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走在想,如果不曾遇見葉秋玲,我的生活又會是怎麼樣的?如果葉秋玲不曾離開,我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樣?小城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很多年前的葉秋玲,是不是也像我一樣,也曾在這裡漫步呢?
不曾得到過什麼,又怎麼談失去呢?
去棲身在這陌生的小城,想要在這青石板上尋找一絲關於她的氣息,一切都只是徒勞。
手機在這時很不和諧的響起來,出來這麼多天,也是艾雨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我劃過屏幕接起電話,艾雨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邊傳來,“見到玲姐了麼?”
“剛剛到,明天吧,最近你還好麼?”
“挺好的,本來不想給你打電話打擾你這麼悠閒的旅程,但是沒辦法,有事要你自己拿主意了,孔隊長今天來工作室找你,他說打你的電話打不通,我知道你把那個手機關機了,只能打這個電話找你了。”
“是啊,那個電話關機快一週了,這個手機號只有三四個人知道,孔隊長找我有什麼事麼?”
“他升官了,從一個交警支隊的隊長混到了雲南省的交通廳,他來找你就是說想感謝你一下,其他的也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想找你有點事,只是不方便和我說罷了,你看要不要抽空給他回個電話?”
“過幾天吧,回去再說。工作室的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還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去辦的,都快給忘記了,明天幫我買一份禮物,送給席琳琳,她的寶寶已經滿月了,買什麼你自己看着辦。”
“讓我買禮物沒問題,價錢呢?買多少錢呢?”
“一萬塊錢左右的禮物你自己選吧,不用太吝嗇。”
“你土豪啊,人家生孩子你送個一萬塊錢左右的禮物,不知道的人是不是要懷疑那是你的孩子了?”
“呵呵!我倒是希望我有這個福氣,能娶到琳琳那麼好的老婆,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行了,你少貧嘴了,孔隊長這件事你自己想着點,沒別的事了,我不打擾你和美女愉快的自駕遊了。”
原本憂傷的心境被艾雨一個電話打擾了,回到快捷酒店,趙夢璇已經睡着了,我抽了根菸,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早的起牀去花店買了鮮花,一輪詢問着找到了一片公墓,趙夢璇一直很好奇,我大老遠的跨省跑來要見的人竟然在公墓?我對葉秋玲的感情,她又怎麼會懂呢?
站在墓碑前,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千言萬語就凝聚成了兩行無聲的淚,劃過臉頰,我最愛的人睡在這裡,帶着我最深的摯愛。
艾雨的那封信,用打火機點燃,看着青色的紙灰隨風飄散,彷彿真的能感受的到她已經看到了。我媽媽裡給我的那個戒指,是我奶奶送給她的。今天……那個戒指也被我帶來了,在墓碑前挖了一個小坑,輕輕的埋下。
下山的時候趙夢璇一直跟在我身後,和我保持大約一步的距離,我知道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她不敢問,走到山腳,我轉過身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她是誰?”
趙夢璇點點頭,“我想知道,可是我不敢問。”
“她是我最愛的女人,一個別人無法取代的女人,只是她已經不在了,我們……”那些我和葉秋玲的過往,被我再一次如實的講述給趙夢璇,一些很小的細節部分,說的請假清楚,那些記憶中破碎的片段,承載着永無至盡的愛,但願她能明白。“璇璇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我不能傷害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麼?我可以花錢去洗桑拿和別人一起睡,尋找身體的發泄,卻不能和你在牀上翻滾,因爲你動的是情,我卻不能用最真的感情來回應你的付出。”
趙夢璇點點頭,或許她已經想明白了,一個心已經死去的男人,是多麼的固執。
那天晚上,趙夢璇自己又開了一個房間,這是我們出來這麼多天,第一次分居。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小城了,本來計劃去看看葉秋玲的家人,可是又不知道見面了說些什麼,記住這個熟悉的故地,以後還會來的。
失眠!一直到後半夜,聽到陌生的敲門聲,我以爲又是塞小紙條來送上門服務的女郎了,打開門看到趙夢璇站在門外,她看着我,走上前一步雙手抱着我的脖子,踮起腳尖送上雙脣……草莓味的脣膏有點香甜!
“我想,我還是愛你的……”
深吻之後,她靜靜的看着我,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一個我答案,可是我能說什麼呢?在你她的額頭上留下一記淺吻,“回去睡吧,早點休息,明天出發返回昆明。”
第二天打開手機,幾十條短信、微信,這一刻我就知道了,自己寧靜的假期結束了,我開着車,讓趙夢璇幫我回一下微信,孔隊長已經發來十幾個微信了,她這邊剛剛給孔隊長回個信息,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我不得不插上耳機,開着車還得笑臉迎合着問道:“孔哥最近可好?”
“好!好!好得很,託你的福了,咱們在街上拍那些執法的視頻被擴散之後,我都被人肉搜索了,已經從交警支隊混了省交通廳。”
“不懂,你和我說這些我不懂,交通廳和交警隊有毛區別我都不知道,哪個官大官小啊?”
“肯定是越來越好嘛,就是實權少了點,不過這終歸是好事,小超你今晚有沒有時間?咱哥倆必須聚一聚,敘敘舊。”
“今天晚上有時間,但是也聚不了啊?在還在高速上麼,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兩天之後到昆明,回去之後聯繫你,我還在自駕遊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大概什麼時候到昆明?從哪條高速回來?我必須去接你。”
“我繞一圈,走大理方向回來。”
“那行,三天後我在大理等着你,到時候必須聯繫……”
掛斷電話,我長嘆一口氣,趙夢璇隨口問道:“你怎麼嘆氣呢?有什麼不高興的事麼?”
我笑了笑,“不好說啊,估計是又有什麼麻煩事來了,暫時不確定,三天後吧,三天後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