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一天的廝殺 上
有些話總該說明,自己的心中只能容得下顧傾城,這也是王凡唯一能爲她做的。
似乎是故意般,待得銀蝶踩着小腳輕躡着走進後,一屋子血衣衛早出外面候着去了。
“王凡哥哥....”銀蝶低垂着腦袋踩着蓮步小聲道。
“銀蝶....”王凡更是輕嘆了聲。
“銀蝶,王凡知道你的心思,能得銀蝶姑娘如此傾心,王凡自然很榮幸,可銀蝶姑娘,王凡的心中已經有了摯愛,王凡雖然很喜歡你,可僅僅是喜歡而已,喜歡姑娘的純潔,佩服姑娘那份固執,可遠遠談不上愛....”王凡走過去,輕輕的拉起了銀蝶揉捏在一起的小手,緩聲道。
“喜歡,和愛不一樣嗎?”被王凡如此親密的拉着,銀蝶心更是砰砰的亂跳,可聽到王凡如此一說,直急的擡起頭問道。
王凡直搖頭,凝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愛一人是記在心裡的,無論她是生,還是死.....更不管她被人如何看待,即便她是被整個世界拋棄,可在我的心中,永遠有她的位置,至死不變....”想着一身輕柔,只在自己面前顯露出嬌羞可愛模樣的顧傾城,心中就好是幸福。
“可喜歡一個人,就不一樣了,正如現在我喜歡你一般,王凡看到姑娘就感到很高興,看到你快樂,王凡就感到很快樂,僅此而已,再沒了別的想法....”王凡輕捏着銀蝶下巴,望着銀蝶水汪汪的眼睛柔聲道。
王凡想讓銀蝶明白的是,喜歡一個人,就是能希望看到對方快樂,每天高高興興,那種情義便是喜歡。
而愛,卻是能夠不顧一切的跟那人在一起,無論結果是什麼,即便這一路上,全是荊棘,挫折,困難,也要跟她心連心。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銀蝶不懂,銀蝶只知道每次見到王凡哥哥,心就跳個不停,只要能見見哥哥,就感覺很幸福,快樂!銀蝶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銀蝶只想跟哥哥在一起!”對於王凡的解釋,銀蝶卻是直抽泣的搖頭,一股氣說完更是哭着撲進了王凡的懷中。
“銀蝶就是喜歡你,抱着你,銀蝶就感到很幸福....”銀蝶如小孩一般撲進王凡懷中,更是死死的摟着王凡脖子,生怕王凡將她推開。
而王凡卻也像明白了般,搖頭苦笑,輕輕的安撫着懷中的女孩。
王凡明白了,銀蝶對他所謂的愛,只是因爲自己在她極度絕望之時,給了她希望,對她的喜歡,只不過是依賴尋求保護而已。一時間,更是十分心疼銀蝶。
可有些話,還是得說,千斷萬斷,唯情絲難以斬斷,正如他和顧傾城一般,正是因爲王凡對顧傾城的點點情絲,到最後變成了愛。
王凡對銀蝶沒有愛,銀蝶對王凡有沒有愛,王凡亦是不清楚,他只知道,爲了銀蝶將來不會因爲愛他而痛苦,他現在必須做的殘忍一些,哪怕是讓銀蝶恨他也好。
“好,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直說吧,愛,是哪怕你愛的那個人,根本不愛你,甚至是恨你,也毫不理會!只用儘自己的一切去愛那人!愛就是飛蛾撲火!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你明白嗎?”突然,王凡將懷中的銀蝶猛的一把推開,盯着她狠狠道。
“算了,你不會明白的....”瞧着一臉委屈,被王凡推倒在地抽泣的銀蝶,王凡又是無奈嘆了口氣道,將金色龍盔戴在頭上後,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又是留下了銀蝶孤身一人蜷縮在地上痛哭。
或許王凡說的對,愛情,本來就是飛蛾撲火,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
所以,對於愛情,我們更多的順應天意,天若有情天亦老,該來的註定逃都逃不過,不該你的,怎辦強求都不會傷自己而已。
若是真正愛他,就化作星星般守護她,只要能每天看見他快快樂樂,不也是愛他嗎?或者,根本不在他身旁,但心中有那麼一人值得去愛,值得去想,去回味,也就夠了。
“主公....”
“勿多問,軍師還等着我們....”瞧見王凡正色走出,守衛在廳外的血衣衛立馬圍了過來,王凡先前那狠聲,他們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更對王凡這表現不解,這事兒,要輪到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血衣衛見王凡沉着,也不敢多問,諾了聲,牽過馬,便趕緊隨王凡去東城去了。
金城的百姓似乎感覺到一番大戰將臨,紛紛躲在家中,一些壯丁更是自發奮勇的前去城門幫忙守城。
各城的守城營也是得了龐統軍令,對於前來幫忙的百姓,留其較強壯者,當然,也不是給他們兵器讓他們去守城,守城的事自然有職業士兵來做,他們要做的幫忙安置守城器具。
瀝青,火油,滾石,檑木,這些都需要百姓的幫助,這些器具,半月裡龐統已是提前準備了不少,剩下的,就由百姓幫忙填補。
王凡駕馬行至東城,這時東城下一片忙活吆喝聲,到處是架着大鍋熬着火油瀝青,十幾個壯丁嘿吼嘿吼的擡着滾木搬上城去。
“主公!主公!”瞧見王凡駕馬而來,百姓們紛紛的圍了過來,熱情打着招呼。
王凡能看到百姓臉上因爲即將戰鬥緊張發白的臉,可更能感覺到他們望向王凡時,瞳孔之中的喜悅。
按理,一切都在龐統預料之中,雖然說此番守城也是要一番血戰,可若是艱難,到算不上,沒必要讓百姓來幫忙,可既然這些百姓站到了這裡,王凡便已經明白龐統之意。
一來增加城中百姓與王凡的凝聚力,二來,讓百姓儘快從奴役中解放出來,讓他們參加戰鬥,解放他們一直一來被奴役的思想。
“王凡多謝父老鄉親的幫助!王凡感激不盡!”望着這些百姓,他們都是善良的人兒,應該遠離戰爭的煙硝,可世道是, 你越躲着,它便越找你,只有變的比他更強,才能生存下來。
王凡於馬上高聲抱拳道,百姓們可不得了,瞧見他們的救星,恩人,反過來居然對他們抱拳感謝,百姓感動得落涕,刷啦刷啦跪倒一片,齊聲喊着王凡名字。
善良的百姓就是如此,你有恩與他,他們一定要加倍還回來,就好比這次即將到來的戰鬥,龐統沒有放下命令,他們便自發過來要幫守城。
反過來想,要是葉良辰的城池被包圍,有人會站出來幫守城嗎?當然有,只不過是被逼着拿起鋤頭戴上腳銬,送到城牆第一線當炮灰,這些年來,面對魔族的小勢力反撲,葉良辰的手下可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抱拳在一衆百姓擁護下經過了城下,來到了金城東城城防府,一身紅甲的陳明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見王凡來,陳明趕了過去,迎王凡下馬,入了城防府。
王凡剛入城防府,大廳內便傳出龐統低沉的聲音。
有龐統在,王凡總能心安。
“主公!”王凡推門而入,一屋子將領連忙起身迎道。
“大戰將至,我亦戰將,衆位不必多禮!”王凡擡手沉道,對高堂上的龐統拜了拜手,尋着一座位撩起羣甲坐下,謹聽上方龐統計策。
上堂龐統微點了點頭,繼續道。
其實,圍在金城的敵軍,早在一星期前,第一支從臨縣趕來軍隊便駐紮了下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圍來的軍隊越來越多,帳篷也是蔓延了十幾裡地。
從輕騎營偵查得知,此番包圍金城的敵軍,正是從金城周邊郡縣調來的防兵,輕甲的二線兵力佔了九成,真正的重甲一線士兵只有一層,精銳更是少之又少。
敵軍雖然整體素質不高,可勝在人數衆多,據大概統計,城外敵軍數量已經達到了四萬,是王凡這邊整整的四倍之多。
“衆位,此次率軍圍攻金城的乃是這揚州金將龐萬春,手下的四銀將之一,被稱爲金刀神將的張順,之下的銅將末將便不知了...”輕騎營統領王平抱拳道。
上堂龐統擺了擺手,點頭道了聲,讓那王平退下。
“衆位,檢驗大家成果的時刻到了,記着,戰後表現最出色的軍營,本軍師有重賞,其餘的營房都要罰,衆位可否明白?”龐統摸着箭令喝聲道。
“諾!”龐統花落,一衆將領連起身抱拳道。
看來王凡是錯過什麼了,再仔細瞧去,看各營將領手中都拿着箭令,唯獨自己空空一人。
“咳,軍師,王....不,軍師還未給末將安排任務!”王凡起身抱拳道。
“嗯,早給主公備好了....主公瞧,這東城城防府還不錯吧!至少比你那寒舍要好許多....”上堂龐統似乎就等王凡這話,手中抓着的令箭朝王凡丟了過來,又指着廳內輕然道。
“啥?”捧着令牌,腦中反覆思考龐統話,再看看這府內四周,一切器物擺設因有盡有,內閣屏風之中甚至還擺着張太師椅,幾個侍女正等候般站立一邊。
瞧見如此,王凡嘴邊直抽搐,就知道,龐統肯定要這樣對待他, 從瞞着他組建御林軍王凡便知道了。
“主公!這東城防衛乃重中之重,單單這邊的圍軍更是達兩萬,所以,主公可要守好這東城,若出了差錯,可別怪軍法無情!”瞧見王凡神色,龐統早趕在王凡出口前喝聲過來。
見龐統如此認真,王凡不敢多想,連抱拳接令,可心中早在猜測龐統這話的意中之意。
“難道說....”想着王凡瞧了瞧邊上的關羽,卻見那傢伙壓根沒注意這邊一般,摸着青刀沉思凝想着。
嗚嗚嗚!!這時,隆隆庸沉的號角聲落入衆人耳中,腳下更是傳來了隱隱的震動身,衆人都明白,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