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黃昏之時,天空一片深藍色,隨着夜的來臨,藍色的濃度越來越重。一羣羣歸鳥掠過林業局食堂上空,朝老民政局的後山飛去,哪裡是一片烈士陵園,高大而茂密的樹林是TM的棲身之處。翅膀敲擊着空氣,發出“颼颼”的聲音。一牆之隔的副食品公司,對面就是黃河飯莊的煙囪還在冒着黑煙,黑煙順着輕風,橫飄在副食品公司樓上,像一條黑帶子,隨着巷子朝車站飄去,與付老餐館並二合一,把天宇劃開。到處都是油煙味,煤炭摻雜着硫磺味。
幾家館子,一些些個體戶都騎在一條小溪上。煤渣,殘次品,以及各類垃圾隨着各自留有的洞口,隨洪水衝到河裡去了。
黃河飯莊廚房門口安有一口大換氣扇,葉片呼呼的吹,袁師傅剛乾了幾天,就被油煙嗆到低着頭,往盤子舀菜。
原來在稅務局食堂,說工資太少,就來到飯莊。本來身體就差,加上做菜手腳太慢一個菜要好幾分鐘。每炒一個菜便咔咔的咳嗽兩聲,摸一下眼睛。洗了鍋繼續炒菜,服務員藤倩趴在門上還在催,三號包間又加入了。
舒師傅雖然是女同胞,已經五十多歲了,熟練的切開罐頭,倒出午餐肉,再配一些黃瓜條,幾節蒜苗段朝案板上放去。
黃河飯莊是剛剛營業的飯莊,宣恩地方小,哪裡有新開的館子,不管菜好壞,都得火爆幾天。經理是開發辦安排的周經理,四十多歲的小夥子,高高挑挑,對於餐飲業有一定的見解。
生意已經火爆了幾個月,後來稍稍差一些,就被一姓夏的職工承包了。
宣恩賓館的伯禮師傅,下班了又跑爾聰承包的林業局食堂。看見爾聰有點忙碌,也幫忙切幾下菜,順便也教練一下自己弟弟。吳師傅忙裡忙外,都幫忙服務員小翠往二樓送菜去了。
爾聰邀請伯禮一起吃飯,只是各自喝了一瓶啤酒。就安排徒弟譚成娃搞好竈上衛生,以及廚房衛生,其他衛生吳師傅自然負責。爾聰家的孩子在旁邊臥室做作業,媽媽目明過一會兒去看一下,豔瓊比較自覺,只是帥要人督促,有時候督促都不願意做。
伯禮嘴巴會嚼是出名了的,縣城沒有人不知道其厲害。無的說成有的,有的說成無的。
兩個還是習慣性手拉手邁出林業局食堂大門,高嫂子又是一個微笑,聲嗓還是特大的說;“又出去玩啊?”
爾聰與伯禮點點頭,高嫂子是門衛,成天守在七八個平方米的值班室,來來去去問人做什麼?有時候打掃一下院子,爾聰也喊了嫂子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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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禮有個哥哥也在林業局辦公室上班過,是接他父親的班安排的,只可惜身患重病離世了。
高嫂子老公高師傅,是林業局司機,經常拿着掃帚從院子掃到外面。看似有點冷酷,其實,很熱情的。
爾聰與高師傅寒暄幾句,伯禮也介紹自己在做什麼工作。
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兩個陳副局長,一個王局長,還有各科室的股長都住在裡面。倘若站在這裡,連打招呼都來不及。
外面的人很多,土麻木飛一般馳騁。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撞車,原來李謊謊開館子的地方,整改成一家酒樓,被在財政賓館做大師傅的周師傅承包了。
周師傅每天爲找陪喝酒的人而煩躁,只要有十個客人,就要找十個女士陪酒。就是那天,城管局包了三桌酒席,就連殺雞的女同胞都喊去陪酒了。
物資局上面下來許多人,爾聰與伯禮只顧聊天。伯禮對於爾聰說;“我想到菸草食堂去,哪裡條件好,又是才搞的,管理人員是明經理”,你說呢?
爾聰對於菸草食堂並不熟悉,也不知明經理,就說你自己看着辦吧!前些天聽弟弟念起過,他也準備辭去學校的事,去菸草上班。心裡暗想不知道他從哪裡弄的一些菜油,都是十斤一裝,輕言細語說要往林業局食堂賣。爲了這事,他還與二嫂鬧矛盾,防止被人發現不想要。
爾聰幾次問他並且批評;“你從哪裡弄來那麼多菜油啊?人窮要窮得乾淨,發財要靠勤奮。”
他笑一笑,就不說下文了。
弟弟與州幼兒園的龍師傅一樣,掌握着學校的資源。可能方便時便小搞一些,有時候趁賣冰棒到處送一些。
有時候也與一些朋友來過來吃飯,包括人行的一位家鄉老弟,經常點臘肉燒石雞,再就是家鄉河裡的草魚。
外加學校的兩位張老師,另外還有一位年輕的副校長。
覃副校長,張老師與弟弟原來經常到爾聰工作的宣恩賓館喝酒,吃飯。都是爾聰端到臥室吃的,沒有菜上樓炒一盤,沒酒了上樓拿一瓶。可能他們不知道,以爲賓館的酒直接可以拿,菜可以自己去炒。
都是因爲是弟弟的朋友,猶如弟弟原來去州菸草技校,到宣恩珠山鎮小學做廚師,都是爾聰目明夫妻出錢,出米,出力。
有時候管理過學校後勤的吳老師,經常到爾聰端菜,說起那段往事,爾聰便少收錢。
爾聰與伯禮無所事事,街上又是幾丈遠又認不清人。
街上到處都是拿刀,棍,棒的半大小孩子。郵電局門口好多人一下子到處跑,有人喊“殺人了”,“殺人了”!
只見有個稍胖的年輕人,手裡拿着一支步槍,真傢伙。擴在自己肩膀上。槍口朝後面指着,旁邊有三四個人,一邊走,一邊鬧鬧哄哄的。
他們穿過夜明珠巷道,來到宣恩飯店門前,此時的爾聰與伯禮想跑卻腿部撩不起來。
持槍的人朝交通旅社方向指一下,朝宣恩飯店方向指一下。爾聰與伯禮七躲八躲來到,餘姨開的賣軍服的門面前。餘姨姨也嚇怕了,便拉兩位一起進屋躲一下。說時遲那時快,感覺持槍人就朝自己開槍似,摞在地上站不起來。餘姨說;“陶凱要來的,陶凱是珠山鎮派出所的所長。”
其實,餘姨也吞吞吐吐的,語無倫次的說,她老公是縣法院的院長。經歷過許多事,也算見多識廣吧!
幾個聊來聊去,鬧鬧脾氣,正在上林業局門前坡口時,後面一小夥去搶持槍人的槍。
“啪”地一聲,他倒下來。
街上到處亂哄哄的,許多人跑來跑去。持槍也跑了,向醫院方向如賽跑一般,可能比喻逃命更合適。
不一會,一輛幺四零車,呼啦啦開過來。路上有人,幾個轉彎,還是沒有撞擊路人。
有人說;“胡耀娃跑了。”
才知道是他,其實這些人都不認識。幾秒鐘他就跑過大橋了,後面沒有人追,他把大汽車開成像騎自行車,左右閃擺。
後來有人發現,剛纔被槍打死的人是曾家二兒子,那一夜,小縣城失去兩位年輕人。
許多天,胡耀娃被公安局抓獲,不久就被槍斃了。
說來奇怪,上山那天,許多人去送他一程。
預知下集如何,敬請你的繼續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