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本就靠山,所以並沒經過多長時間,沈洛和衆人便徒步進了茫茫大山。
“開始潛伏!”隨着秦沐川的一聲令下,兵們立即兔子似的沒了蹤影。
陳俊帶着幾個隊員四下搜尋起來,暴露的學員兵們將被倒扣2分。
沈洛從小生活在城市裡,她倒是爬過山,但是與其說山,不如說是小山包,像這樣樹林茂密的大山,還是第一次見到。
所以她並沒有像跟過來的幾個醫務人員那樣原地不動,而是隨着陳俊他們一起。
樹林茂密,荊棘叢生,但是沈洛參加軍演時,連那麼難走的雨林都走過來了,這點困難還真是難不倒她。
只是她走着走着,忽然聽到耳邊刷刷的聲響,她確定不是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擡頭看去,頓時白了臉,一條一米多長黑白條紋相間的蛇正對着她吐着信子。
沈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種無腿的爬行動物,她匆忙向後躲避,右腳卻被藤蔓纏住,她一個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隨即順着傾斜的坡度滾了下去。
沈洛心裡倒是慶幸,她寧願摔死,也不想被蛇嚇死。
只是預料中的疼痛卻是沒有,在她滾下去的一瞬間,已經有一雙大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那人將整個身體緊緊的包圍在自己的懷裡。
兩人又滾了一段距離,那人身體猛的被一棵大樹攔住,總算停了下來。
秦沐川顧不上後背的疼痛,連忙將沈洛從懷裡拉出來,“沈洛,摔到哪裡沒,痛不痛?”
說着已經快速檢查起來。
沈洛一直被秦沐川護在懷裡,身體幾乎都沒怎麼和地面接觸,自然沒有傷到。
可是她知道秦沐川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而且剛纔停下的一瞬間,她還聽到了秦沐川的悶哼。
果然,他右側臉頰劃了一道口子,這是能看到的,那麼被衣服掩蓋的地方呢?沈洛趕緊撩起他的褲腿,只見膝蓋處一片擦傷,已經見血,又挽起他的袖子,也有擦傷,看來他全身應該都有傷了。
沈洛突然有些恨自己了,原來他說的不錯,她總是胡鬧,自從認識到現在,她似乎一直在給他找麻煩。她就是個麻煩體質。
“秦沐川,你痛不痛?還有沒有哪裡受傷了?”說着就要拉開他的衣襟檢查。
“沒事,不過是擦破了點皮。”秦沐川攔住他,伸手將褲腿、袖子落下,將她扶起。
沈洛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悶悶的開口,“我又胡鬧了。”
“不是胡鬧,只是不小心而已,乖,別自責,保護你是我該做的,我很樂意。”
說着帶着沈洛往山上走去。
從遠處看毫無異樣的兩堆草叢忽然動了動,那是27和39。他倆剛纔親眼見證了那一瞬間的驚心動魄。
27壓着嗓子說:“39,剛纔那速度還是人嗎?已經超越了身體的極限,反正我做不來。”
39說:“沒有反應時間,只能說是身體的本能,不受大腦控制的。”
27剛想再說話,只見秦沐川帶着沈洛從那邊過來了,兩人連忙繼續隱蔽。
秦沐川走到他們面前,一動不動,沈洛疑惑,“怎麼了?”不就是兩堆草叢嗎,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起來,還裝什麼傻,每人倒扣兩分。”
話剛說完,兩堆草叢立即動了,沈洛嚇的一跳,連忙後退。
27和39站起來,摘掉頭上身上的草,蔫蔫的,真是點背,怎麼就潛伏在了秦沐川行進的路上。
白晝已經過去,兵們僞裝的不錯,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扣了分。
夜晚來臨,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學員兵們要在山裡演練夜間的潛伏與捉舌頭。
幾個全副武裝的僞裝士兵,經過一條小河的時候,86突然不見了。
士兵們在小河邊的遠處剛一消失,一個潛伏在河裡的舌頭就得意洋洋地爬了上來,還沒有來得及上岸,就被隱藏着的86,突然從身後的泥土裡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他的腿,狠狠一拽,拽倒了。
舌頭還來不及掙扎,後背上就着了86一拳,痛得嘴巴大張,86沒有等他把嘴閉上,就將一個制式的軟木塞,塞進了舌頭的嘴裡。舌頭不甘示弱地掙扎着,但身上的武裝帶只兩三下,就完全地褪了下來,轉眼成了困綁自己的繩索了。
接着,86揹着俘虜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叫喊着:“抓住舌頭啦!我抓住舌頭啦!”
然後,把俘虜重重地扔在林間的空地上。
一聽到86的吶喊,學員兵們頓時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今兒誰演舌頭啊?27心想怎麼一下就落進了86的手裡了。
39也覺得好奇,說:“教官說他派人,保密。”
27說:“教官就愛搞神秘這套!”說着拍了拍那舌頭:“舌頭,別不吱聲。”
39推了推舌頭,突然驚叫起來:“我靠!這不是冷麪殺手嗎?……背過氣去啦?”
衆人盯住一看,果然是陳俊。
陳俊橫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
27說,“86,你把冷麪殺手打掛啦!”
86也早愣了, 39急了,命令趕快急救!“85,你急救課程用得上了!”
85擺好陳俊,當胸就壓了起來,就在他正要拿陳俊做人工呼吸時,陳俊猛地動彈了起來,一腳把85踹得遠遠的。
“不要動不動就人工呼吸!”
他盯着86低咕道:“86,以後抓舌頭不要勒脖子,舌頭也是人,舌頭也需要喘氣的。”
下手那麼狠,要不是舌頭人選保密,他真的很有理由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
秦沐川走過來,“86不錯,加5分。今天就到這,回營地。”
陳俊走在秦沐川身邊,一臉的鬱悶,真是陰溝裡翻船了。
兵們遠遠的跟在後面,現在86顯然是民族英雄了,就差給他頒發一個功勳章了。
27說:“86,行啊,以前沒少演舌頭吧!”
86卻一臉愁容,他剛纔下手是不是真的有點太狠了?
39拍拍他,“沒事,早晚是個死,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更好。”
……
回到營地,沈洛立即開始未完成的任務。
秦沐川敲門時,沈洛正在抓耳撓腮的抄內務條例,20遍,20遍,一想到這個數據,白天滿滿的感動又沒了。
沈洛看到秦沐川就來氣,沒有他,她用的着通宵嗎,或許就算通宵也不能抄完。
他是上帝派來整她的嗎?沈洛伸手又要關門。
“還想再抄20遍?你有兩個選擇,一,我回來,每天由我疊被子,二,你每天抄20遍內務條例。”
這就是秦沐川爲什麼罰的這麼狠的原因,他也發現了,對付這個小姑娘還真不能硬來,只要你找到她的軟肋,絕對是一打一個準。現在看她的表情,秦沐川就知道成功了。
沈洛癟癟嘴,這還用選擇嗎?
沈洛頭也不回的進了浴室,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
沈洛換了身棉質睡衣,用乾毛巾擦着長髮,一出洗手間就被眼前的畫面徹底震住了。 秦沐川只穿了一件薄T恤,正趴在地上用標準的姿勢坐俯臥撐,那渾身肌肉賁張,健碩的手臂展現着力的美感,就連背部線條都特別性感誘人。
特種兵一天都不能荒廢鍛鍊,更重要的是 秦沐川不做運動渾身不自在,索性洗澡前做它百來個俯臥撐,算是動動筋骨。
他雙臂支撐上身,擡眸打量光腳穿着拖鞋的女孩兒。
沈洛的睡衣領子很大,露出頸間細嫩的雪白肌膚,漆黑的長頭髮帶點自然捲,純靜中透着些許嫵媚,眼睛更是藏着一股子韌勁,值得人去挑戰。
勇於接受一切挑戰的秦上校……不能再看下去了。
這時沈姑娘也不知是哪根筋兒不對頭,指着他道:“俯臥撐未免太簡單了,我也能做。”
他覺得這話好笑,從地上漂亮地起身,沈洛瞬間瞧見了那藏在衣服底下的幾塊撩人腹肌所勾勒出的形狀。
“來坐我背上試試。”
沈洛愣了一下,點着他的腦袋瓜子笑:“我坐你身上,你行嗎。”
秦沐川好笑着搖了搖頭,重新俯下身,沈洛顛顛兒坐上他幾近呈裸的脊背,“哎,秦上校,您俯臥撐200個起步的吧。”
秦沐川都懶得笑她,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瞧這姑娘的小身板兒,也就九十來斤吧。
揹着沈洛做俯臥撐,秦沐川儘量控制好節奏與力量,省得讓她一不小心給摔下去。
也不知做了多少個,男人已經渾身是汗,他掃一眼沈洛,這姑娘竟然歪着腦袋不知道正在想什麼。
秦沐川冷不防起身,嗯,他瞬間站穩了,沈洛卻撲倒在牀上,不料這男人還覆壓在她身上,倆人靠得極近,秦沐川心神有些不穩。
“服了嗎。”
沈洛:“服了。”
“嗯,應該的。”
不吹牛能死啊,沈姑娘悄悄在心裡咕噥。
秦沐川捏了捏沈洛粉嫩嫩的小臉蛋,這麼親暱的舉動讓她傻在原處,聽見他稍顯急促的聲音,她白淨的臉立馬緋紅。
趁姑娘還沒反應過來,秦沐川擡起她的下巴,儘量溫柔地吻住她,綿綿密密的親吻讓她漸漸也跟着亂了氣息。
一通親吻過後,沈洛由余溫中回神,她羞愧萬分,擡腿想給他一腳重擊。
可惜秦上校妥妥地制伏了伺機中的姑娘,還挺大度地表揚她,“不當女兵真是浪費祖國糧食。”
“唔……放我起來。”
或許是她的錯覺,今晚的秦沐川格外具有侵略性,姑娘家自然是沒猜出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沈洛閉着眼,臉已經漲紅,她胡亂拿手去推,又不巧一隻手按上秦沐川那幾塊腰腹處的肌肉。她心又是一哆嗦,她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容易受他影響了。
秦沐川重新吻住她,她的心臟像被人攥緊了,呼吸如潮汐,漲起漲落。
此時,沈洛只感覺他像是一頭兇猛矯健的狼,她一個激靈,終於明白他是想做什麼了。
“不要今晚……”
霎時間,秦沐川就已經懂了,她分明是動情了,才難堪地想要拒絕。
一說完這話,沈洛就恨不得給自己挖個洞跳下去算了。她這話算什麼意思?
何況不要今晚……那是說等明晚嗎,還是大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