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火葬場,是s市這個小縣級市裡,唯一的一家火葬場。位於河樹村郊外的一塊空地上,由於是僅此一家,所以每日送葬的人絡繹不絕,“生意”好的,簡直都快踩破大門了。
先前從龐濱的嘴裡得知東山火葬場後,我就引導着龐濱,讓他沉睡了過去。事後我與俞建軍等人進行了總結分析,通過解析龐濱身上的狀況,與我們所瞭解到的一些內容,我們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就是龐濱被人追殺的這件事情,完完全全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這件事情不僅是真的,對方還很囂張,他不但摧殘了龐濱的身心,更是挑釁起了法律的威嚴與警察的榮譽
也正是因此,俞建軍震怒之下上報了市局,局領導聽了之後,也是深感犯罪分子氣焰十分囂張,於是又重新恢復了他大隊長的職務,並要求他務必嚴查此事,懲治背後的真兇
兩天以後,我與身穿便裝的俞建軍坐在一輛黑色轎車裡,靜靜的看着人進人出的東山火葬場大門。見我半天也不說話,俞建軍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伸手遞給了我一根菸:“我說你非要跟過來幹什麼呢這事與你沒關係了,我們進去瞧瞧就行了。”
接過香菸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聞,我看着“東山火葬場”那幾個燙金大字,有些倔強的撇了撇嘴:“跟我是沒什麼關係了,但是我不服”
沒錯,我的確是不服先前我雖然打開了龐濱潛意識裡的那扇門,但是我知道,那只是我運氣好而已。要不是關鍵的時候來了點運氣,恐怕我此時已經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自舔着內心上的傷口
看着我不服氣的眼神,俞建軍笑着搖了搖頭:“小輝呀,你這傢伙哪都好,就是這臭脾氣不好。不服輸,太倔你說你好好的一個省醫院大醫生不當,就因爲點情感上的挫折,非要躲在咱們這個小地方,你說你”
“我說姐夫,過去的事情咱們能不提了嗎”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我緩緩的點燃了嘴裡的香菸,心說:“情感上的挫折如果僅僅是情感上的挫折那就好了你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不可能理解我內心的感受”
見我把臉沉了下來,俞建軍不滿的挑起了眉毛:“不提就不提,咱說說你姐。你說昨天在家裡吃飯,你姐說要給你介紹個對象,你瞧瞧你那樣兒,當時就把臉給沉了下來,幹什麼呀”
我和我姐姐兩人,相差了十二歲,可以說除了我老爹老媽之外,她是世上最疼我的人。想着我先前確實有些過分,我便對着俞建軍抱歉的笑了笑。但是從我內心的想法來說,我又不想任何人擾亂我的生活,於是故意說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不用你們亂操心。”
“這怎麼是亂操心呢我說你小子”
聽見我說出渾話,俞建軍氣惱的瞪起了雙眼,但是沒等他把話說完,車廂裡的對講機就傳出了聲音:“頭兒,那個姓王的進院了。”
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俞建軍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聽見正主到了,我掐滅手裡的香菸也跟着走了下去。
王啓鳴,男,五十二歲,東山火葬場場長。說起這個王啓鳴王大場長,他在s市這片地界上,還有個小小的綽號,叫作“滿地滾”。這可不是罵他,而是誇他
爲什麼說他是滿地滾呢因爲這個王胖子學歷不高小個不高,可偏偏長了一張玲瓏巧嘴。在s市這片地界上,逢人稱兄道弟,遇人擡臉見笑,算是個走到哪裡都朋友一羣嘴吃四方的角色。當然,這一點,還得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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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五年前他接管了東山火葬場,據外界傳言,他是動用了自己的關係網,硬生生擠走了當時的老場長。不過說句實在話,東山火葬場落在他手裡後倒是發展迅速了許多,短短十五年間,東山火葬場幾度擴建,如今的規模已經是原來的三倍不止,而且各種應用設施齊全,場內修的更是有模有樣。
他爲什麼非要接管東山火葬場呢我想對於這個門道有所瞭解的人都應該知道,在火葬場裡工作的人工資不高,但“收入”卻很高這與中國人對待死者的態度,所引起的種種“小費”離不開關係,作爲東山火葬場的場長,那油水自然是少不了的
中國人有一個很奇怪的習慣,就是人活着的時候,往往不盡大孝,不施大愛,等人死了之後,卻偏又開始拼命的花錢,就好像少花一點錢,緊怕外人會說自己無情無義不講孝道一樣。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帶動了相關人員的高收入。
就拿s市這個小地方來說,一般死者進了殯儀館,家屬就開始在兜裡往外掏錢。比如給遺體化妝的,爲了讓死者看上去漂亮一些,多則三五百少則一兩百,這是必不可少的。還有燒爐的,也不知道是爲尋求心裡安慰還是怎麼的,那份小費也是不能少的。總之等等等吧,是規矩越多錢就花的越多,這種“小費”現象,在全國各地都是普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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