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臥龍 孔明
“沒錯，正是在下.....”
瞧着面前這人輕搖羽扇，對自己微微拱手的樣子，他清風雲淡，可王凡卻不知道爲何有種想哭的感覺。
當然並不是過於激動，而是出自靈魂，有種感覺，告訴王凡，面前的這人有恩於自己，若不是他，自己早已消逝，何來重生？
“主公覺得我眼熟？”見王凡眼帶淚光，孔明喃喃問道。
“哈哈，那就對了，做好你自己，才能對得起爲你付出的人....”孔明伸出兩指輕點王凡的胸口道。
“王凡知道了....”雖然想不起來，他到底如何幫助自己，可是這一切都不重要，王凡只知道，他們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便好了。
臥龍鳳雛，得一可得天下，現在，一龍一鳳，都已經聚齊，那麼.....
“不好！升龍降鳳！龐統！龐統.....”還沒來的急高興，心中又是擔心起來，心中突然想起演義之中的故事，龍鳳相爭，必有一隕落。
“主公莫擔心我們的安危，我們自有天命，何去何從，皆由天命，反倒是主公你，皆般造化，都由主公你決定，是去是留，也全由主公意念決定。”王凡想什麼，好像孔明全知道一般，點過王凡眉間輕然道。
“我命由我？”王凡喃喃道，心中更是惆悵，難道自己的命真的是由自己的嗎？
來不及感慨，王凡又是趕緊朝城下關注去。
正應了孔明那番話，張郃果然是智將，只照住前後廝殺，唯空出左右，兩個方向，任由敵軍從左右兩面逃潰。
且說張郃爲何要留出兩個方向？留一個不也行？
非也，敵軍此時雖然潰敗，但並不是全是一戰之力，更何況敵軍的指揮還在，金將，銅將，高級將軍還但在，就無法做到將之圍殲。
若留一面，讓其逃脫，大匹敵人匯聚一頭，反而對戰況不利，甚至敵軍會殺個回馬槍。
而空出兩面，便正好分化的敵人的實力，左右分離，可謂是頭尾相離，正好張郃能趁着時機掩殺敵軍。
更何況張郃也沒打算徹底圍殲這些敵軍，一他張郃做不到，二，讓這些膽寒的士卒退回後方，將這裡的戰況描述給後方，都敵人都明白真正的王凡實力，從而畏懼，不是更好？
主力軍張郃引着大軍專殺敵軍精銳。
張郃率軍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血流成河，死屍遍地。
短短時間內，除了逃潰的敵軍，剩下來不及撤退的士卒都已經被徹底殲滅，要麼殺了，要麼跑了，沒有一個俘兵。
張郃十分清楚現在的處境，降卒對他們不過是累贅，自己還吃不飽，王凡又是大義仁慈之主，定不會殺了這些降卒。
張郃乃是嫋雄，更顧全大局，只做對王凡有利的事情。
所以，張郃下令，絕不留降卒，逃跑的就不去追趕了，剩下的一個不留。
王凡立於牆頭，自然全看在眼中，生生的看見已經放下兵器投降的敵軍，還是被無情的砍死。
“哎....”王凡再不忍心，悄悄的退下了城，一個人躲在角落之中。
他不怪張郃，向張郃這種人才能幫助自己成就大業，反而是他自己太過婦人之仁。
且說城下張郃殺完了來不及逃跑的敵軍之後，又是領着李典樂進於其他三面支援而去，所到之處無不是勢如破竹，大獲全勝！
三面圍攻的敵軍，聽到主將都撤退，全是沒了戰意，再瞧見張郃率着大軍順勢殺來，紛紛爭相逃命，哪裡能抵擋？張郃只取其精銳，放由那些膽寒潰敗的士卒逃去。
“主公，我知道您在想什麼.....”王凡一人垂神時，孔明悄悄的坐在王凡旁邊。
“主公啊，仁義！乃是大德，切不可當做是婦人之仁，更不可與懦弱相併。”
“心懷天下，能對萬物皆仁，乃是何等的心胸何等的人物纔能有的能力！所以，主公切不可自責，如今亂世，只有將犯罪的人殺盡，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孔明微聲道，爲着王凡輕搖着羽扇。
扶風吹過發間，王凡心中的負擔也好像消退些一般，面色緩和了開來。
“多謝先生開導，王凡明白了，王凡不會因此改變自己，但會時刻謹記先生教誨！”王凡沉聲道，更是朝孔明恭敬的拱手道。
孔明也倒是沒有拒絕，大笑的頻點頭。
“主公！”這時，張郃領着李典，樂進二人上了城池，與樂進李典二人興奮模樣不同，張郃不見沒有歡喜之意，反而皺着眉頭。
三人抱拳，王凡連將輕扶騎。
“張將軍爲何這般苦色？你立了大功，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王凡大笑的拍打着張郃。
可面前張郃，仍握着雙拳，看着這滿城的屍山血海，屍體都快從城下堆滿，再看王凡身邊士卒血淋淋的模樣，可想而知，戰況是多麼的慘烈。
“主公，末將有罪，還請主公責罰！”張郃連退兩步，跪拜沉聲道。張郃現在居然是雙膝下跪，這可是了不得， 將在外，即便請罪，由於甲盔，也只需行單膝之禮。
“你這是幹什麼”王凡見張郃雙膝下跪，趕緊去扶，可張郃膝下就好像貼着鐵塊一般，怎麼都扶不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不用說張郃。
“主公...張郃有罪，一罪，讓主公這般死戰，差點身隕，實在大罪！二罪，放走了龐萬春末將....”
“那又如何？”張郃抱着拳還未說完，王凡早一屁股做倒在地，輕笑道。
“這...主公，是末將故意放走了龐萬春.....”張郃以爲王凡沒有聽明白，又沉着復了一遍。
“我說，那又如何？”王凡仍然面不改色，輕笑道。
“張將軍如此做，必然有你的打算，你乃黑家軍統帥，自然有決斷的資格，哈哈，還有，你讓主公陷入死戰？不不，主公乃天命之人，小小龐萬春如何能困得住金龍？”這是這時，孔明笑着羽扇搭來，將王凡都扶不起來的張郃扶起。
“孔明！”張郃見那白衣錦綸，連大驚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瞧見面前站立的是自己以前最忌憚的老對手，張郃如何不大驚失色？是又驚又喜。
孔明之才，張郃自認遠遠不如，在他的手裡，自己只能猥瑣防備而已......
“好！好！好！！哈哈！！”盯着面前孔明，張郃連道三個好字，多年的老對手，終於能夠站在一起並肩作戰。
王凡更是驚喜，孔明果然不是凡人，輕言兩語，便將自己都沒法的張郃扶起，果然不愧臥龍！
而王凡這邊，所應的守城三日，也是在第二日夕陽時分，完成了任務，還提前了一天。
夕陽落日時分，王凡孤身一人落在東城門樓上，望着那漸漸退下的紅日，心中滿是惆悵。
因爲他發現支持自己堅持下去的，居然是顧傾城，而不是所謂的大義，救世黎明。
所有的動力都爲顧傾城一人，只爲再度與她相見，說到底他還是一個自私之人。
王凡更是擔心的想道，若有一天，自己還未完成天命，顧傾城便先離開自己，自己還如何能堅持下去？
夜幕時分，金城外火光沖天，空氣中遍佈着的是血肉燒焦的刺鼻氣味。
屍體都堆成了小山，高過金城城牆一頭，熊熊燃燒的屍山，彷彿咆哮，又彷彿在哭泣。
一具具王凡軍卒的屍體被拉回城內，他們大部分已經屍首不全，身首兩隔，都來源於龐萬春那道命令，他們爲大義而已，卻落得不能保全全屍的下場。
或許，就連散在城外的親人都想不到，從軍的孩子已經身死。
當晚，孔明親自披袍做法，爲此役陣亡的士卒送路，以求安息！
王凡更是一人跪在陣亡士卒的草堂，爲他們守候了一夜。他們雖爲大義而死，可說到底卻是爲自己而死，爲了成就自己拋棄了自己的親人，孤身入了黃泉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