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是吧?就這麼走了?”
“這怎麼可能?以妖獸的兇悍,應該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
“這幫妖獸什麼情況?不打了?”
人們的私語之音悠悠傳來,他們可真是有些不明白了,妖獸這種東西,竟然也有不戰而退的時候。
望着妖獸退去的樣子,比賽場之內的衆修士的眼中也閃過了一抹安慰,畢竟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結果也是最好的。
若是張恆不敵,只怕是這裡所有修士都會戰死,如果真是那樣,如此的結局,人們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張恆此刻也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而剛剛的一翻戰鬥,也令得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身子很虛弱,很有一種馬上躺下來休息的衝動。
摸了一下鼻子,張恆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苦笑,畢竟現在自己的修爲也不過是區區的脫凡期而已,距離那天丹期,化嬰期,還遙遙不可及。
想到這裡,張恆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那上面的痠麻與疼痛感仍是提醒着他,現在自己的實力並非是像他自己表面所顯示的那般強悍。
隨着妖獸的離去,也令場中的氣氛越來越趨於安靜,到得最後,場中的氣氛竟然是安靜了下來,竟是沒有了絲毫的聲音,人們的眼光都落向了比賽場中,那個正大口喘氣的張恆。
沒有人再議論,也沒有人再喧譁,有的只是眼中深深的忌憚與羨慕。
良久之後,賽場上空,天凌宮門主,丹陽子的聲音,忽然在大陣之外緩緩傳來。
聲音蒼老中帶着一抹震驚與忌憚,他高聲道:“今次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各位這次的表現都很好,尤其以這位小友,張恆的表現最爲突出。”
聲音平緩而富有一股極具祥和的音調,令在場所有人本是緊繃着的心,在這一刻都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現在,大陣撤開,各位修士可以出來了,而剛剛的比試,也讓衆位體驗到了戰爭的殘酷,我想在未來的日子裡面,各位如果參加戰鬥,一定能有不少的經驗了”
丹陽子的聲音仍在場中迴盪,但比賽場外圍的大陣在這個時候也緩緩撤了開去。
修士們看着那被打開的大陣,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欣喜,畢竟能活着走出這個大陣,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能活着,畢竟比死去的人幸運得多,即便是沒有得到什麼獎勵,那也已經是很不錯了。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張恆也是一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起來,畢竟現在自己也算是順利出了大陣,而且比賽的結果,毋庸置疑,他已經是全場的焦點,且必然是第一名了。
張恆想到了這裡,心頭也不禁有着欣喜,但是接下來,他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因爲他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竟然是連走路都有些不成。
剛剛的戰鬥令得他體力與真氣大量消耗,而且身體因爲施展兩種強行提升能力的功法,導致自己的體能已經完全透支,之所以沒有立即暈倒,原因可能是因爲自己在剛剛的戰鬥中,精神注意力極爲集中,令體能仍處於巔峰狀態,即便是現在,仍是沒有完全的放鬆下來。
然而,走不動路,這件事情卻讓張恆很無語,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站着吧。
然而,就在張恆怔愣中的時候,忽然一把聲音響在張恆的身邊:“沒事吧?真是好樣的,看得我都熱血沸騰了,不過要是我出手,肯定是會死在妖獸
的手裡。”
這聲音是李天軍的,張恆聽到這個聲音不禁回頭,見到李天軍的臉上掛着一抹微笑正說着。
張恆苦笑了一下,稍稍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腿腳,搖頭道:“它們不聽我的了。”
“這個好辦。”李天軍哈哈一笑,將張恆的胳膊扶住,拉動之下,嘴裡卻是大聲的說道:“走,跟我回去,別在這裡傻站着了。”
李天軍的手臂放在張恆的腋下,暗中一股真氣流轉,進入到了張恆的身體,然後用力向前攙扶着張恆前行,一步步走向了看臺之上。
對於張恆這個全場焦點人物,人們的眼球即便是稍有離開,但在這個仍是處於大賽結束的最後階段,人們仍是眼光不曾離開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人們也發現,張恆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看着他與李天軍一同走向看臺,人們倒是也沒覺察出,張恆現在的不對勁來。
回到看臺上,張恆坐了下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直到現在,他纔算是真正的放鬆了下來,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眼前也真的冒出了不少的小星星,亮閃閃的,好像是在腦子裡面揮之不去。
“透支的太過巨大,恐怕是沒有十幾天,不可能恢復到巔峰狀態。”張恆心裡想着,但是因爲大賽沒有結束,他還不能夠真正的休息。
“一定是透支了身體能力了吧?”王羽凡的話語忽然在已經有些覺得眼前發黑的張恆耳邊響起。
稍稍點頭,張恆苦笑了一下。
而就在張恆苦笑的時候,他的手裡忽然好像多了一樣什麼東西,只聽李天軍繼續說道:“快把它吃了吧。可以恢復一些體能,不然一會兒你連路都走不了了。”
心裡唯有苦笑,現在張恆就已經走不了路了。
沒有說什麼,將藥丸放在了嘴裡,不等他咀嚼,藥丸自動的化開,竟是順着他的咽喉一路流淌了下去。
一股清香在張恆的咽喉返了上來,不由令他有些發脹,且眼前發黑的頭腦,忽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而且他身體內因爲那藥力的行走,竟然是在幾個呼吸間,竟是恢復了一些能量,身子也不像剛剛那樣虛弱了。
扭頭看了一眼王羽凡,見他關切的看着自己,不禁微笑了一下,他也明白,自己的這場戰鬥,可以說,不單單是自己的榮譽,也爲宗門獲得了很高的榮譽,而王羽凡如此對待自己,其中不能說,沒有這種原因。
稍稍調息,張恆已然是覺得好了很多,再怎麼樣,也比剛剛自己剛剛走上來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不禁向王羽凡報以感謝的微笑。
“各位,賽事結束了,第一名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是知道,就是剛剛的那位張恆小友,他的表現,也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人獨鬥九隻四級妖獸,這份修爲,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丹陽子的話語在場中再次洪亮而渾厚傳來,而這個聲音傳來,也奠定了張恆這次比賽的成績。
場中人們的眼光此刻都落向了星月門的張恆身上,令他本已經是被萬衆矚目的身形,在這一刻,又一次被所有的目光鎖定。
張恆無奈,也只得挺受住這萬衆矚目的眼光,他心裡暗暗嘆息,自己這一次也算是出盡了風頭。
“各位,既然是比賽之前,我已經說過,這次比賽贏得的門派,會得到十顆天靈丹。那麼現在,我就要發放獎勵,請張恆小友過來領取吧。”
丹陽子的聲
音傳來,聲音中有着一抹感嘆。
張恆緩緩站起了身子,在萬衆矚目中走向了遠處天凌宮的方向。
丹陽子一副慈祥的樣子,此刻手裡託着一瓶丹藥,微笑着看向張恆,在萬衆矚目中,將小瓷瓶放在了走來之後,站在他身前的張恆手中。
“可是要保管好了,我想,你的宗門也一定是對這十顆丹藥很關注的,畢竟每一個宗派,都希望得到這些丹藥而獲得更好的發展。”
丹陽子的話在這個時候,毫不遮掩的說了出來。
這話說出來,在場所有門派的人幾乎都能聽到,而這樣一來,其他的門派剛剛看着張恆手中的丹藥的羨慕,瞬息之間,都變爲了一種貪婪與嫉妒。
這丹藥可不是普通的丹藥,要知道,一顆丹藥有可能就造就一名天丹期修士,而如果一個門派,起碼出來五六名天丹期的修士,那麼這個宗派的總體實力,就要有一個質的飛躍了。
因此,人們對於張恆手中,這小小的瓷瓶,都是越看越是嫉妒。
場中的氣氛在丹陽子說完了這話之後,竟然是一下子好像是凝固了一般。
手裡拿着小瓷瓶的丹藥,張恆嘆息了一聲,他將小瓷瓶收了起來,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向丹陽子深深施禮,擡起頭來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道:“前輩,不知道這次比賽,死去的修士,該如何處理?”
張恆的這句話問的很是突兀,聲音其實並不是很大,但是因爲在場所有的人都處於安靜狀態,所以這個聲音在張恆說出口之後,在場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人都聽得很是清晰。
張恆的這句話一問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陡然聽到這句話,好像忽然間纔想起來,自己的門派在這一次的比賽中,喪失了不少的精英子弟,而這個損失,即便是得到了天靈丹,也未必能彌補回來的。
丹陽子聽到張恆的這句話的時候,臉色不禁也在瞬息間變化了兩次,最後恢復了正常,然後他向着張恆微微一笑,說道:“比賽之初,我也已經說過了,這次比賽,就是這樣的模式,既然是下場了,那麼生死也都是按照個人的能力來了。”
張恆緩緩點頭,嘴角不易察覺的牽動了一下,一抹淡淡的冷笑在嘴角邊一閃而過,然後他道:“前輩的意思是,死了也就死了。”
“那還能如何呢?”丹陽子此刻臉色已經是冷厲了起來,他可是沒想到,這個張恆,竟然是將剛剛自己挑撥的一句話給奉送了回來,而且還如此刻薄的直問自己。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想問問而已。”張恆冷淡的笑着說道。
“你、你這小子。”丹陽子倒是沒想到,張恆會如此回答,這種回答倒是真令人無語的很。
張恆微微笑了一下,腳步向後退了一下,然後轉身,向着星月門的方向走去,口中卻是說道:“多謝丹陽子前輩的丹藥了,希望以後再見的時候,前輩不要讓我再對付這麼兇猛的妖獸纔好。”
張恆的話冰冷至極,聽在人們的耳朵中,都有一種刺耳的感覺,畢竟張恆的話不單單是說給丹陽子聽的,也是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而且最主要,張恆的這句話也提醒到了各個仍有幸存者生還的門派,他張恆可是救了他們門派中的人一命,令他們保存了一定的實力。
這可是個不小的人情,即便張恆不是故意去救他們的,但是那些人也的確是因爲張恆的出手,他們才能存活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