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牛眼天使和羊眼天使在一旁看得真切,用諷刺的口吻,對撒旦謔言。
羊眼天使首先開口,說道:“老大啊!倘若我斗膽作個猜測,你不會生氣吧?事情肯定是這樣的:我們的狗眼天使挑引起某個西城女子的情愛,追求狗眼天使熱切鍾愛的東城人,於是,狗眼天使抓住西城女子漂亮的裙袍,被那裙袍上金針的尖頭劃破了他鮮嫩的手腕。”
羊眼天使如此一番嘲諷,老大撒旦微微一笑,讓狗眼天使走近他的身邊,說道:“我的孩子,征戰沙場不是你的事情。你還是操持你的事務,比如讓那些凡人趕緊成雙成對,生兒育女,花前月下,浪漫抒情什麼的,把戰爭諸事留給別的天使,比如羊眼天使和突莽的戰爭天使他們去操辦就好,勝如你去摻亂。”
這些天使如此這般地逗笑攀談,如同進行遊戲,輸贏不在乎,死活不上心,選邊不固定,遊戲人生,就是把那些人類成員的生命當作遊戲,博得他們一笑;與此同時,地面上,嘯吼戰場的墨得斯正朝着挪寅衝去,雖說明知那些大能的天使甚至撒旦親自出手護着他的敵人,他也毫不退卻,哪怕面對這位強有力的天使弓箭手,而是勇往直前,試圖殺了挪寅,剝下他現在穿在身上穿着的隨後就會成爲自己戰利品代表自己在兩軍對壘交戰中獲取勝利代表光榮的鎧甲。
如此一連三次,墨得斯發瘋似地衝上前去,意欲撲殺挪寅,可是同樣是一連三次,撒旦都用那面閃亮的盾牌將墨得斯瘋狂的銅矛打到一邊;但是,當他發起第四次衝鋒,像一位出凡的超人,撒旦就通過一個天使開口呵責,發出驚人心魂的喊聲:“莫要胡來,墨得斯,給我乖乖地退回去!不要再癡心妄想,試圖和天使對抗攀比高低!你這個凡人和我們天使從不同屬一個族類,我們可以長期不死不滅,你們凡人的腿腳卻離不開泥塵。”
墨得斯聽罷這番話,知道事不可爲,開始退卻,但只是讓出那麼幾步,以避開撒旦以及其他天使的盛怒,但是隨時做好準備,再次發起進攻,當然也防備敵人的襲擊。
於是,撒旦藉助他派出的天使,將挪寅帶出鏖戰的人羣,停放在凱薩琳山頂一個隱秘的去處,他自己的一處休息處所。在一個巨大而神秘的房間,專精醫療和康復的天使治癒了挪寅的傷痛,使他恢復了平時的風采。
與此同時,撒旦又使出一個詭計,派出驕傲天使下來,讓他化作挪寅形貌,身穿一模一樣的鎧甲,親身來到戰場。
圍繞着這個僞裝的挪寅形象,東城人和西城人互相沖殺,他們使出全身力氣,擊打着溜圓的、遮護前胸的牛皮盾面,擊打着穗條飄舞的護身的皮張。
變身爲挪寅的驕傲天使長代表撒旦傳達他的旨意對勇莽的戰天使喊道:“戰天使、戰天使!殺人的精狂,沾染鮮血的屠夫,城堡的剋星!你能否馬上衝上前去,把那個人拖出戰場?就是那個墨得斯,那傢伙眼下甚至敢和我打鬥!就在剛纔,他還刺傷了狗眼天使的手腕,然後,像個出凡的超人,甚至對着我撲來!”
說出了這些慫恿的話語,驕傲天使變成的挪寅就撤身後退,獨自坐到東部大城城樓的頂面,而粗莽的戰天使則來到東城戰勇的隊伍之中,激勵他們繼續戰鬥,奮勇向前:“你們這些戰勇,戰天使支持的勇士!現在西城人正在屠宰你們的部屬,你們還打算等待多久?等他們打到堅固的城門口嗎?許多英雄已經倒下,包括神箭手挪寅,我們敬他如同對挪丙一般,是的,挪寅!來吧,讓我們殺人紛亂的戰場,搭救驍勇的夥伴!”
一番話使大家鼓起了勇氣,增添無窮無盡的力量。
緊接着,白山虎說了話,這白山虎是白氏七雄本次隨挪丙出征的老大,帶着付清瑪士撒白的殷切希望,這個希望不是別的,就是有朝一日要取代挪丙,成爲他們那一派勢力的魁首。
不得不說,這個取而代之的念頭在那個時候,還是比較先進的,尤其他老人家可以隱忍不發,直等到自己的七個兒子個個長大成人,而且都是本領高強,白氏七雄中,尤其是老大白山虎和老四白地魔,其中老大是長子將來要繼承瑪士撒白產業的,當時也是他的雄心壯志的繼承人。
但是最厲害的卻是四子白地魔,他是一個強方位的厲害任務,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聰明多智,妥妥的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其實這父子的雄圖大業都是出於白地魔之手。
他的父親是瑪士撒白,他是挪丙的堅定支持者,當然是表面文章居多。
在這個出征之前,這白氏七雄一直隱忍不發,直到這次上了戰場,他們才覺得不比在隱藏了,而是要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和影響力,這也是白山虎爲什麼這個時候出頭的原因。
白山虎雖然支持挪丙,卻沒有甜言蜜語,而是當衆數落起卓越的挪丙:“雖然我們白氏兄弟堅定支持你,卻不得不罵你的無所作爲!你過去的勇氣,挪丙啊,如今何處去了?你曾誇口,說是沒有衆人,沒有友軍,你就可以守住城市,僅憑你的兄弟和你的姐妹的丈夫們的幫襯,就完全沒有問題!現在,這些人呢?我怎麼看不見他們的蹤影?他們抖嗦不前,像圍着獅子的獵狗,而我們,你的盟軍,卻在捨命抗爭。作爲你的盟友,我從遙遠的地方趕來,撇下我的妻房和尚是嬰孩的兒郎,撇下豐廣的家產,那些家產,貧窮的鄰人爲之唾涎欲滴什麼時候都想佔有;然而,即便如此,我帶來了我的所有兵勇,還有我的六個弟弟,一共七個卓越的勇士,我們哥兒六個各個抖擻精神,奮戰敵手,雖然西城人在此既奪不到我們的財產,也趕不走我們的羊牛!但是你,你只是站在這裡,甚至連聲命令都不下;爲何不讓你的部下站穩腳跟,爲保衛他們的妻子,奮勇拼搏?小心,不要掉人苦鬥的坑穴,廣收一切的織網,被你的敵人兜走,成爲他們的俘獲,他們的戰利品!用不了多久,西城那些人將蕩毀你牆垣堅固的城防!不要忘卻你的責職,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你都要懇求聲名遐邇的友軍,懇求友軍的首領,求他們英勇不屈地戰鬥,以抵消他們對你的責辱。”
白山虎的話語深深刺痛了挪丙的心胸,他當即行動,跳下馬車,雙腳着地,全副武裝,揮舞着一對鋒快的槍矛,穿巡在全軍的每一支隊伍,催勵人們拼殺,推起恐怖的戰爭狂潮。
在挪丙的鼓動下,士兵們鼓起勇氣,昂首面對西城的那些兵勇;而西城的那些兵勇則以密集的編隊作戰,一步也不退讓。
正如季風掃過收穫以後的麥場,吹散了簸揚而起的殼片,恰似那位留着金色長髮如同把成熟的麥穗插在頭上的農業天使,正藉着風勢剔分顆粒和殼襪,皮襪堆積,漂白了地表。
就像這樣,馬蹄捲起紛揚的泥塵,把西城的兵勇們撲灑得全身灰白,抹過他們的臉面,直上銅色的天穹,兩軍再度開戰,車輪也都轉回不久前拼搏的軌道。
他們使出雙臂的力量,勇莽的戰天使幫佑着東城人,在戰場上布起濃黑的夜霧,活躍在每一個角落,執行着那個驕傲天使所轉達的撒旦的命令,他們在在發現西城的守護人羊眼天使離開戰場後,命他催發東城人的兇烈。
從那間神秘而庫藏豐盈的房室,通過醫療並得到完全的康復以後,撒旦送回挪寅,同時把勇力注入這位戰勇統領者的心胸。
挪寅站在夥伴們中間,讓他們高興地見到他的迴歸,仍然活着,安然無恙,渾身煥發出拼戰的英武,讓他們知道這位被大家已經死掉的勇士,又活着回來了。
然而,那些士兵和將領他們看到了這件奇事,卻沒有一個人發問,因爲即將來臨的戰鬥不允許他們這麼從容,他們所有人都正準備投入新的格戰。
在戰場的另一方,挪醜、挪卯、挪己、和墨得斯等大英雄,都正在督勵着西城人戰鬥,心中全然不怕東城人的力量和強攻,他們堅守着自己的陣地,像被滯阻的雲朵,在一個無風的日子,凝留在高山的峰巔,紋絲不動,強有力的北風已進入夢鄉,還有他的那幫夥伴;要是讓他們呼嘯着從高空衝掃而下,強勁的風力足以推散濃黑的雲層。
就像這樣,西城人死死頂住東城人的進擊,毫不退讓。
總統領挪戊穿行在隊伍裡,不斷地發出命令:“拿出男子漢的勇氣,我的朋友們!抖擻精神,不要讓夥伴們恥笑,在這你死我活的拼搏中!如果大家都能以此相誡,更多的人方能避死得生;但若撒腿逃跑,那麼一切都將拋空,導致無數人死亡!我們的防禦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堅固無比,那是我們所要的光榮!”
挪戊一邊說,一邊迅速投槍,擊倒前排中的一位首領,他的名字是白水龍,那是心胸豪壯的挪寅的夥伴,他是丙獾死後頂替他位置的白家後代,東城人全都敬他,因爲他總是毫不猶豫地介入前排的戰鬥。
強有力的挪戊投槍擊中他的盾牌,銅尖衝破阻擋,把面裡的襯墊一起透穿,隨後又捅開腰帶,深深地扎進他的肚腹。
白水龍雄壯的生命力迅速離開了他,一刻也沒有堅持住,隨即倒地,轟然一聲,鎧甲在身上鏗鏘作響,似乎在爲他的死亡奏響哀樂。
白水龍的死亡,讓白氏七雄瞬間,只剩下六個。
戰場上的戰鬥全面展開,恢復全部活力的挪寅很快就殺死了西城的兩位首領,一個是丙魚,一個是丙鱉,他們二人的家族強大,具有堅固的城堡,資財豐足,二人本是雙胞胎,不但同日生,而且同日死,二人精通各種戰式,今日一戰,本來是爲了爭回光榮,卻不幸遇到戰力加成的挪寅。丙魚丙鱉被挪寅當場擊倒,幽黑的死亡結果了他倆的人生,像山脊上的兩頭尚未成年的獅子,母獅把它們養大在昏黑的深山老林,它們撲殺牛羣和肥羊,塗炭牧人的莊院,直至翻身倒地,死在牧人手中,銳利的銅槍下,兩位壯勇同時倒死,宛如兩棵被伐的巨鬆,撞倒在地上。
丙魚丙鱉二人倒下後,嗜戰的墨奈斯心生憐憫,從前排首領中大步趕出,頭頂鋥亮的銅盔,揮舞着槍矛,戰天使的狂怒驅他向前,他企望着讓他倒死在挪寅的槍尖上。
但是,丙鯊,二位死者的兄弟,看着墨奈斯衝出人羣,大步穿過前排的首領,替這位兵士的統領擔心,惟恐朋友受到傷損,使衆人的苦戰半途而廢,所以,當挪寅和墨奈斯二人舉起鋒快的投槍,面對面地擺開架勢,急不可待地準備廝殺時,丙鯊趕至墨奈斯的身邊,和他肩並肩地站在一起,共同對付挪寅的挑戰。
挪寅眼見兩人聯手攻來對壘他的攻擊,開始移步退卻,雖然他是一位迅捷的戰勇,也有自知之明,心知不是兩個勇士的對手。
與此同時,西城的墨格斯擊倒了東城的白原蟒,那個時候正乘坐在他的馭手和隨從也在上面的一輛迅捷的馬車。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