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

“這就是火球術。”只見清虛指尖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火球,且有越變越大之勢。清虛將火球擲於柴堆,瞬間就燃起熊熊的大火。

清虛的法術演示看的朱府衆人嘖嘖稱奇。

“道長,法術精妙,神乎其技呀。”朱員外由衷的讚佩。本朝信奉道教,道士他也見多了,但像清虛道長般能使出各種仙家手段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朱員外過獎了,貧道有一事相求,可否私下說話。”清虛說道。朱員外不知其意,但願聞其詳。他說道:“道長,裡面請,但說無妨。”

夜深人靜,朱員外夫妻卻因清虛白日的一席話發生了爭執還未入睡。

“不行,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養大得女兒,何況她馬上就要議親了,怎麼能跟着一個道士走,那可是做女冠!”程氏一想到要跟女兒分別就萬分的不情願。

“夫人,這可是去修仙!你今日也見識到了道長的仙家手段,女兒能跟着道長求仙,是大造化呀。”朱員外說。

“那是我的女兒,我不同意!何況修仙真有道長說的這麼好麼。”

朱員外看了一眼老妻,心想:我又何曾願意與女兒分開,但做父母的總該爲兒女的將來着想。

他嘆了一口氣,“可你總該問問女兒願不願意,何況道長說咱們女兒是難得一見的修煉好苗子,帶女兒入他師門,還能拜上仙家做師傅。”

“普通人可求不來這事,可被你我夫妻二人撞上了,難道我們不應該緊緊的攥住麼。”

程氏不迴應,她翻過身子,不願繼續交談。

今日對朱員外夫妻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對朱衣衣來說同樣是一個不眠之夜。

她心想:清虛老道絕對是一個面善心狠的人,而且他想殺了她!煉屍,聽着就能想象是個什麼東西了。

白日裡清虛老道展現的法術,還有他與柳夢娘提到的那個修真界,在朱衣衣的腦裡不停地打轉,漸漸地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臨近中秋,湘潭的街道更加熱鬧了,時不時的就有外嫁女兒一家子回孃家探望親人們。

朱衣衣帶着春桃走街串巷,“姑娘,我們買些孔明燈來放吧。”春天笑着說道,現在姑娘的身體也恢復了,太太還給下人們賞了錢給姑娘添喜,過些日子中秋還能回家看爹孃,這日子真是安逸。

朱衣衣聞言答應,主僕二人滿載而歸。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清虛老道,朱衣衣上前施了一禮,神色恭敬地說道:“道長好。”

清虛心想還真是個美人坯子,花一樣的美人在修真界多的是,不能夠長生最終還不是化作枯骨,他得抓緊時間回到修真界築基,凡俗界的靈氣太稀薄了。

朱衣衣回到自己的跨院,沒想到程氏和朱敏已經在屋子裡等着她。

“娘,姐姐你們怎麼都在我這兒。”朱衣衣問道。

“昨日清虛道長尋了你爹,他請求你爹同意他帶着你去他的師門學法術。”程氏說。

朱衣衣一聽,果然來了,雖然不知清虛老道爲何願意哄騙爹爹跟娘,但眼下他沒有直接撕破臉,守住大家的安全就是最要緊的事情。

她裝作一臉欣喜的樣子,“娘,爹同意了嗎?女兒願意跟道長走,學仙法光是想象就是讓人激動。”這後面的話倒也不假,仙家手段讓人神往。

“你爹是同意了,但你可知你去的可不是什麼普通地方,那可是修真界,一個都是仙人的世界,你一個小小的凡人怎能呆的下去。”程氏心道,衣衣果然是願意,可是我卻捨不得她。

“娘,衣衣去了有師門的護着,何況我聽爹說衣衣是極佳的修煉苗子,何不讓妹妹去試試呢。”朱敏勸道。妹妹能跟着道長去學法術,對妹妹跟自家都有好處,不過孃的心思倒也能理解。

“娘,女兒想去…”朱衣衣拿出撒嬌帶潑的姿態,程氏到底有些鬆口。

一連好幾日,不論是朱員外還是朱衣衣姐妹輪番勸解程氏,程氏終於答應了,只不過她希望女兒過了中秋再走。

中秋節,團圓節。朱府的院子裡朱員外擺了一桌家宴,大家吃着團圓飯卻意興闌珊。

飯後,朱衣衣見到了趕回來的春桃,小丫頭淚眼汪汪,朱衣衣哄道:“你這小丫頭哭些什麼,等你主子做了仙人你就是仙人的丫鬟,到時候我再封你個職位比做丫鬟風光。”

春桃破涕爲笑,朱衣衣拿來了孔明燈與朱府一衆放了起來。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