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花都是白色粉色相間,妝點得很清新甜蜜。
粉色的地毯從路邊一直鋪到了宴廳。
進了明府大門,花園隔出來的走道兩旁都掛着粉色的輕紗,隨風輕揚,營造出無比浪漫的氣氛。
空氣裡瀰漫着花香,還有香醇的紅酒芬芳。
“聽說,爲了造出這種令人微醺的氣息,白家從西班牙空運了三百瓶紅酒過來,全用玻璃瓶裝着,點綴在各個角落。”
“真是財大氣粗。”
“可不是呢,白少極少在人前出現,聽說以前也一直不在D市,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其實看白董就知道了,他的兒子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這麼說來,今天晚上我們能看到一對金童玉女。”
有賓客下了車便議論着。
丘靈芳下了車,童燦已經繞過去替齊小酥開了車門。
齊小酥一下車便有好幾道目光看了過來。看到她時,那些議論頓時都不約而同地止住了。
“是齊小姐啊,齊小姐也來了?”
“齊小姐好。”
讓齊小酥意外的是,那些人竟然都微笑着主動跟她打了招呼。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系統小一道:“原來你不知道你出名了?”
齊小酥想笑。出名啊,其實她還是有想過的,上次的酒會廣告效應果然好,她出名就等於盛齊出名,這是好事。
她微笑着跟那些人打招呼,然後跟在衆人後面一起進了明府的大門。
這一次進門的感覺可跟以前不一樣。第一次進明府,她還覺得進這麼高檔的場所吃飯確實是挺奢侈的,外公外婆更是想打退堂鼓,後來還摔了一跤,她也被巫少氣到揚言要讓明府私房菜關門。
其實也只是不到兩個月前的事。
眨眼間,這明府已經是她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邊家兄妹過來,還有她這邊的事情,白世俊還沒來得及去跟巫夫人要這明府的房契產權,可能是因爲覺得這不是最重要的,反正他也信得過巫夫人,所以到現在估計還沒有發現這明府已經易主了。
齊小酥讓人留意過巫少的蹤跡,那小子拿到錢之後就收拾行李跑到國外去了。可能也怕事情暴露之後無法收拾,避開爲妙。
就連她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她已經決定了,看在白予西的份上,她或許會等到宴會結束,賓客走了再跟他們收錢。
當然,前提是白世俊和鬱荷心不要惹她。
進了大門,在花園一旁設有一張迎賓臺,擺着厚厚的簽名本和喜盤,進來的賓客自然都不會空手來,簽名的同時都在喜盤上放下了大大的利是。
丘靈芳對齊小酥小聲道:“這訂婚要收一次禮金,結婚時又要收一次,有錢人的排場也多啊。”
齊小酥笑了笑,突然就想起了某人說的,讓她想想要什麼樣的訂婚宴,要邀請誰。她臉微一熱,不由得想道,她纔不要訂婚宴呢,結婚如果擺喜宴的話會很忙很累,一次就夠,何必在那之前還要先累一次?
想到這裡,她又趕緊呸了一下,難道還真的要跟他訂婚不成。
想得美,戀愛都沒怎麼戀愛呢,這就訂婚了。
“齊總,禮金要給嗎?”丘靈芳打斷了她的思緒。
齊小酥回過神來,才發現她們已經走到了迎賓臺前面。
“我來給就好。”她打開小包,抽出一個利是封來,先放到了喜盤上,然後拿筆給丘靈芳,“你簽名,籤你的。”
穿着淡綠小紗裙的美女看着齊小酥,又看了看那個利是,手癢癢的恨不得去打開看看是多少錢,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還是做不出來這種掉價的事。
等齊小酥她們走了過去,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荷心姐,齊小酥真的來了。”
坐在一間雅間佈置成的化妝室裡,鬱荷心掛了電話,下意識地挺直了背,眼底涌起一股陰霾。
齊小酥來了,很好,沒想到她還真的敢來,真的來!
“去找小林,跟他說按計劃行事。”
正在幫她往髮鬢裡插着珠花的一個女人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鬱荷心看了眼時間,又打了剛纔那個電話,“白少來了沒有?”
“荷心姐,還沒有看到他。”
“看到他記得告訴我。”
鬱荷心掛了電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今天她穿着一條極爲修身的低領掐腰魚尾裙,將她曼妙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一個微帶古典的髮型,發間綴着珍珠碎鑽的,襯得光彩逼人,明豔華貴。精緻的妝容,以粉色爲主,微挑的桃花眼妝,魅惑的脣,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美到了極致。
白予西爲什麼不喜歡她?
齊小酥那麼纖瘦,爲什麼喜歡她?
不管怎麼樣,今天她一定要把齊小酥毀了!
今天白予西去世佳找他父親的事,鬱荷心自然是知道了。聽到白予西到了現在還想悔婚,鬱荷心的心像是被丟到了火爐裡不停地燒着。
她愛白予西。
在還懵懂時就愛。十歲左右的白予西幫她趕跑過惡狗,揹她走過污水,替她背過黑鍋,給她抄過作業,爲她買過糖果。
還有,在某一年她病得快要死的時候,答應如果她能好好吃藥,病好了長大他就娶她。
他都忘得一乾二淨,可她沒有。
從那以後,她就把自己當成了白予西的未來妻子。
他只能娶她,憑什麼愛上別的女人?
她要讓齊小酥看看,他們的訂婚宴是多麼奢華,讓她看看,白家對她是多麼寵愛,這樣的園子,說送她就送她了!
這樣的白家,這樣的寵,這樣的富貴,都要讓齊小酥看得到,得不到!
這一刻,鬱荷心的臉是扭曲的。
因爲時間還沒到,很多賓客並沒有一來就入席,而是三三兩兩在參觀着這座被佈置得格外浪漫及奢華的宴廳。
這是明府的一角,花園連着花廳,據說,古時也是主人家辦宴會客的地方。
除了那些花束,紗幔,更引人注目的是檐下掛着的那些宮燈。
“聽說這些宮燈是白家專門找的老匠人做的,用的是上好紅木,雕刻也是用盡心思,一盞燈的造價就要兩萬!這裡掛了多少......”
“我剛纔數了一下,十六盞!”
有人小聲地說。十六盞,一盞兩萬,單單這些燈就花了三十二萬!”
三十二萬啊,這事,巫少一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