛水搖了搖頭:“很久以前,我住的地方也能這麼看見大樹......”
“嘻嘻,那你以後也能天天這麼看大樹了啊,這個房間以後就是你的了。”顧盈莎笑着說道。
“這?”楚湛水愣了一下。
“對啊,這!”顧盈莎笑着點了點頭:“這裡也是宿舍,以前是一個我和蘇木一屆的同學的宿舍,去年他搬出去了,這裡就空下了,在映月學院畢業的學生可以通過評級考試來留校助教,我偷偷告訴你哦,在映月學院助教福利好好的,我、蘇木、任菲菲都是留校助教的,我就住在你的房間對面,蘇木就住在樓下。”
“莎莎姐,你在映月學院待了幾年了?”楚湛水想了想問道。
“八年了,怎麼了?”顧盈莎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假思索地答道。
“哈哈......”楚湛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他也不知爲何,和顧盈莎待在一起有一種莫名地輕鬆,雖然偶爾出現那種不知名的情緒,但是相對於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覺得十分輕鬆,不像蘇木,和蘇木在一起會覺得有些嚴肅,好像蘇木雖然是一個和善的人,但是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很嚴肅認真。
“你笑什麼?”顧盈莎不解地問道。
“莎莎姐,你不是說不告訴我你比我大多少麼?”楚湛水笑着答道:“我猜.......你比我大八歲?”
“......”顧盈莎愣了一下,但是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撅了一下嘴擡手便裝作要打他:“好啊,你這麼小就有這麼多鬼點子!”
“哈哈......”楚湛水笑了,他真的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
“哼!”顧盈莎白了他一眼:“這麼小就這麼壞,讓你長大了不知道你要禍害多少小姑娘!”
“......”那種莫名地情緒再次出現,楚湛水不由自主地收起了笑容,他覺得很奇怪,這種情緒以前是從未出現過的,但是爲何今天會頻頻出現?而且,他能判定,這種情緒一定是因爲顧盈莎!
“哼,小壞蛋!”顧盈莎又白了楚湛水一眼,打開了之前她走出房間拿進來的盒子:“餓了吧,剛纔你醒過來之前就讓食堂給你做的,南瓜粥。”
“呃......”本來倒也沒覺得餓,可是被顧盈莎一說,楚湛水還真覺得有些餓了,不,不是有些餓了,真的很餓。
“牀下有機關,可以調牀板角度的。”顧盈莎將從盒子裡面拿出的保溫桶放在了桌子上,俯身從牀下拉出了一截調節杆對楚湛水說道:“要是我不告訴你,你會不會傻乎乎地在這個一端高一端低的牀睡幾年?”
“呃......”楚湛水此時已經愣住了,就好像之前從未有過像蘇木那樣的貴族一樣的魔師坐在他身邊一樣,從未有過這樣的漂亮的精靈女孩這樣近距離在他身邊,所以他一時覺得大腦有些短路,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顧盈莎。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靠着牀板坐了起來,顧盈莎則端着保溫桶坐在了他的身旁,面對着他低頭攪着桶中的粥。
“好香......”楚湛水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喃喃說道。
“香吧,映月學院的食堂水平相當高的,物美價廉,國內良心,可不像其他學院的伙食那麼次!”顧盈莎笑着說道。
“我說莎莎姐你身上好香,有一種......水果的味道?”楚湛水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說到一半才發現失言。
“哼!”顧盈莎又白了他一眼:“從小怎麼就這麼壞!信不信我端走不給你吃了!”
說是說,但是顧盈莎還是舀起了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楚湛水的嘴旁。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楚湛水有些受寵若驚,忙吃掉這一勺說道。
“算了吧,我餵你。”顧盈莎白了他一眼:“你的身體狀況我知道,我是木系魔師,專業修習的就是醫術,讓你自己來,你肯定把一桶粥都打翻!”
“呃......”楚湛水有些不好意思了:“謝謝莎莎姐......”
“哼,你這麼壞,我還對你這麼好!”顧盈莎撅着嘴說着,手中的勺子再次喂向了他,楚湛水也明白,顧盈莎只是裝成這個樣子,其實並沒有生氣。
“你家裡沒有什麼人了麼?”沉默了一小會,顧盈莎輕聲問道,想了想,她又說了一句:“不想說可以不說。”
“不知道。”楚湛水搖了搖頭:“我記得我媽媽死了,我好像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記不清了,我從小被一個老人收養,在我九歲的時候收養我的爺爺死了,我就一個人......到現在。”
“好了,別傷心,都怪我不好,不該問你這麼多。”顧盈莎一邊喂他一邊說道:“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相信我,嗯?”
“嗯!”楚湛水笑着點了點頭,但是淚水還是不由得流了下來。
“別哭啊,你也是小男子漢了,哭什麼?”顧盈莎將手中的保溫桶放在了一旁的牀頭上,用指尖輕輕幫楚湛水擦去了眼淚說道。
“嗚......”楚湛水此時已經完全情緒失控了,一把抱住了顧盈莎,將身體埋在了顧盈莎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乖......”顧盈莎沒有生氣,也沒有推開他,而是輕輕將他摟在了懷裡,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任由他在自己懷裡放聲大哭。
再往後的事,楚湛水已經不知道了,因爲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就好像嬰兒一樣,哭累了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一個他最近幾年經常會做的一個夢。
他也不知道他夢到的是什麼,每次醒來他都會忘得一乾二淨,但是他清楚自己做了噩夢,而每次再做噩夢就會想起這個噩夢是跟之前做的噩夢一樣,可是,醒來依舊會忘記到底夢見了什麼。
但是,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這次他覺得有一絲溫暖包裹了他,讓他不再像以前做噩夢那樣被夢魘死死折磨,醒來,只見顧盈莎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握着他的手。
“你做噩夢了?”顧盈莎微笑着問他道。
“是......”楚湛水點了點頭:“最近幾年一直做同一個噩夢,但是醒過來就完全記不得到底夢見了什麼......”
“會好起來的,噩夢和你的生活經歷是有很大關係的,你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噩夢自然也就一天比一天少了。”顧盈莎微笑着鬆開了握着他的拳頭的手,溫柔地說道。
“謝謝你,莎莎姐。”楚湛水點了點頭,真誠地說道。
“你就知道謝謝你的莎莎姐,你的菲菲姐呢?”另一邊,一個調皮的聲音響起,任菲菲出現在了顧盈莎的身後,撅着嘴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點蹦起來,是我給你按住的!”
“我不信......”楚湛水愣了一下,試了一下,還是坐起來都吃力:“我不信,我坐都坐不起來......”
“是真的!”顧盈莎苦笑着點了點頭;“你的噩夢一定十分可怕,讓你在沉睡的時候迸發了本能的力量,給我嚇了一跳,是菲菲把你按住了,你才一點點消停了。”
“這......”楚湛水愣住了:“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清楚你夢到了什麼,但是一定給你帶來過極大的傷害,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以後這樣的噩夢一定會越來越少的。”顧盈莎微笑着說道。
“嗯!”楚湛水點了點頭:“謝謝你,莎莎姐。”
“嗯?”任菲菲在一旁發出了一個鼻音。
“還有你,菲菲姐,也謝謝你......”楚湛水馬上說到。
“這還差不多!”任菲菲哼了一聲,但是都能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是在生氣,只是想逗逗楚湛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