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7



明君墨堅決不鬆手,一邊吸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一邊用脣在她的肩上輕輕地蹭着。他溫熱地呼吸從睡袍的空隙裡鑽進去,呵在她的皮膚上,刺激她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明君墨對她的身體反應非常敏感,落在她肩上的吻馬上由輕而重,他的嘴脣沿着她的脖子向她的耳垂爬過去。

丁瑢瑢嚇壞了,偏着頭躲他,小聲地斥他:“你瘋了?家裡有人呢!你快回去!”

她實在擔心被小姨偷偷地看見這個場面,就使勁地推明君墨,用身體逼着明君墨向後退,一直逼着他退到了門邊,她使足了全身的力氣,用力在他的胸口一推,就把他推出門去了。

“你回家去吧,到了家裡給我打電話,我們明天再見面。”匆匆說完這幾句,她用一隻手掌抵住又要衝進來的明君墨,另一隻手拉過門來,在他的眼前關上了家門。

她擔心明君墨再摁門鈴,靠在門上等了一會兒。靜悄悄的,門鈴沒有再響起來,他也許是走了吧。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回屋裡,進了衛生間。她拿出吹風筒來,吹着溼溼的頭髮,心裡開始後悔。

剛纔她的舉動是不是太粗魯了?他也是想念她,才跑到家裡來的呀!她就那樣把他推出去了,他一定很難過吧?他都沒有再摁門鈴就走了,是不是生氣了?

丁瑢瑢越想越心慌,隨便攏了一下頭髮,出了衛生間,跑到陽臺上往外望。

對面馬路上空蕩蕩的,沒有明君墨的車。他真的走了,被她給攆走了!

丁瑢瑢心裡一下子就難受了,回到自己房間,抓起一件小外套披在睡袍的外頭,拿着鑰匙,輕手輕腳地出了家門,奔樓梯跑過去。

她腳上還穿着軟底的拖鞋,腳步輕悄無聲,樓道里的感應燈也沒有亮起來。她熟悉樓道里的狀況,摸着黑踩着樓梯跑下去。在緩步臺那裡一拐,正要擡腳準備繼續下樓,突然感覺腳尖踢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一看,樓梯上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她嚇了一跳,又跺腳又咳嗽,把樓道燈給震亮了!

就見明君墨坐在樓梯上,手裡晃着車鑰匙,身子靠在扶手上,正偏着頭看她:“我一聽上面有動靜,就知道是你追出來了。”

丁瑢瑢又好氣又好笑,在他的肩上捶了一下:“你怎麼還沒走?坐在這裡嚇人!”

明君墨跳起來,抱住她:“我要是走了,你追出來見不到我,該有多失望啊!”

“你就知道我會追出來?你怎麼這麼臭屁呀!”丁瑢瑢剛纔又惶急又難過,此時靠在他的懷裡,心一下子就舒展開來。

明君墨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朝着她飛了一記魅眼:“事實證明,我臭屁得很有道理,我才坐了十分鐘,你就追出來了。瞧瞧,頭頭還沒吹乾呢,寶貝兒,溼着頭髮跑出來,會着涼的。”

明君墨揉着她的溼發,心裡充溢着滿足和幸福。丁瑢瑢卻嘟起嘴來,佯嗔道:“這麼晚了,你不回家休息,還跑來這裡鬧我,你是不是存心讓我不好受呀?”

明君墨在她的嘴脣上親了一下,笑着說道:“是呀,我是要回家休息呀,可是我老婆不接收我,又把我推出門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呢,是不是很可憐?”

“胡說八道!這裡是你家嗎?你還真不見外呢。”丁瑢瑢非常清楚他耍賴的功夫,他一施展賴功,她就頭痛。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呀,你在哪兒,家在哪兒!”明君墨理直氣壯地答道。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卻把丁瑢瑢感動得直想哭。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掛在他的懷裡,吸着鼻子說道:“你別這麼煽情好不好?我都要哭了……”

明君墨得意地一笑,手從她的腰上往下一沉,兜住她的屁股,將她抱了起來,擡腳就往樓上去:“既然你這麼感動,那麼就讓老公回家吧。”

“不行!”丁瑢瑢一伸手就拽住了樓梯扶手,不讓他往樓上去,“我小姨在家呢!你羞不羞呀!”

“小姨也是自家人嘛,你羞什麼?我又沒把你怎麼樣,你想多了吧?”明君墨一邊說着,一邊去扒她扣得緊緊的手指。

丁瑢瑢怎麼也不肯鬆開手,氣得恨不能咬他一口:“我纔沒有想多呢!總之我小姨在這裡,你現在必須回自己家裡去,不許賴在這裡不走!”

“你又攆我……”明君墨作狀難過,“既然你狠了心要攆我走,又何必追出來呢?你把我剛剛火熱起來的一顆心,又丟回冰窖裡面去,你何其狠心?”

丁瑢瑢被他折磨得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使勁地捶他的肩:“你當自己是詩人啊!大半夜的在這裡唸詩,酸不酸啊!乖乖地回去!否則我真的要惱了。”

她打着他,他卻突然沉默了。

她認真地看他的臉,發現他的眸子裡映着昏黃的樓道燈光,竟然有幾絲憂鬱。她小心地問:“你又

要怎樣?”

他把臉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說:“瑢瑢,我後天要去美國了,這一去要好久才能回來。我一想到要離開你,心裡就難過得要命。我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家,就想守在你身邊,抱抱你就好……不讓抱的話,看着你也好。”

“你後天就走了呀?怎麼這麼急?”他的聲音裡有淡淡的憂傷,丁瑢瑢也沒脾氣了。

“我要提前去找董事們溝通,董事會只是一個做決定的地方,真正的功夫都在董事會召開以前,我過去那邊後,可能會忙一陣子。”明君墨很認真地說道。

“噢!”丁瑢瑢也憂傷了,擡手摟住他的脖子,“君墨,你這麼辛苦,到底值不值得呀。”

“當然值得!我的老婆香香的,又溫柔又體貼,爲她做什麼事都是值得的……”丁瑢瑢已經鬆了手,明君墨一邊在她的耳邊喃喃輕語着,一邊抱着她上了樓。

丁瑢瑢在心裡悄悄地嘆了一聲:算了吧,別攆他了,不管未來怎麼樣,最其碼在眼前這一刻,她有能力給他幸福,就不應該太吝嗇,不是嗎?

丁瑢瑢順從地趴在他的懷裡,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抵住門,在他的耳邊小聲警告一句:“你要說話算數!進去後乖乖地睡覺!不許……不老實……”

明君墨鄭重點頭:“讓我抱抱你就好。”

丁瑢瑢從他懷裡跳下去,開了門。兩人躡手躡腳地進了屋,脫了鞋子,直接衝進了丁瑢瑢的臥室裡。

丁瑢瑢關了臥室的門,明君墨已經跑到小丁當的牀邊上,俯下身在兒子的腦門上親了一下。睡夢中的小丁當翻了一個身,突然嘟囔出一句:“爸爸……”

丁瑢瑢吃了一驚,明君墨感動得眉眼都飛揚了起來,小聲說道:“看看!這就是我兒子!不用睜眼看就知道是爸爸在親他!”

他又得意又高興,忍不住低下頭,又在小丁當的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小丁當睡得正香,被他騷擾個沒完,就有些煩了,一揚手就打在他的臉上,皺着眉哼了兩聲,繼續睡了。

明君墨揉了揉被擊中的臉頰,笑着說道:“小傢伙還挺有力氣,打得還挺疼。”

丁瑢瑢已經從櫃子裡翻出她拿來當睡衣的最大的一件棉T,丟給明君墨:“去洗洗吧,洗好了趕緊睡。”

明君墨接過棉T,當着丁瑢瑢的面兒,迅速地把身上的衣服都脫掉,只穿一條內褲,拎着棉T,就衝進了衛生間。

雖然兩個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丁瑢瑢看見他的身體,還是有點兒害羞。那個不害羞的人已經進衛生間裡去了,她自己站在那裡臉紅了一會兒,把他的衣服整理好,掛了起來。

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她猶疑了一會兒,推門走進去。

大概是怕吵醒了小姨,明君墨把水流開得很小。丁瑢瑢走進去後,刷地拉上了浴簾,把他隔在浴簾的裡頭。然後她拿過他的內褲,打開水龍頭洗着。

他身上畢竟有少爺的毛病,衣服是每天都要換的。她這裡沒有他可以換的衣服,洗乾淨了內褲,最其碼他明早起來的時候,貼身的這一件是乾淨的。

正洗着,聽到門外傳來小姨迷糊的聲音:“瑢瑢,你洗什麼呢?怎麼還不睡?”

丁瑢瑢嚇得手一抖:“小姨你睡吧,我洗兩件內衣,馬上就好了。”

“噢!”小姨應了一聲,緊接着聽到她關門的聲音。

丁瑢瑢洗乾淨了他的內褲,用衣架撐開,掛在了陽臺上通風的地方。然後她回到臥室,爬到牀上,躺在靠近小丁當的那一側,閉上了眼睛。

她可以想象他出浴後會是什麼樣子,她的棉T對他來說,大概不可能起到蔽體的作用。

她害怕看到他的身體,就在他從衛生間走出來之前,先躺下裝睡。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衛生間的門開了,丁瑢瑢聽到他關了衛生間裡的燈,幾秒之後,她身邊的牀往下一沉,他爬上牀來了。

她有點兒緊張,又覺得自己緊張得沒道理。她就在心裡默唸:別想他,睡覺!睡覺!

沒念幾句,他的氣息已經撲鼻而來。他貼在她的身上,摟住她:“瑢瑢……”

“恩?”丁瑢瑢閉着眼睛,裝作要睡着的樣子,伸手去摸牀頭燈的開關,“洗好了?快睡吧,不早了呢。”

她準確地摸到了牀頭燈的開關,“啪”地關了燈,把臉靠在他的懷裡,把腿往小丁當的方向挪了挪:“我好睏,白天太累了。”

明君墨在她的臉上親了親,見她不動,又親了親,她依然不動。於是他嘆氣:“好吧,睡覺吧。”

丁瑢瑢聽他這樣說,放了心,緊繃的身體也鬆弛下來。可是他們嘴巴里說“睡了吧”,兩具身體挨在一起,卻越來越熱。丁瑢瑢不停地往小丁當的方向磨蹭,眼看着就要侵佔到小丁當的領地了,她還是覺得姿勢不對。

明君墨倒是很安靜,只是勾着她的肩膀,沒有擠過來。

丁瑢瑢使勁地閉着眼睛,咬着牙默默地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數到第二百零三隻羊的時候,明君墨突然輕輕地喚了她一聲:“瑢瑢……”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丁瑢瑢給自己催眠,不肯出聲應他。

“瑢瑢,瑢瑢,”明君墨鍥而不捨地喚她,“我知道你沒睡着,你別裝了。”

完了,暴露了!丁瑢瑢氣餒地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沒睡着?”

“因爲你說話了呀!”明君墨在暗夜裡輕輕地笑了,聲音很愉快。丁瑢瑢意識到自己又上他的當了,哼了一聲,翻身背朝着他:“睡着了也能被你叫醒了,這回我真的睡了,別叫我了……呀!”

她才翻過身去,明君墨已經迅速地貼了上來,整個人像一隻大壁虎,粘在了她的身上。剛纔丁瑢瑢刻意迴避與他的身體接觸,此時他冷不丁地撲上來,他身體上的變化立即就被她感覺到了。

他火熱的氣息呵在她的後頸間,手已經探到了她的胸前:“瑢瑢……”

丁瑢瑢還想做最後的抵抗,隔開他的手,提醒他:“你答應我只抱抱的,兒子就在旁邊,你別鬧了。”

可惜她心有餘力不足,拒絕的聲音裡帶着微微的輕顫,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沒有威力,明君墨更是不當回事兒了。他扒開她的手:“我是說抱抱,可我沒說抱得多緊,我現在想用力地抱住你,緊緊地抱住你,好不好?”

丁瑢瑢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他撫摸着,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唱。她想投降,可又覺得此時此地不可以放縱。於是她翻過身,正面對着他,攀住他的肩,說道:“君墨,現在不行……你忍一忍……”

明君墨立即貼到她的臉上,含着她的嘴脣輕輕地咬着,牽起她的一隻手,引導着她向下探過去。

當丁瑢瑢意識到他要自己摸向哪裡時,害羞得使勁地掙自己的手:“不要!”

“身體是最誠實的,你問問它要不要忍......”明君墨霸道地握住她的手,不肯鬆開。

丁瑢瑢的雙腿都在發抖,小聲地哀求他:“別!別把兒子吵醒了。”

“不會的,我輕輕的……”明君墨哄她,手已經開始不老實了。

丁瑢瑢渾身都熱了起來,心裡有一個理智的聲音要她推開他,又同時有一個本能的聲音求她抱住他。

“都怪你!”丁瑢瑢很掙扎,便打了明君墨一下。

“怪我,是我不好,我負責,好不好?”明君墨的手掌開始在她的全身遊走,低頭銜住她的嘴脣,舌頭撬開她的牙齒,深深地吻了進去。

丁瑢瑢再也無法拒絕,迎合上他。

兩個人正熱情糾纏,也不知道是因爲牀晃得太厲害了,還是他們弄出了聲音還不自知,竟然把小丁當給驚醒了。

小傢伙在小牀裡翻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往這邊爬:“媽媽......”

丁瑢瑢驚得出了汗,伸手就去推明君墨。明君墨一手摁住她,另一隻手攔住了小丁當,將他拖回他自己的小牀上,輕輕地拍哄着。

一分鐘後,小丁當又睡着了。

丁瑢瑢就抵住明君墨的胸膛:“這樣不行,我不要了……”

明君墨抓起牀上的被子,往地板上一丟,抱起她下了牀,將她放在被子上,覆身便壓住了她。

那一瞬間,身體裡的空虛和情緒上的憂傷,隨着她涔涔流出的汗水,從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往外爬。快樂從她的身下激揚開來,朝着全身漫延。

明君墨終於得逞了,歡騰地在她的身體上奔馳着。

丁瑢瑢享受着,心裡又有幾分羞恥,因爲兒子就近在身邊,而小姨就睡在隔壁。她從來都不是如此放縱的性格,所以她隱忍着自己的快樂。

可是她越是隱忍,那快樂就爆發地越是猛烈。

她拼命地咬緊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明君墨感覺到了她的忍耐,就伏下身去吻住她的嘴脣。她咬他的嘴脣,與他脣齒磨纏,她的呻吟聲溢出來,落入他的口中,變得沉悶又小聲了。

兩具身體在地板上翻滾着,窗外有城市的霓虹閃着,有悄寂的路燈亮着,偷偷地將一點點光線從窗口透進來,落在了他們火熱的軀體上……

好久好久,屋子裡才沉靜下來。

明君墨從她的身上翻下來,側躺在她身邊,摟着她還在輕顫的身體:“你今晚好激動……”

丁瑢瑢臉一偏,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咦?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嗎?要不要我再表現一次?”

明君墨作勢就要往她的身上爬,丁瑢瑢趕緊抵住他:“你說只是抱抱的,說話不算數!我再也不信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