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車內,我和麥加用方言繼續拌嘴,這樣司機師傅就聽不懂,換成普通話的意思,講說,“小b,有沒有注意,在電影院的時候,前面那對情侶姿勢挺大膽的,那女的坐那男的身上呢,還偷偷往後面看,看我們又沒有留意他們。”
麥加面露出一絲不屑,很明顯,她也留意到了,說起來,那女的確實夠大膽的,連麥加這樣膽大的都未必敢那麼做,“怎麼,看那女的大膽,你也想和她試一次呢,說不定是小姐,現在小姐可不僅僅陪睡,只要付錢啥都陪,陪着看電影,陪着旅遊,各種各樣、應有盡有的服務。”
聽麥加的話,好像她是行內人,啥都懂似的,於是嘲笑她,“喲,牛啊,啥都知道,你是不是在裡面幹過呢,知道如此多的內幕。”
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嫖,總覺得沒多大意思,拿錢買來的而已,因爲在牀上,必須有感情纔有意思,即便是沒有感情,至少也得有感覺,這是我的原則,同時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進過那種地方的緣故,不過麥加被我說生氣了,甩給了我一句,“滾。”
一場電影看完,夜已經深深的籠罩着大地,透過車窗看出去,路上已經鮮有路人,靜靜地,旁邊的趙靜也是如此,自從電影院裡出來,一直沒有說話,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趙靜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沉默不語的,正如前段時間,我不知道麥加是因爲什麼而不高興,她們女人總是令人猜不透的,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我又不是潛艇,或者海底探測儀,根本無從知曉,對於她的沉默不語,只能關切的問兩句,怎麼了,感覺情緒不高,而她也沒有老實回答,搖搖頭,勉強的笑着說自己沒有情緒不高。
電影看過之後,總體氣氛還是令人喜悅的,回憶着電影中的情節,催着趕緊洗澡睡覺,老習慣,依舊是分順序的,而非鴛鴦浴,對於那種裸的共浴,趙靜始終難以接受,畢竟暖燈開着,亮通通的,彼此一覽無餘,而如果關掉燈,洗起澡來又會覺得非常奇怪,甚至擔心沒有把身上的沐浴露衝乾淨之類的。
因爲電影院發生的小情侶事件,免不了晚上要來上兩次,麥加一如既往的,非常的配合,也或者可以說,她的更大一點兒,而趙靜,第一次,整個過程毫無反應,無論我再怎麼擺弄,她都彷彿一條死魚一樣,非常明顯的,她心裡面藏着事情,但可惜,她的性格決定了,如果不是她想說,問是問不出來的。
次日,正常去上班,不過忘記了之前和葉幸說過的話,臨出門之前,和趙靜分開,她央求的問我能不能待在家裡面陪她,她自從不再去工作,就天天閒在家裡面,而我卻是坐不住的,只好說道,“靜兒,乖,聽話,我要去找工作賺錢呀,老實在家裡面待着。”
趙靜不像之前的一晚那麼沉默了,但是整個人卻依舊是顯得特別的陰沉,沒有一絲的笑容,有的只是愁雲密佈,看留不住我,只好皺着眉頭,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家呀?”
我沒有告訴趙靜自己在葉幸那兒工作的事情,不過她先入爲主的一定會認爲我出去找工作了,關於這一點,倒不必特別的擔心,擔心的是她多變的情緒,挺爲難的回答,“靜兒,晚上我可能要稍微晚一點兒回來,有個朋友今天搬家,我要過去幫幫忙。”
一番戀戀不捨的告別,出門往小區外面走,已經忘記了葉幸會來接我,還想着去擠公交車的,不過人才剛出小區,瞬間就被熟悉的聲音喊住了,順着聲音,我回過頭去看,葉幸熟悉的臉龐,招着手叫了一聲,“劉波,這裡。”
我聽到聲音,也看到了人,這時候纔想起來之前她說過每天來接送的事情,竊笑着走過去,打開車門坐她旁邊,暗笑笑,這種待遇真是少有的,再聯想起之前稱呼她表姐的事情,開玩笑的打招呼,“姐,早安。”
葉幸被我這樣稱呼,覺得挺不適應的,尷尬的一笑,把車子發動了,小聲說,“你還真打算以後就這樣稱呼我呢,有你這麼一個不安分的弟弟,負擔夠重的呀。”
我憋着心裡面最想說的那句話,不做弟弟也行呀,要不乾脆就做男朋友唄,心裡面是這樣想的,但是不能夠說出來,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說,或許時候還不到吧,而且聯想起前一刻的趙靜,有一種負罪感,最後講出來的是,“你要是不想讓我叫,那我以後就不這樣叫了唄。”
葉幸以爲我生了氣,斜過身子盯着我看了看,當時我臉上的表情可能卻是挺僵的,於是她就信以爲了真,乾笑着慌忙改口,道,“叫吧,叫吧,挺好的。”
坐公交車會覺得路程特別的遠,但是自己開私家車就不會有這種感覺,說話間,沒有多久,人就已經到了公司外面,和之前來的那次差不多,活沒有多少,一整天下來,多半都是在和幾個年過半百的工人聊天,之前騙他們說葉幸是我表姐,他們全都信了,加上葉幸讓我管着他們,因此一個個對我畢恭畢敬的。
我其實已經開始討厭這種枯燥的工作,只是礙於葉幸的面子,畢竟還琢磨着泡她呢,咱別的沒有,就有時間,泡妞總要犧牲一些東西的,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一個炸彈種在心中,催促着自己早點兒搞定這迷人的女人,早點兒摸到她渾圓的臀部,肆無忌憚的玩耍,因爲這樣,到時候酒吧開起來,也好無所顧忌的離開。
一整天的工作結束,終於到了傍晚,葉幸依舊早早的就過來叫了我一起走,她說過早晚接送的,因此特別信守承諾,絲毫沒有讓我等她的意思,而她的好姐妹,那個叫丁丁的男人婆也有跟着一起下來,她戴了墨鏡,同我打聲招呼,然後先我們一步,開車離開,坐在車裡面,望着離開的另外一輛車,突然的好奇,問身邊的葉幸,“你姐妹挺有錢的哇,她那輛轎車可不便宜。”
葉幸讚賞的點點頭,其實我是瞎猜的,對於轎車知之甚少,只是覺得外觀設計的漂亮,因此價格上面就不會便宜,她告訴了我一個大概的價格,“三十來萬。”第一句是漫不經心的,緊接着的第二句就是玩笑話了,“她家裡面有錢,還沒有結婚呢,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我乾笑笑,攤開手,老實回答,“她不是我的菜,太男子氣概了一點。”
其實我是想說,葉幸這款的纔是我的菜,可總覺得這樣說出來會有點兒唐突,容易把她給嚇着,畢竟她是要認真談論婚姻的,戀愛已經對她比較遙遠,也比較奢侈,從許多方面都能夠看的出來,如果她想要放縱一次,那天晚上在湖邊,她就應該不會躲閃的。
我乾笑笑,葉幸也乾笑了笑,接我的話,回了一句幾乎一模一樣的,“你也不是她的菜。”頓了幾秒鐘,怕我誤會,補充,“她不喜歡小男生,對她而言,你稍微嫩了一點兒。”
我放肆的笑了,望望窗外呼嘯的街景,灌木叢綠油油的,夏日來臨,朝氣蓬勃,惡作劇的講,“我覺得她可能壓根就不喜歡男的,她可能喜歡女的,或者講的再明確一點兒,她可能喜歡你。”語調是俏皮的,這我非常擅長,道,“要不她幹嘛這麼大歲數了還不找男朋友,八成是在等你呢。”
玩笑話歸玩笑話,不過對於葉幸而言,似乎對這個話題特別敏感,急急忙忙否認了我的觀點,並說,“怎麼可能,現在這種年齡沒有結婚的很多好不好,你就別瞎扯了,開玩笑嚇我呢。”
我看着車窗外的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要去幫着李順搬家,而不是徑直回趙靜那兒,坐上車的時候只顧着扯不相干的人,連正事都忘記了,慌忙糾正,“送我到上次你送我下車的那邊,晚上有事,先不回家。”
葉幸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我,同時把車上的音樂打開了,是一首英文歌曲,本人文化程度不高,所以一個單詞也沒有聽懂,不過單從調調上講,挺有迷幻色彩的,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唱的,嗓子透着沙啞,聽葉幸在歌聲中問,“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我是挺想介紹葉幸給李順認識的,這麼有味道的女人,肯定會讓他特別的羨慕,只是覺得那樣未免太麻煩她了,她這樣每天接送我,已經挺浪費時間的,畢竟不是順路,做免費的司機,而且還一路上陪聊,遂,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就一點兒小事,你還是早點兒回家休息吧,忙碌了一整天。”
葉幸負責任的把我送到了指定地點,還是上次晚上從湖邊回來的地方,目送她離開之後,徑直去往以前租的房子,和李順事先講好的,讓他在房間裡等我,我晚不了他多久,事實也是如此,當我到的時候,問起他來,他回答說自己也是剛剛到,這座城市的私立中學放學還是比較早的。
李順的行李沒有多少,就幾件衣服,以及平時用的生活用品,牙刷、牙膏之類的,他原本是不打算帶走的,可能覺得太小家子氣,不夠豪放,是我硬塞在了他的包裡面的,這種東西留下來又沒有用的,基本等同於浪費,沒有必要再買一次,人可以奢侈享受,但是沒有必要浪費,其實這兩個字還是有區別的。
收拾完東西,一人提着一個包,出小區去打車,戀戀不捨的回頭望望,琢磨着,這個時候婷婷已經放學回家了,她母親徐婉玲應該還沒有下班,餓着肚子的小可憐,李順看我回頭張望,以爲我是懷念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問,“你們還要搬回來住嗎?”
我搖搖頭,早就已經沒有這個打算,即便是沒有趙靜的出現,很可能也不會回來繼續租這間房子了,原因非常簡單,房東的老婆魏紅霞已經到手,他們的女兒魏薇也在藕斷絲連的聯繫着,放長線釣大魚的過程中,按照計劃,李順搬走了之後,我會湊空把屋子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收拾乾淨,然後打個電話給房東,還給他鑰匙,然後讓他也把租房時的押金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