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穿着白大褂，但是別人不叫他醫生，都是叫他先生......”
白予西心頭一顫，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哪裡見到這個人的？”
“四，四年前，有人殺了幾個警......察，”楊玲玲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可能是因爲自己想起來的真相把她自己嚇到了，她喘着氣，白予西聽到門落鎖的聲音，“其中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他們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要他們加入他，聽他的話辦事，那幾個警察不願意......”
一個漂亮的女生，那就是他師妹啊，剛剛畢業加入工作沒多久的師妹！白予西用力地閉了閉眼睛。
“他們說，還有一個人參加那次任務，拷問幾名警察，問是誰，可是沒有人願意說出來......”
“我害怕，予西，你在哪裡？”楊玲玲害怕得說話都是前言不搭後語，“我當時，我當時不知道爲什麼在那裡，我在一輛車尾廂裡，車子是邰遠志的，我，我可能是懷疑他在外面有女人，所以當時偷偷藏到他車尾廂裡要跟蹤他的......”
“楊姐，你現在哪裡？”
“我，我在租房這邊，但是我害怕，你快點來。”
楊玲玲跟邰遠志的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去年底邰遠志又一次打了她之後，楊玲玲就離開了他們的家，在離D市一中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一個人住，有時白予西也會過去。
“是出了什麼事？我馬上過去。”白予西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麼竊聽不竊聽的了，之前上面的人跟他說已經取消了對他的考覈，但是他知道一直還有人加油跟蹤着他。
他快速地開車朝一中的方向馳去。
電話一直沒有掛掉，楊玲玲也一直斷斷續續地說着，當年的那個案子，終於把它的真相一點一點地擺在了白予西的面前。
包括那些人是想幹什麼，想要在全國各個市，基層的這些線裡埋下他們的眼線耳目，他們到處挑人選，被看中，會先以重利誘之，如果重利打動不了，就會用盡各種手段威逼，而他的那幾個同事，他的師妹，正是因爲那個該死的案子正好查到了這一串線，所以被他們給逮到了。
這個時候，除了加入他們，就是另一條路——被滅口。
他當時被莫名地有些不安預感的師妹給支開了，所以逃過了一劫。因爲他不知情，所以對方沒有打算再動他，因爲他的身份背景畢竟沒有那麼普通，要是死了只怕壞事。
當年的很多痕跡大多被抹光了，所以他怎麼查都查不出什麼來。但是，有一個楊玲玲。
“邰遠志也是幫他們做事的，邰遠志當時對我還有幾分感情，他不知道從哪裡拿的藥給我吃，吃完我就有點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年我像是個沒有靈魂的人偶，每天就是工作，吃飯，睡覺......”
楊玲玲還在說着，白予西聽得心中如有火焚，問道：“六年前，六年前的事情你記得嗎？你是不是去過雨隴鎮？”
“六年前？雨隴鎮？”楊玲玲一邊拿着手機，害怕地縮在牀上，用被子將自己包住，一邊顫抖着聲音說道：“去，去過，邰遠志讓我去的，邰遠志說我到了裡先住兩天，他工作安排好再過去找我，可是，可是那天雨隴鎮出了事，有人打架，聽說還有槍，我一個人不敢多留，就趕緊離開了。”
白予西有些緊張，“然後呢，你在路上有沒有看到一場車禍？”
“不，不是車禍......”楊玲玲道：“就是幾輛車在追前面一輛車，我，我看到後面的車窗有把槍探出來，射中了前面那輛子的輪胎，然後那輛車才失控打了彎撞到了護欄，可是後面的車沒有停，就那樣撞上去了，把那輛車又撞出去很遠......有一個，一個年輕人，走過去了，我......”
楊玲玲說到這裡，突然聽到了外面大門一聲響。
她嚇得大跳了起來，丟下手機，衝過去把臥室的門也反鎖，然後用力拉了梳妝檯抵在門後，害怕得渾身發抖。
“楊姐？楊姐？”
電話沒有掛斷，白予西聽到了那邊的動靜，心急如焚，一腳踩下了油門。
到了約定時間，齊小酥離開了盛齊，坐上了樑厲開的車。
“齊總，到哪裡？”
齊小酥跟白予西的約定是通過明華園給他送餐的員工遞的紙條。約的是市裡的一間茶館。
報了地址，很快到了茶館。
現在差不多是午餐時間，茶館沒有幾個客人，一眼就能夠望得清。沒有白予西。
難道他還沒到？
齊小酥點了龍井，邊喝邊等。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然後掛斷了。
齊小酥一看，正是白予西的手機號，“小一，監控一下看有沒有竊聽。”
有了小一的護航，她立即給他回撥了過去，“白老師，現在方便說話，沒有控制。你在哪裡？”
“小酥。”白予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齊小酥心中打了個突。
“予西？”她叫了他的名字。
白予西重重吐出了一口氣，道：“我沒事，出事的是楊姐。”
“楊老師？”
“嗯，她死了。”
什麼？楊玲玲死了？
齊小酥嚯地站了起來。
“你現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不，你別過來了，我們換個地方見面......該死！”
齊小酥聽到了那邊突然一陣腳步聲，白予西跑起來的喘息，然後砰的一聲，似乎是他從高度跳下，然後通話就斷了。
白予西是遇到危險了！
“小一！”
“明白！已經定位到白予西位置，同時監控到即時情景！本系統馬上調過來。”
齊小酥一邊看着意識海里系統小一監控到的畫面，一邊快速出了茶館，樑厲坐在車裡等着，一看她快步奔來，立即知道是出事了，馬上啓動了車子。
“樑厲，全速，出門出行，兩百米後往右轉！去化山街。”
“是！”
齊小酥剛上車，車子已經疾馳而出。
白予西已經顧不上通話，後面有三個緊緊咬着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