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一

蕭遙的婚禮結束後蕭百強帶着蕭安去了法國,他和安諾夕商量要帶着蕭安在法國待半年,送蕭安去法國的幼兒園,培養蕭安應用法語的交流能力,然後再回宣城送蕭安去宣城的幼兒園。

三個月後的一天,蕭百強接到安諾夕的電話,說陸德福住院了,原因是因爲大笑引發了心絞痛。蕭佰強接到消息便立刻帶着蕭安回到宣城照看陸德福,陸德福出院後被陸薄修接到別墅靜養。

一天早晨,全家人正在吃早餐,蕭佰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有人發來視頻。蕭安滴溜滑下椅子跑去取手機。就見蕭安看了一眼手機便拿着手機悻悻的朝着蕭百強走來,她把手機用力的塞到蕭佰強的手中慵懶嫌棄的說:

“是你寶貝侄兒臭蕭遙。”

蕭佰強寵溺的看着女兒笑着劃開手機,蕭遙帥氣的冒泡的臉立刻出現在屏幕上,他無比興奮的大聲說:

“四叔,早上好。”

看到精力無比充沛的侄兒蕭百強的臉上浮上愉快的笑容,他輕挑眉梢學着女兒蕭安剛纔的表情對蕭遙說道:

“早上好啊,蕭總。”

“呵呵,蕭老頭兒,我可是給您報喜的,您的態度能不能好點啊。”

“呵呵,好點,可以啊。”

蕭百強的口氣立刻溫柔的非常誇張。

“遙遙,吃飯了沒?我給你爺爺做了幾道小菜,你過來吃啊。”

蕭百強說完立刻恢復正常的口氣說:

“怎麼樣?對你夠好了吧。”

“蕭老頭兒,咱們家添丁進口了,我要當爹地了,是三個孩子的爹地。”

蕭遙把‘三’字咬的非常重。聽到蕭遙的話,所有人都無比驚訝。蕭佰強的神情立刻明亮了起來,蕭遙看到蕭佰強的變化立刻調侃道:

“蕭老頭,你怎麼這麼不待見我呀,見到我你就沒精打采,一提到我的孩子你就立刻來了精神,不要忘了是我創造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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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不要臉滴,你一個人能創造的出來嗎?”

安諾夕伸手搶過蕭佰強的手機對蕭遙大聲道:

“哈哈,小夕夕,你是不羨慕了?要不你和你家三驢子合計合計也計劃三個出來。”

“呵呵,你呀,別臭得瑟了,拿出證據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哈哈,當然是真的了。小夕夕,這種事怎麼可以吹牛啊,千真萬確,你看。”

手機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彩照單子,安諾夕仔細看了一會說:

“都四個月了,蕭遙,你才結婚三月不到,你是未婚先孕呀,臭流氓。”

“哈哈,小夕夕,這是我的魅力和能力,快把手機給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一定非常想看到我。”

“蕭遙這是要美瘋了的節奏呀。”

安諾夕說着把手機交到劉桂雲的手裡,陸德福也伸頭看向手機屏幕,四十多歲的蕭遙此刻就像一個帥氣的大男孩,笑的一臉燦爛明媚。陸德福一見蕭遙一雙小單眼皮立刻笑成兩彎月牙,他對着屏幕上的蕭遙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

“臭小子,乾的漂亮!”

劉桂雲側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陸德福一眼,陸德福神情一怔,掃視了一眼孩子們,乖乖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臉上仍然保留着無比愉悅的笑容。袁青和安子瑜、蕭安也愉快的送上他們的祝福,便去上學了。

早飯後安諾夕來到咖啡屋,她打理好今天的事宜便在咖啡屋的一個角落坐下來,她手託着下巴對着空曠的咖啡屋發起呆來。她在想,如果再要一個小東西也不錯,兒子子瑜跟了自己的姓,本來回到宣城之後就要給安子瑜改性陸,可是老爸老媽都不同意。不如再生一個性陸的小傢伙,想到此她輕挑眉頭愉快的拿起手機給陸薄修發消息。

“嗨,跟你說件有趣的事情,蕭遙的媳婦懷孕了,三胞胎。”

陸薄修在哈薩克斯坦剛剛和工程師看完高鐵圖紙準備休息,看到安諾夕發來的消息,他那張黑瘦堅硬的長臉立刻浮上一層溫柔的笑容。

“真的嗎?”

“真的,我都看到彩超單子了,千真萬確。”

“哈哈,這回蕭遙又該得瑟了。”

“嗯嗯,今天一早就給我們一頓顯擺加得瑟。”

“等我回去咱們去美國度假看看悅悅。”

“好滴呀,修修,你說要是有一個小寶寶應該挺好玩的哈。”

“是啊,子瑜和安安小時候都很好玩,小小的軟軟的,抱在懷裡好舒服呵呵。”

“哎!修修,子瑜和袁青馬上就要考大學滾蛋了,家裡只剩安安一個孩子會顯得冷清,不如咱們也再生一個吧。”

“停!快給我打住,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歲數了還想入非非。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好,你就不要再折騰了,給哥消停點吧哈。”

“嘁!”

陸薄修見安諾夕發來一個白眼的表情包就不吱聲了,他清笑了一聲道:

“諾夕,哥晚上八點五十到宣城,去機場接哥好吧。”

沒想到安諾夕飛快的回到:

“好滴呀。”

陸薄修剛下飛機,手機剛剛開機就接到了房高亮的電話,房高亮傳來了兩個叫陸薄修無比震驚的消息,一個消息是在昨天隋東的父親,省長隋長權被停職接受調查;另一個消息是於洋的父親今天下午被調查,他是在下午開會的會場被監察機構人員帶走的。

陸薄修接聽完房高亮的電話後神情瞬間變得沉重,安諾夕滿眼詢問的看着陸薄修,陸薄修摟過安諾夕的肩膀一邊朝着車子走去一邊說:

“於洋和隋東的父親出事了。”

安諾夕驚訝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怎麼會同時出事?”

“一會兒再說。”

陸薄修和安諾夕直接來到房高亮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沒有外人,只有房高亮夫婦和於洋,於洋坐在沙發裡沉默不語。陸薄修和安諾夕坐到沙發上,單慧敏給陸薄修和安諾夕到了茶。誰都沒有說話,辦公室裡一片寂靜,最終於洋打破了沉靜。

“呵呵,這是遲早的事,在我的意料之中的。”

陸薄修等人的目光一起聚到於洋的臉上,於洋自嘲的繼續說:

“我那個老爸純屬罪有應得,有今天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擔心我媽是否會受到牽連。”

於洋常常的呼出一口氣,似是說給房間裡的四個人聽,又似自言自語的繼續說:

“在我10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鬧彆扭爭吵,我爸常常不回家,我媽總是偷偷的哭,那時他們吵架都儘量揹着我。後來在我12歲以後,他們的爭吵便從地下轉到地上,我也知道了他們爭吵的原因,是因爲我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我曾經焦慮迷茫了好長一段時間。因爲我媽和我爸是大學同學,他們可謂男才女貌,是衆人眼中的絕配,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他們,可是,最終我爸還是移情別戀。

看着我媽傷心流淚,看着他們惡語相向,無休無止的爭吵我很煩躁。我不喜歡這個家,放學也不想回家,經常在外面滯留玩耍。開始我媽和我爸一同尋找我,到後來就只有我媽無比擔心的四處找我。

後來我對我媽說跟我爸離婚吧,咱們娘倆過。可是我媽不甘心,不甘心她苦心經營的家就這樣散了,這個家就在他們的吵吵鬧鬧中維繫着。後來我就麻木了,我討厭我的家,在讀高中的時候就去住校了,週末也很少回家,每月的生活費常常是我媽送到我學校。那時候,我罪討厭暑假和寒假。

我眼睜睜看着我爸背叛了我媽和我們的這個家,我爸給我媽和我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就在那時起我便不相信愛情了。當時我就決定,我不要結婚,不要成家,我只要立業。

之後我便發奮讀書,考入這所不錯的大學,我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我本來不想回到宣城,我要走的很遠很遠,我要遠離那個家。可是,我媽因爲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折磨,又見我選擇去外地就業明顯是要遠離她,她便感到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在一個週末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藥。

我媽命不該絕,那天我爸要出國考察,回家取簽證,因爲沒有找到簽證便去找我媽問,結果,怎麼也叫不醒,我爸看到藥瓶空了,猜到我媽吃藥了,於是把我媽送去醫院。

當時我媽昏睡不醒,我爸便通知了我,我便急匆匆的飛了回來。我媽的命保住了,最終診斷更年期綜合徵,因爲服用安眠藥過量導致昏迷。醫生跟我講,我媽的更年期綜合症很嚴重,已經完全可以確診爲抑鬱症了,如果不抓緊治療後果會不堪設想。醫生對我講,抑鬱症自殺率達到百分之五十,是精神病中自殺率最高的一個分支。

於是我便在家陪我媽,半年後,我看到我媽的精神狀態好些了,就想出去工作,可是我媽一聽說我要走就眼淚汪汪,唉聲嘆氣。

我又去找了我媽的主治醫生,醫生說我媽依然不能接受刺激,這樣的病需要長期的治療,甚至要七八年。我於是決定留在宣城,我媽聽說我要留在宣城就叫我爸給我安排工作,我跟我媽說我不用他給我安排工作,我要自己創業。

我媽聽了後什麼也沒有說,她轉身回到她的臥室取了她所有的銀行卡交給我說,拿去吧,就用這些錢做本錢,不夠就再用房子抵押貸款。我於是就拿了這些錢開了公司。

公司開的比較順利,這種順利當然和我爸有關,好多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給我行方便。而且我媽在業界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人,我媽通過她的人脈竭盡全力的幫助我,還在我爸那裡挖出了很多錢。這些年來我的確利用我爸的權勢做了些事情,的確有違規行爲,但沒有嚴重的違法行爲,我願意接受調查。”

“你爸能有多大的事情?”

“他的事情應該不小,他的工資卡在我媽手上,他在外面又有了家,那個女人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而且他除了這個女人還有其他的女人,他養孩子和這些女人的錢都是來路不明的錢,他肯定是要坐牢的了。”

安諾夕同情的看向於洋:

“於洋,相關部門很有可能會約談你,你要有思想準備。而且你還要多陪陪你媽,這個時候你媽非常需要你的陪伴和安慰。”

“是呀於洋,無論怎樣你都要挺起脊樑,你媽需要你爲她撐起一片天。這次事情要引以爲戒,以後做事情要記得遵紀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