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未到吃飯時間,就急不可耐就去端着灌滿水的碗。
已經習慣了,把裡面的水倒掉,一切有營養的東西都被水洗走了。
給與師傅一份票,舀五分錢的合渣,或者是一份南瓜湯,一餐一份。咕嚕咕嚕一會兒就吃完了,然後再拌好另外一餐的飯,就是一段時間的苦苦等待。
有時候也帶一罐渣辣椒,因爲放有油,不到兩天就吃完了。
每天也早起背書,甚至跑到鄰居隊裡的保管室放有木子的縫隙裡讀書,以免被同學打擾。
確實熱的很時,就把屁股貼在打麥子的機器的鐵板上,感覺稍稍涼快點。
不知何故,許多學生,老師都長了疥瘡。上課時也摳,吃飯時也摳。
走路大家柳着屁股走,實在癢的過不得就跩到摳。
無論是過道,食堂,教室,自己摳自己羞處的見怪不怪。
不管是傳染病,還是什麼?李校長還是不聞不問,好像與他無關。
手裡一土煙桿揣在盒包裡,一有空就是捲菸抽。口水隨着下巴頦流。
辦公室門前,柱子上到處都是他擦有的口痰。
茶水不用了拿起一倒,處在七字彎的要衝,隨時都會遇見他倒東西。可能大家都一樣,有老師住的外面都是如此。
有一次,女炊事員秦師傅拿着掃把一邊掃,一邊罵人。那個狗兒子拉了一堆,就像一堆牛糞。
校長住的後面是公共衛生間,雖然很大,有時候也不管用。習慣了臭,糞坑滿了就從他住的牆根下面流下去,然後聚集在一個幾十平方米的池塘。
有時候也有幾條魚游來游去,也有人經常站在岸邊露伴,讀書,休閒。水都是藍色,上面鋪滿渣子。
廁所外面堆有煤渣,裡面長出來許多蓖麻葉,男女同學過路就扯,然後回到臥室就擠水往疥瘡上面擦。
有時候老師上課路過,習慣朝男臥室看,裡面許多男同學還在摳,也沒有像以前批評與呵斥,默不作聲。
出竅的是,更不會搞宣傳教育,就讓疥瘡肆虐到畢業期間。
其實,女生宿舍一樣,上課看大家臉色蒼白都知道了。有時候有學生不請假就出去了,過一會又進來了。
老師無心上課,學生無心聽課。
菜經常吃出蟲,也沒有任何人擋責任,管理食堂的胡老師一天就是擺“三國演義”,然後用扁擔挑一副磨子在操場轉圈圈,顯示自己的肌肉發達。
語文王老師經常聲嘶力歇,可是許多老師在路上故意找他麻煩。
他個子小,他有學問,他纔是學生們喜歡的好老師。他的文言文解釋的清清楚楚,“之”“乎”“者”“也”“矣”“焉”“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至今還可以背下來。他是臭老九,他是被批評的對象。看見覃老師指着他的鼻子罵,他勾着腰就離開了。
他沒有情緒,只有責任,上課時就非常興奮。
數學曾老師也諄諄教誨,有時喉嚨都喊痛了。無論是座標,幾何,代數都是一等一的教育每一個學生。他們的付出還是於事無補。
沒有一個人考取大學,甚至中專。
許多老師站在臺階上望着爾聰,對面的女宿舍也有幾個女同學纔出來。讀書兩年從來沒有男同學敢拉女同學的手,就別說到女宿舍看望女同學了。
彩芳她來了,後面跟着代菊同學。她們有說有笑,就與爾聰打了一個招呼。
到了池塘外的小坡,也沒有以前想上街的那種感覺。更不像一籠放飛的鴨子到處瞎跑。
今天不同,幾個同學在撿東西,可能是路滑沒注意摔跤了吧!東西都摔了一地,有魏菊賢,林雨熙,還有幾個站着等待的同班同學。
許多女同學,一個梯步歇一個,好像根本不着急,只是在等待家人來接吧!個個都低頭不語,時代造就一代人。
家秀與爾聰原來是同桌,就相互看了看,笑了笑。她小巧玲瓏的女孩,說她家裡來人接她來了。就說你先走吧!
爾聰獨自一人便一個勁的跑,揹簍上的被子之類壓着頭,只能一個勁往前走。
不過就幾本書,一個碗,再就是一個勺子。鋪蓋七八斤,加之壓着的一口箱子,還是二十來斤吧。
來到林業站,穿過衛生院,到街道就十幾分鍾而已。
放眼望去,冷冷清清的街上都是揹着鋪蓋的學生娃。有的竊竊私語,有的談笑風生,也有的去門市部瞧瞧,看一看。
而爾聰拿了拿揹簍系,柳了柳有點麻的肩。幻視周圍有沒有熟悉的人,總是在尋找同伴,特別是長期一起上學同路的彪爺,希望一起回家有個伴。
其實,本屆學生許多是中澗河的,富英,作國,雲成等。
爸爸是區委書記的彩雲,提着書包與幾個同學與她打招呼,邀請他們在房下等她一起回家。
高羅的餘萬寬習慣性來到街上,到他姑父家裡去了,供銷社一個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