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可沒銀子,我纔在客棧幹了幾日,哪裡來的銀子。”
白易安苦笑道。老頭伸着手,擺明了想要坑自己的銀子。可是自己在客棧才幹了幾日,又怎麼會有銀子呢。而且,這支筆算不上多珍貴,算子那裡還有很多支一樣的筆。
“誰問你要銀子了!我雖然是乞丐,但是從來只要飯,這是我的本份。”
老頭一聽急了眼,收回手,不滿的說道。
這倒讓白易安有些傻眼,這世上竟然有隻討飯的乞丐,還真是專一。
“老人家我腦子笨,你別介意。那你這是想要什麼?”
“哎呀,今日你我相遇即是一種緣分,我來這福安已經三年了。施捨我飯吃的不少,但你還是唯一一個和我說話的。我不要什麼,只要你閒來給我弄只雞腿兒,那就行了。這筆還你,它對你很有幫助。”
老頭用髒手戳着自己的牙縫,笑了笑,將筆還給白易安。
“這倒是無妨,有雞腿了我就會去找你。”
白易安握着手中的筆,感覺有些奇怪,隱隱間自己手中的筆好像充滿力量一般。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一支黑色筆桿的筆,沒有任何雕飾,筆頭的毛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
“小安子,你小子在哪幹嘛呢,還不給老子滾回來!”
老頭本來還想和白易安說些什麼,還沒張口,一道油膩且火爆的聲音炸起。
白易安趕緊回頭看去,露出大肚子的胖子,臉上通紅,汗水橫流,小眼睛正在怒視自己。
“呀,完了完了,活還沒幹完。老人家,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白易安快速起身,留下一道匆忙的聲音,然後奔向客棧。
老頭看着後者的背影,嘴角莫名的笑了。
“抓住機會,別讓機遇溜走,你才能報仇。”
白易安的耳畔突然傳來一句話,他猛的停下腳步。
視線掃過周圍,街上無人與他相近,只有身後的老頭,莫非?
轉身望去,老頭已經躺在牆角下呼呼大睡了。
“小安子,你熱傻了,跟個棍子一樣,杵在那裡幹嘛,還不回來!”
胖子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甩在地上。看到白易安突然停在路中間,跟傻了一樣,就想上去踹上一腳。
被胖子再度叫到,這才發現自己正在烈日之下,連忙跑到客棧門口。
“胖…胖大哥。”
白易安面對着怒視自己的胖子,擠出笑容。
“哼,你想讓我累死啊!走,廚房裡的活多着呢。”
胖子揪着白易安的耳朵,往客棧裡面拽。
“哎呦,我錯了,胖大哥…”
白易安反抗不了只能求饒,不過,胖子壓根不搭理他,一路給他帶到後廚。
……
“爹,這事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
“爹,我們可以花錢買兇。”
“胡鬧,這是我在城主府內商議好的事項,你這樣做是你想讓我丟臉?”
“孩兒不敢。”
“這三年,你們如何待他,我心裡一清二楚,如今,他又受了我一掌,牽扯出這麼多人。唉,日後,不要再去刻意找他麻煩,告訴晴兒和小虎,誰要是再給我惹事,我打斷他的腿!”
“是,爹。”
田家內堂,田老爺負手而立,面對着牆上的田字。身後彎腰的田豹靜靜離開。內堂中恢復了安靜。
內堂的門外,田晴咬着牙,握着拳頭,十分生氣。
“只要你一日活着,我就不得清淨,廢物,你必須死!”
……
熬過了白日裡的高溫,夜色來臨後,起了風,格外涼爽。
白易安從廚房中走出,洗了一把臉。
“啊,舒服多了。”
“小安子,我聽小二說你以前爲修煉這件事下了很大的功夫。”
胖子也從廚房走了出來,順手提了兩個小凳子,一個自己坐,一個給白易安。
“嗯,的確如此。”
白易安也坐了下來,聽着胖子的話,臉上露出了憂傷與無奈,說話間擡頭看着夜空。
“爲什麼要這麼執着?當一個平凡的人,普普通通的生活,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胖子察覺到後者的情緒變化,說話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
“我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不能這般生活。有很多事情需要強大的實力方能做到。在這片天際之下,實力是最重要的。就比如讀書人,誰敢在他面前放肆妄言。沒有實力,就只能和螻蟻一般。我在田家待了三年,體會至深。”
看着夜空斑斕,皓月當空。白易安張着嘴巴,一句句的說着。
“有道理,實力確實是你平安活在世上的唯一保障。讀書人雖然是此間天地的至強者,但是也不是人人尊敬的。聽說月幕的和尚們並不尊崇讀書人。”
“月幕的和尚?”
“一個修的書道,一個修的佛法,自然是有所差別。”
“原來如此。”
小院內很適合乘涼,頭頂的夜空,周圍的夏風,舒適極了。
“小安子。”
兩人沉默間,胖子突然開口道。
“胖大哥,你餓了?”
白易安以爲後者餓了,所以想叫自己給他去弄些吃的。
“什麼我餓了,我不餓。說正經的。”
胖子一聽,在後者頭上敲了一記,嚴肅的說着。
“好好…”
白易安,捂着頭,忍着痛,笑着說。
“我問你,你想不想和我一樣?”
“額…什麼一樣?”
“廢話,和我一樣厲害。”
“哦哦,那自然是想,小二哥都凝修境了,我才初感上境。”
“好,既然如此,看在你很對我胃口的份上,我就把我的指法傳授給你。”
胖子看着後者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笑咪咪的說道。
“什麼?你要將你那很厲害的指法交給我!”
白易安激動的站起身來,差點沒喊出來。
“可是我連你的指法名字都不知道。”
“沒事,我只問你一句,學不學?”
胖子嚴肅的問道。
“學!”
一個字的答覆,卻充滿毅力和堅定。
“好。你我雖不是師徒關係,但是無妨,你我有緣,所以我願意將它傳授於你。下來你記住了,我的指法名爲幽清指,是大乘中級法技。幽清指共有三層。第一層,封息,被點中的人的天地之氣會被封鎖,無法使用,時間受雙方實力影響。第二層,離魂,中招的人的會劇痛無比,精神會受到強大的衝擊,靈魂會受到重創,一般靈魂較弱的人會被指法大乘的強者一指點死。我說的你記住了沒有?”
胖子起身,在小院中一邊踱步,下邊開口。
“都記住了,那第三層呢?”
白易安聽的十分興奮,這幽清指學好了絕對可以幫助自己很多。
“第三層,我沒有,所以我不說。”
胖子突然停下腳步,尷尬的說道。
“你別這麼看我,我確實沒有第三層,不過前兩層就已經夠你學的。不說第一層封息,就光說第二層離魂,你想想,誰還能一邊修煉天地之氣,一邊還修煉靈魂。小子,知足吧。”
白易安給胖子丟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胖子無奈的說道。畢竟他要是有第三層,那日也不至於和田老爺那般過招。
“也行,對了,大乘法技?法技的品級如何劃分?”
“這個你都不知道,還修煉個屁。聽好了,法技是每一位修煉者用來攻擊,防守的技能,一共有四個層級,由低至高,小乘,大乘,地級,天級。”
胖子聽到白易安的問題,嘴角抽搐,這麼簡單的問題,也虧後者不知道。
“明白了,我記下了。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白易安有些迫不及待,他很缺乏修煉資源,身上那點拳腳功夫還是他是張棟時候練出來的,對付一般人還可以,要是遇到修煉者那就很無助。
“現在就開始吧,我剛讓小二給我弄兩塊木板,怎麼這麼久了,還沒來。這小子,肯定又偷懶,看我不罵他。”
胖子對小二的速度很有意見,他明明早就給後者說了,可到現在還沒來。
“你們在說什麼?”
就在胖子發牢騷的時候,小二揹着兩塊巨大的木板走了過來。
“小二哥,胖大哥他……”
“你小子,怎麼現在纔來,說,是不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又偷偷去花街玩了?”
白易安話剛出口就被胖子打斷了。
“花街?小二哥,看不出來嘛,你還去那種地方。”
“我,我……沒有,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那個,胖子,木板帶來了,易安你好好練,我先溜了。”
聽到兩個敏感的字,白易安一臉怪笑揶揄道,小二臉色一紅,丟下木板,溜之大吉。
“哼,臭小子,身上的香氣老遠就能聞道,還好說沒去!”
胖子哼了一聲,將兩塊和他一般大小的兩指厚的大模板插進地面。
“咚!”
“這……”
“我先給你演示一次,看好了。”
“嗯”
說罷,胖子走到一塊木板前,沒有動用體內的天地之氣,甚至無法感受到後者身上的氣息。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白易安看呆了。
胖子站在木板面前,右手握拳伸出食指。
“喝!”
胖子大喝一聲,一指探出,並未接觸到木板,但是指尖水平處木板的位置,突然被洞穿了。穿破口不大不小,剛好一指粗細。
“修煉指法,需謹記,一定要控制好威力,收放自如,方可一指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