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讓關宇擁有了超能力,可以知道其他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卻沒有賦予其判斷正確與否的能力。
關宇雖然知道楚紅內心的一些想法,但是他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她內心真實所想的,也許在騙他呢。
雖然出現這種情況的機率非常小,但是容不得關宇不小心,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兩人玩的甕中捉鱉。
“你想要我怎麼證明給你看?”楚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讓成貴從l市消失。”關宇淡淡的說道。
楚紅臉上閃過一絲慍色,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道:“好一個一箭雙鵰,關先生倒是好計謀啊。”
關宇故作委屈道:“怎麼就一箭雙鵰了?你讓成貴從l市消失,蕭雄沒了對手,勢力必定風生水起,到時候也更有底氣和周進正面抗衡,而且這樣一來,我對你也沒有了疑心,不過是以表忠心罷了。”
“關宇。”楚紅嬌喝道,“我是帶着誠心來跟你合作的,如果不願意,我大可一走了之,你覺得這樣的談話有意思嗎?”
“你覺得沒意思啊,那就換種方式。”關宇悠哉的喝了一口紅酒,說道:“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楚紅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坐在那裡,靜等關宇接下來的話。
“萬千山安排你們在n市,他究竟想要幹什麼?”關宇問道,這個問題放在他心裡很久了,憋的難受。
“自從他當上了臺灣的黑道之父之後,就已經不再滿足於臺灣那一畝三分地了。”楚紅如實回答道。
關宇眼神一稟:“他想要以n市爲跳板,將勢力伸展到內陸?”
“準確的說,應該是扶植傀儡。”楚紅說道,“n市是周進,l市則是成貴。”
“哼,野心倒是不小。”關宇冷哼道。
繼而他眯起雙眼,玩味的盯着楚紅,說道:“他們處心積慮想要殺我的原因,就是擔心我會破壞了你們的計劃?”
楚紅點了點頭:“本來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將你放在眼裡,但是越往後面瞭解你,就逐漸意識到了你的威脅。周進是一個將事情完美到極致的男人,他不想籌劃了多年的計劃有任何的差錯。”
“呵,還真看得起我。”關宇冷笑道。
“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仍然不夠了解你的恐怖,恐怕萬千山的計劃要泡湯了。”楚紅深深的看了關宇一眼,說道。
“萬千山在哪裡?”關宇思維跳躍性比較大,楚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略微停頓了一下,她開口道:“我只知道前段時間他在l市,最近的行蹤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按照我的猜想,最近那個計劃要實施了,他會待在l市。”
“等我解決掉了成貴,我讓他有去無回。”關宇眼中殺意凌然。
楚紅身體微繃,竟然感到了絲絲寒意,心中大驚,很難想象一個年輕人會爆發出如此的氣勢。
“他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動手?”關宇問道。
楚紅猶豫了一下,繼而說道:“讓你消失後,或者等到成貴全盤接受蕭雄的勢力,他們就會動手。”
“怎麼個動手法?”關宇問道。
“狙擊n市各個勢力頭腦,等到他們大亂的時候,趁虛而入,全面霸佔他們的勢力。”楚紅說道。
“哼,三個老爺子在n市的根基豈是周進這個不過在n市紮根幾年的人可以撼動的,想要狙擊他們?天方夜譚。”關宇嗤笑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楚紅詭異的笑了笑,“可是,你要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內奸的人存在,有他們裡應外合,掌握了幾個老爺子的行蹤後,想要狙擊他們,不難。”
“並且……”楚紅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關宇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相當難看,眉宇間有難以掩飾的戾氣,繼續說道:“並且,幾個老爺子身手了得,不代表他們後代身手也好,周進也將他們考慮在內了,準備尋找一個良好時機,一舉將他們的後代全部幹掉,這樣一來,幾個老爺子的方寸也會被打亂,殺他們也會變得更加的容易。”
砰。
關宇手中的酒杯發出破裂的聲音,殷紅的鮮血摻雜芳香四溢的紅酒順着關宇的手腕流了下來。
“是誰?”房間內殺意瀰漫,關宇紅着眼睛沉聲道。
楚紅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周進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和楊龍都不在他信任的範圍內,這個局是他多年以前就佈置了,安插的內奸全是對他忠心耿耿的親信,所以這些人只有周進一個人知道,我並不知情,偶然機會下,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關宇沒有理會楚紅的話,也沒有理睬流淌的鮮血。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馮欣的號碼,深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殺意,調整了一下情緒,用盡量簡潔的言語將萬千山的計劃還有他們身邊有內奸的事情和馮欣說了一遍,並叮囑馮欣這段時間要小心再小心,不要相信任何人。
言語中濃濃的擔憂與淡淡的情意,連作爲旁觀者的楚紅都感染到了,心中竟隱隱有些羨慕。
掛斷電話,關宇的心緒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看了楚紅一眼,說道:“我想你可以離開了。”
“關宇。”楚紅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怒目瞪着關宇,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已經坦誠相待了,你不要過河拆橋。”
關宇神情淡漠,說道:“這些僅僅都是你的片言隻語,誰知道是不是你想渾水摸魚,等到我和周進斗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你來坐收漁翁之利。我需要一段時間來證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等到確定之後,我再考慮我們之間合作的事情。”
楚紅很生氣,很氣很氣的那種,導致蔚爲壯觀的胸部顫抖的厲害。
她沒有想到她已經讓步到了這種地步,關宇依舊無動於衷,她突然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她盯着關宇,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臂緩緩舉到香肩,輕輕一扯,香肩上面的吊帶散開了,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樣,夠了嗎?”