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幸講話的時候,服務員突然端了牛排上來,她突然停住了聲音,拿一塊布遮擋在了身前,而我也照着她的樣子,用布遮擋在身前,看着服務員往牛排上面澆了醬,看起來好像挺燙的,蹦身上絕對能燒一個泡。
我有點兒小感動,兩個人非親非故的,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幫我,一般來說,屬下還不都是對領導言聽計從的,尤其是女性,等服務員幹完本職工作離開之後,難以置信的問了句,“你爲了我,當着經理的面頂撞他了?”
葉幸輕輕點了點頭,眉梢裡寫着她這麼做都是她心甘情願的,我發現我開始有點兒喜歡面前的這個女人了,這個一直以來被我罵作死女人,罵作滅絕師太的女王主管。
那頓牛排,吃的我百般感慨,既有酸的成分,又有苦的成分,還有甜的味道,看葉幸關心的樣子,不禁覺得,把她收在胯下的機會即將來了,私底下再稍微合計合計,應該就能立馬大功告成,正竊喜時,手機鈴聲響了,摸出來一看是麥加,給葉幸說了一聲,然後站起身去了旁處接聽。
隔窗望出去,夜色尚未完全落下,商業街上卻已是燈火闌珊,時間應該是麥加剛剛下班回到家,在電話裡心急火燎的衝着我說,“波哥,你人在哪兒呢,你把妹妹到底怎麼了呀,一直躺牀上哭,問她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說,這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疑惑不解的摸着腦門,跟着麥加一起疑惑,猜測着到底出了啥事,趙靜不會無緣無故的哭,莫非是她那無良的經理舅舅找她談話了,還兇狠狠的罵了她一頓,很有這種可能,要不就是她知道了她經理舅舅要對我下手,要開除我,所以她去找他理論了,然後就這副樣子了。
我囑咐麥加,“你先幫我好好看着靜兒,我馬上就回去。”
掛掉電話,回到餐桌前,坐也來不及坐,葉幸不虧是成熟的女人,一句話也不多問,鎮定自若的用叉子吃她盤中的牛排,細嚼慢嚥,這要是隔着那種小女孩,肯定早就忍不住問,是不是有事了之類的,她是等着我主動提出來,“不好意思,家裡面出了點兒事,我得先走一步。”
葉幸放下手中的叉子,拿餐巾紙有條不絮的擦了擦嘴角,跟着站起身來,像下命令般講說,“有急事,那我送你回去。”
葉幸如此熱心腸,又是照顧我的工作,現在又是照顧我的生活,實在無法拒絕,接下來去往趙靜所在的小區時,事情已經暴露了,有些事情她原本不懂的,現在也終於恍然大悟了,臉時不時的瞥向車窗外一眼,眼角似乎帶着幾縷哀傷。
公路上,轎車裡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漫不經心的對另外一個講,“原先我一直不懂,經理幹嘛突然對你,現在我明白了。”輕輕搖搖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不要碰趙靜,送她送到樓下就行,不要上去坐,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是那次你送她回家嗎?”
用不着我點頭,葉幸該知道的,她都已經知道了,車開的非常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區門前,她把我放了下來,然後擺擺手,倍顯寂寥的離開了,望着漸行漸遠的轎車,我有點兒不明白了,她的態度總讓我覺得,她好像是吃醋了,可她幹嘛要吃醋呀,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瓜葛,頂多是睡在一張牀上過,可也啥事沒做啊。
疑惑不解的自顧自搖搖頭,快步往小區裡面走,樓上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讓我疑惑不解的事情等着我呢,趙靜幹嘛突然無緣無故的哭?她到底是怎麼了?誰惹她不高興了?是我還是她的經理舅舅?總覺得自己脫不了干係。
敲敲門,我身上沒有鑰匙,麥加過來開了房門,在鎖孔裡偷偷看了看,確定是我之後,說着,“哎呀,你跑哪裡去了,你終於回來了,妹妹一直在哭,估計都哭了快一個小時了,怎麼勸都不聽,問她爲什麼也不回答,估計晚飯也沒有吃呢。”
我沒有跟麥加搭話,徑直大跨步進了臥室,那張柔軟的大牀上,趙靜斜着趴在上面,因爲眼淚,被單溼了一大片,雖然沒有晚上做運動時流的水多,不過看起來實在也不少,哭這麼久,哭都哭累了,拍拍她的後背,問,“靜兒,你怎麼了呀?”
趙靜聽到我的聲音,把腦袋埋的更深了,還試圖拉扯旁邊的棉被,整個臉龐都看不到,手臂躲了躲我,看她那樣子,好像惹她難過的人並非她什麼無良的經理舅舅,倒更有可能是我無意中惹到的。
我苦思了一會兒,保持沉默,坐着陪她,一頭的霧水,不論多高的身高也摸不着頭腦,奇怪,到底哪得罪了她,好像沒有哪做的不對的呀,記得早晨出門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在公司碰着面也沒有見她有異常。
麥加走了進來,靠着牆站在旁邊觀望,沒有隔岸觀火的意思,眼神裡寫着擔憂,應該不會是她惹的,絕對不可能是她惹的,既然不是她,那肯定就是我了,只好繼續問,“靜兒,靜兒,到底怎麼了呀,你別哭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我統統改。”
趙靜依舊不說話,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沒有辦法了,只能使出殺手鐗,衝麥加做個眼神,示意她先出去,順便把臥室門帶上,用力把冤家抱在懷中,她試圖掙扎,但她的力氣哪能與我的相提並論,沒有幾下子還是乖乖屈服了。
未語嘴脣先吻了上去,伸出舌頭往裡面探,但是趙靜已有防備,牙齒咬的緊緊的,無論我再怎麼努力,她都不肯開門放我進去,等僵持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終於鬆懈了,讓我逮到了機會,舌頭纏上了她的香舌,但是可惜,很快的,趙靜咬了我的舌頭一口,咬的還挺重,慌的我趕緊退了回來。
舌頭麻麻的,抽出來哀嚎了幾聲,真是搞不懂,趙靜這到底是怎麼了,多大仇啊,麥加在外面大聲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告訴麥加沒什麼事,讓她暫時別先進來,然後厚臉皮笑着衝趙靜講,“好哇,你個小寶貝,還挺狠的呀,咬老公舌頭,謀殺親夫哦你。”
趙靜咬了我一口之後,情緒稍微好轉了一點兒,加上我俏皮的話,終於開口說話了,說了一句,“你活該,你花心大蘿蔔,誰讓你揹着我和姐姐跟別的女人好的。”
我算是終於明白了,原來是爲了這事兒呀,準是她下班不經意看到了老子坐了葉幸的車,唉,馬虎害人命,也真是的,其實已經非常小心了呀,怎麼就被她給看到了,老老實實解釋給她聽,“寶貝,你誤會了,葉幸找我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你看你都想哪裡去了,她歲數那麼大了,我能看上她嘛,要看也得看上她女兒嘛。”
趙靜撅着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恨恨的,道,“不信,什麼工作上的事?下班時間談工作上的事情,而且還是跟你,你就是說給鬼聽,鬼都不會信。”
看來如果再不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說出來,即便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簡直它媽的比竇娥那娘們死的還冤,接下來,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她的經理舅舅想要開除我,葉幸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之類的,趙靜聽了以後,發現自己錯怪了我,一臉的自責,悔恨的抱着我,一邊關切的想着工作上怎麼辦,一邊看着我的嘴脣,問,“舌頭還痛不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
我當然不會怪她了,換個姿勢抱在大腿上,咬咬她的耳垂,呼出兩口熱氣,耐心教育她,“下次可千萬別再這麼任性了,你看你,哭這麼久,哭的臉都花了,快要變成小花貓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頓了頓,衝着侯在臥室門口偷聽的麥加喊,“別偷聽了,進來吧。”
一男二女,氣氛終於重回歡樂,接下來自然少不了要縱慾一番,把不開心的氣氛全部驅趕走,在這個彩燈曖昧的臥室,在這個彈性十足的牀上,我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不和諧因子存在的。
葉幸基本算是把我保住了,次日在公司並沒有聽到開除我的消息,如果有風聲,至少得先有耳聞,如果連耳聞都沒有的話,那就說明可能性小於百分之一,老子放寬了心,有說有笑,大侃大聊,其實睡了一夜已經想清楚了,即便開除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早晚也要主動離職,這麼一個小小的公司如何關的住我蓬勃的野心。
皇帝不急妃子急,自從告訴了趙靜,她一直憂心忡忡的,眉頭緊鎖,上着班,我刻意經過看了她幾次,對着電腦屏幕發着呆,等一下班回到家,忍不住便抱在了懷裡面疼愛一番,那時候麥加還沒有下班回來,屋子裡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相擁着一頓狂吻過後,兩個人坐到沙發上面去,趙靜趴在我懷裡面,我撫摸着她的秀髮,香味撲鼻而來,憐香惜玉的講,“靜兒,別再爲我工作的事情爲難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座城市那麼多家公司,你還愁我找到合適的工作呀。”停頓個幾秒,覺得氣氛稍微有點兒哀傷,刻意往開心的方面引導,“俗話怎麼說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趙靜被我逗樂了,單手扣着我胸脯處衣服上的扣子,仰着臉,花似的面容,“你看你,跟沒事人似的,我愁得可不僅僅是你的工作,還有我們的將來。”
這下輪到我疑惑了,趙靜平時腦子簡簡單單的,不像是會爲庸俗而不可捉摸的未來擔憂的性格呀,難道她也想要安全感,比如房子、車子、存款,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我們的將來?”
趙靜點了點頭,聲音低沉下來,看起來她確實是發愁了,不過她的回答讓我立刻知道了,我是誤會她了,“是呀,我們的將來,我得考慮着怎麼讓我的那些親戚朋友接受你呀,要是他們都不喜歡你,我們的未來是不可能完全幸福的,書裡面不也常說嘛,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